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栀笑而不语，就盯着他。
颜祈安瘪瘪嘴，抱住颜栀的胳膊：“师姐～”
颜栀笑着摇摇头，不为难他，看向楼，澜：“进府吧”
楼清澜目光扫过颜栀两边的夜七和颜祈安，嘴角下抿，转头走近府内：“走吧”
颜栀笑而不语，看来，等下有得哄了。
这可真怪不了她。
“走吧”
颜栀看看夜七和颜祈安，抓紧他们的手，走进府内。
“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合上，一切陷入平静。
皇宫，清宁宫——
“你最好是有要事”
帝九兮披着龙袍，眉眼带着倦意，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
“母皇”
帝拂音跪在地上，苍蓝色的锦衣染上不少污秽，耀眼的金发也蒙上一层灰。
帝九兮蹙眉，心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愧疚，压下去：“你说”
帝九兮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她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母皇，儿臣问您”
“当初夜尚书满门抄斩，您是不是保下了夜尚书的次子！”
帝九兮沉默了：“……你想说什么”
帝拂音握紧拳头，哀怨的盯着眼前的人：“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梁姑姑在一旁看不下去：“七殿下，你小声点”
“皇君如今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可不能被吵……”
“梁姑姑！”
帝拂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眸通红：“梁姑姑，你不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姑姑低下头，没说话。
“小七，这就是你和孤说话的态度？！”
帝九兮面色发冷:“前尚书大逆不道，死不足惜，孤不可能放过夜家每一个人”
“不可能放过一个人？”
帝拂音捂着脸大笑:“哈哈哈……不可能？”
“不可能……哈哈哈”
“那夜七是谁？！我问你夜七！是谁？！”
帝拂音捂着嘴，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红着眼盯着帝九兮:“我问你，夜七是谁？！！”
梁姑姑寒了脸:“七殿下，虽然陛下宠你，可也不是你如此放肆的……”
“你闭嘴……”
帝拂音擦擦嘴角的血，盯着梁姑姑，缓缓道:“你什么都不懂”
“你是母皇的帮凶，我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帝拂音看向帝九兮，表情讽刺:“母皇，九妹身边的夜七是是谁？”
“你回答呀！！”
帝九兮揉揉太阳穴，头痛不已：“孤做事，还轮不到你在这大喊大叫”
“回去！”
帝拂音冷笑：“所以您这是承认了？”
“母皇！！”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欢夜景行！！”
帝拂音一步一步逼近帝九兮，脸上的失望和悲痛呼之欲出。
她声线颤抖，咽哽不已：“母皇，我喜欢夜景行！”
“我向你求过婚书！”
帝九兮闭了闭眼，随后眼含厉色：“小七，他不适合你”
“孤不可能让孤的女儿娶一个罪臣之子！”
女儿？
帝拂音呼吸不过来，往后退几步，摇摇头：“您不觉得可笑吗？”
“这么多年，你真的把我真正当作女儿吗？”
“你说你爱我，我是你最爱的人生下的孩子，你为了保护我，让九妹替我挡灾”
“可灾在哪？！我为什么没看到？！！”
帝拂音搂着胳膊，嘴唇颤抖：“你说……有被发现调包的可能”
“让宣王带我去南疆，这一去是六年”
“然后，我回来了，你把九妹贬去了北疆”
“你说着你爱我，给了我煞极一时的宠爱，为了让我安心，你对九妹下了手”
“可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你自己用来宽恕自己的做法！！”
“七殿下！！你说的过分了！！”
梁姑姑眼神晦暗：“来人，把七殿下带下去，别让她扰了陛下安宁！”
“我看谁敢！”
帝拂音声音冰的发寒：“梁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她说她爱我，连一丁点信任都不给我，怀疑是我向皇君下毒，也就我蠢，相信了她的鬼话”
帝九兮扯了扯龙袍，这天气快迈入十二月，已经很凉快。
“小七，你下去吧”
“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孤可以给你承诺”
“可我要的你给了九妹！”
帝拂音捂着脑袋：“你把阿景给了九妹？！你知道我喜欢他”
“你知道他死后我有多难过，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保下了他！”
“甚至逼我娶了顾长安！”
帝九兮平静道：“孤再说一遍，他不适合你”
“难道顾长安就适合我？阿景就适合九妹？！”
帝拂音歇斯底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好恨，可她不知道到底该恨谁。
“顾长安的阿母可以帮你巩固朝廷地位”
帝九兮冷声道:“孤把夜景行赐给老九初心是为了监视他”
帝九兮转过身：“是他喜欢老九，他不喜欢你”
“你死心吧”
帝佛音放下手，眼神阴暗的盯着她：“难道父君就喜欢你吗？”
“不是你强迫他的吗？”
“你可以，凭什么……”
“啪！”
帝拂音愣愣的看着一边，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小七”
帝九兮眼底泛着无尽的寒，龙威大震：“你懂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在府里面壁思过，早朝也不要来上了”
帝拂音捂着脸，愣愣的看着她：“……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狠吗？”
她的声线颤抖。
帝九兮转过头，头也不回的走进宫殿：“梁女，让人带她下去！”
“赏赐二十大板给她长长记性！”
“是”
梁姑姑恭敬回道，回过身看向帝拂音：“七殿下，该走了”
帝拂音盯着帝九兮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
她的手脚好凉。
“梁姑姑，我真是她的女儿吗？”
梁姑姑颔首，声音平静无波澜：“这点毋庸置疑”
“……是吗”
帝拂音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小声昵喃:“可她对我真狠”
“梁姑姑，别送了，我自己去领罚”
梁姑姑看着帝拂音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每一位殿下，小时候在养心殿进进出出。长大了在御书房进进出出。
眼睁睁看着人走，她好像已经看的厌烦了。
果然是老了，多愁善感起来。
梁姑姑看着这皇宫，终是摇摇头，罢了，她只要跟着陛下就好，其余的，都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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