陈文非突然有些想见见许家松的这位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位前辈，才能带出许家松这样的人。
“那你……十八年都是在你师傅那长大的？”
“对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从我能记事时候开始，师傅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了。可能我记不得那天的雪有多大，却永远不会忘记师傅的恩情……”
许家松没说完的话，大概那天下的雪指的就是自己被师傅领养的时候。
可能也就是现在这样的温度还不下雪，这才让许家松有感而发。
是啊，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不下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还没到。
想着，许家松又猛吸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烟，随后好一阵浓雾，被风吹到了天边去。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按理来说，你和我一样大，怎么不打算回去了？”陈文非开口问道。
陈文非自己心里清楚，许家松说的两年早到了，他可以回去他师傅那的。
“回去？”许家松说着，自己都陷入了一阵沉思。
随后他又是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去，明明混得这么差，却还在外面苟混。我所会的，也真的只是皮毛。”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入了夜还不睡的人，真的就和喝醉的人没两样，只是理智可能还在，但有啥说啥是真的控制不住。
现在的许家松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这些话放在自己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
陈文非咬着牙，大概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许家松的话才好。
他想了很久，却也没能想到怎么回答才好。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想啊，起码你都比我好多了，知道的这么多，就算不知道的也还懂得自圆其说，我呢，如果没有你，肯定那些人都觉得我一点也不懂。”
许家松听着陈文非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抽烟、摇头。
他摇头的原因也没说，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说。
“你还别觉得没什么。我感觉你们就是活得太累了，老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好，可到底你们眼里的优秀是什么样的？”
陈文非的这句话，在许家松眼里可能就是一句屁话。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目标是什么，他想要达到什么样。可他笑了笑，依然也一句话不反驳。
“好吧你笑了，不管我刚才说的话对不对，反正我就是感觉你们真的都太累了，把自己逼的这么狠，却没人考虑过到底你们这么逼自己是为了什么。我知道是为了达到目标，可你们达到目标又是为了什么？”
终于，陈文非提到了一个点，让许家松陷入思考。
别看这胖胖的身躯，其实许家松的身体里，装了非常多非常多的东西，甚至烦恼和无奈也很多。
是啊，他确实还没思考过达到目标又是为了什么。
“我并不是不赞同你们这么努力的行为，相反，我还要向你们学习。可我也坚信学习是无止境的，所以你就不可能真正达到你想要做的目标，只能说你正在朝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努力过去。”
陈文非的这段话说完，许家松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你的腿……”陈文非可能再也忍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看到许家松走动甚至是这样的动作，他竟然都能靠自己完成是为什么。陈文非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只听见许家松摇摇头说：“我的腿没事，这点伤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老爷们如果连这点伤都扛不住，还能扛得起什么？”
原来是这样，陈文非有些无语，他一直在忍着疼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主要还是臧教授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和说的话，尽管可能臧教授没那个意思，可许家松真的当一回事了。
毕竟许家松所有反常的行为，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你接着说！”许家松继续说道。
陈文非这也才反应过来。
“想必，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你师傅的原因吧？如果我没猜错，可能你也就是刚才自己说的，无论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还是谁，你就是那个最得意的弟子吧？”陈文非开口问道。
“不不不……”许家松赶紧拒绝说：“你可不要误会，我真不是我师傅最得意的弟子，要轮也完全轮不到我就我这点本事。
“你就不要谦虚了，其实你真的很优秀！”
“好了好了，我也真的不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许家松说完，把自己的烟丢到地上踩灭。“你刚才说的我没法回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了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回去。”
“因为你觉得自己还混得不好，没脸回去呗，这还有啥不懂的。”
陈文非的这句话说完，瞬间是让许家松又一次转过头来望着他。
“只是你一直在骗自己，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有可能。可其实，你就是放不下这点。真的，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压力这么大，换做是我可能我早就受不了了吧！”
“啊？我压力大吗？”许家松开口问道。
这一次，许家松的视线再也没离开过陈文非。
“大啊！我甚至都觉得你有抑郁症的可能，没事总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其实我也不是没事就想，只是今天不知道为啥有些感慨罢了……”许家松还在为自己解释。
“不管你怎样，很高兴今天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其实，我刚才说的点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也说不上来你到底是不是这样，可我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真的就是这个想法，也和你现在的状态几乎一样。”
以前陈文非在学校的时候，虽然读书不咋地，却搞了很多的事情出来。
他喜欢什么，就会去研究，除了读书。
研究到后面他自己也受不了了啊。毕竟这么大点的孩子，又整不出什么东西来，可他就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付出努力的东西做出成绩来，不然对不起自己的努力。
他觉得只要没成绩，就对不起自己的努力。
这可能也是他在学习上不努力的原因，因为他怕自己学不好，所以干脆不努力了。
许家松呢，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能给师傅高兴，所以他觉得愧对师傅的恩情，甚至才会过去了这么久也没回去师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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