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
有病。
吓人的被吓成这样。
不过沈弃终于看清楚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脑袋像是一片纸皮，黏在伞上面，脖子和身体相连的地方也是皮。
有五官嘴巴，眼珠是两颗血淋淋球体黏在皮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还在叫，沈弃手指猛地戳进它嘴里。
持伞人：“呕……”
“闭嘴！”沈弃嫌弃地用它衣服擦手，“听话点，要不然我把你的皮撕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眼珠扯下来，塞你嘴里！”
持伞人立马安静了。
沈弃满意，将伞举高，自己挨着这鬼东西，让姜慕远贴着自己往教堂走。
持伞人委屈的要命，“能不能低一点，扯我脖子皮了……”
“不能，看不清路。”沈弃冷酷拒绝。
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变种敢怒不敢言。
以前只听其他种说过，遇到个变态，变态一进空间，就开始掏糖果型炸弹。
不到五分钟杀出来。
今天，自己也遇到了变态……
沈弃往教堂走，路上风掺着雨丝不断往脸上扑，阴冷阴冷。
大猫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姜慕远偏头：“这么畏寒，冬天是不是手脚冰凉？”
“嗯。”沈弃没想秀，低声哼哼似的，“和你老舅在一起后好多了。”
姜慕远：“……好。”
沉默十多秒，姜慕远再次扭头，忽然看到黏在伞上的脸皮，又不动声色摆正脑袋。
“回去了还是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吧。”
沈弃：“谢谢，太苦就不用了。”
姜慕远：“良药苦口。”
沈弃问：“你老舅喝有用吗？”
姜慕远：“……你说呢？”
猫猫闭嘴了。
进入教堂后，墙上耶稣的雕像在闪电忽明忽暗映照下有些抽象，阴森又恐怖。
沈弃观察一番，找到通往钟楼的楼梯，往上走。
屋内淋不到雨，他和姜慕远从伞下出来，以防变种作怪，沈弃没放它走。
沈弃又不安分了，自打进入空间喉咙的不适消失后，他想把这几天没能说的话全部补回来。
“你脖子只有一张皮，为什么还有悬雍垂？”
刚才沈弃确信自己戳到了变种的悬雍垂，把它戳的干呕。
变种无语：“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造物主。”
沈弃：“造物主？”
变种：“把世间万物创造出来的主。”
这本就是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
沈弃不想动脑，索性不再问。
钟楼格外高，姜慕远耐力不行，双腿好似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
而后他被搀扶着，姜慕远笑容歉疚，“你想到怎么出去的办法了吗？”
这个问题持伞人也非常感兴趣。
它甚至已经准备好，等到这个变态找到出去的办法，它立马自杀！
一直循环重复，玩死他们！
“有。”沈弃笑了下，浅金色的眸中好似隐匿千万细碎明亮的星。
不等再开口，沈弃笑容忽僵，一手捂住了眼睛。
姜慕远连忙问：“你怎么了？”
沈弃使劲儿晃晃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好痛。”
姜慕远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借着光去看他双眼。
“你眼睛好红，有红血丝，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姜慕远扶着他在楼梯上坐下。
变种也懒得逃，它的任务就是拖住这个变态，好能让老头解决外面两个希望体。
老头说了，完成任务，给十个人头吃。
“可能吧。”沈弃揉揉眼睛，心里却清楚，或许是变种基因在作祟。
如果没能离开这里，失去理智，伤害到姜慕远……
程无郁只剩下这一个亲人。
沈弃把唐刀缩短，塞进姜慕远手里，“你……拿着防身。”
姜慕远拧眉：“那你呢？”
“我没事，有没有刀都不影响。”沈弃发现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蒙上了一层红。
“这里很奇怪，如果我突然变得狰狞，不像我了，记得动手，不要被假的我……迷惑。”
姜慕远定定看着他，没出声。
“不能耽误了，走吧。”沈弃拉上兜帽，侧颈红莲颜色鲜艳到好似快要滴血。
十分钟后终于到达顶楼，沈弃推开门，后调大钟的时间。
顶楼风声呼呼作响，如同刀子刮着裸露的皮肤，姜慕远手紧紧扣在门边。
左前方，如同万丈深渊。
风让他们举步维艰，持伞者却纹丝不动，伞没有丝毫变形。
发现沈弃找到出去办法。
持伞者阴森一笑，抬脚就要一跃而下，忽然伸出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拎着他后衣领！
“我就知道……你他妈想死。”沈弃恶狠狠道，异瞳染血，完全变了个人。
持伞者疯狂扭动，“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十个头！头！”
大猫一手拎他，另手去调转扭，时间飞速倒退一个小时。
钟楼外光芒通道倏然出现在半空中！
沈弃反手牵上姜慕远，助跑两步，猛地从高楼一跃而下！
跌进通道的刹那间，沈弃想的是，姜慕远竟然这么信任自己。
那么高的楼，即使底下有通道，寻常人也要犹豫一会儿。
沈弃闭上眼，从阴冷中脱离，身处更加寒冷的地方，而后落在臂弯中。
“弃弃？”是程无郁，“有没有受伤？特么的，吓死我了……”
大猫睁眼，眼白被血色代替。
程无郁怔愣，想去摸他眼睛，面前猫猫的脸忽然凑近，咬在他唇上！
冒出的血珠瞬间被吮吸掉。
猫猫贪婪地亲他的唇，含着磨他。
程无郁脸皮再厚，也没法在变种加便宜老丈人加兄弟加楚叙加姓秦的他们面前接吻。
坐在地上的姜慕远默默起身，把唐刀还给沈弃。
程无郁终于得空躲开，悄悄抿了下唇，虽然意犹未尽。
面上正经，手扼在沈弃下颌，不让他再凑上来，“别闹腾，杀变种呢。”
怀中的猫不满地舔掉唇角的血，软着骨头想再去咬他。
“你是猫……还是狐狸？”
程无郁用力把沈弃扛到肩上，任由他抓挠自己后背，眼神挑衅看向沈晟。
“圣树心脏给我。”
沈晟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皮竟然直接要。
怎么，认为要了就给吗？！
“一个死人，还想要心脏。”沈晟冷笑，垂下手拍拍双生子脑袋。
“淘淘，琦琦，杀了这里所有人！”
两个小女孩对视一眼，同时扑向程无郁！
正当盛淮秦等人准备好再大干一场，却见程无郁突然转身开跑！
盛淮秦嘴角抽了抽：“只是两个小孩！！！”
怕什么？！
“别特么废话！跟我跑！”程无郁扛着猫猫灵活地绕过兄弟们，两腿上了发条似的。
盛淮秦展开雪白双翼，带姜慕远起飞，就这样还落后一步。
贺轻川在程无郁跑过来时，已经抱起唐现现做好准备。
此刻紧紧跟在程无郁身后！
更过分的是，简星和楚叙等人为什么这么信任程无郁，他说什么听什么！
程无郁有目的性冲向下城和上城的连接处。
到了地方，除了贺轻川和唐现现，其他人还有一段距离。
程无郁把沈弃放下。
迎面一只猫爪朝着脸上挠过来！
程无郁快速格挡，早已预判他下一步动作，禁锢沈弃另一只手，旋即反剪至身后。
这个姿势令猫猫不受控制贴着他身体。
“沈弃，还认得我吗？”程无郁沉声问，声调竟有一丝颤抖。
沈弃没说话，尖牙从嘴角露出来，眼神黏在程无郁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咬断喉咙，撕扯他的肉。
“不认得也行。”程无郁掐着他脖子，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等解决了这里的东西，我会彻底标记你，从今以后，只会有一个叫沈弃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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