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汪洋的专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康大年紧握方向盘,额角渗出汗珠,却不敢有丝毫减速。
“陈书记,您坐稳了,咱们抄近路!”康大年说着,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陈汪洋握紧扶手,目光凝重。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赵有恒的电话:
“赵书记,我已经在赶去的路上。您那边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的赵有恒声音急促:“情况不妙,葛团结被送进抢救室已经半小时了,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死,但......”
“但什么?”
“但据看守所的同志说,葛团结被送医前一个小时还好好的,还在嚷嚷着要见律师。而且,”赵有恒压低了声音,“看守所的监控系统恰好在那段时间检修,什么也没拍到。”
陈汪洋心中一沉:“这太巧了。赵书记,我建议立即封锁医院,控制所有接触过葛团结的人员,包括医生和护士。”
“已经安排了。我们纪委的同志和公安的同志正在赶来的路上。汪洋,这件事不简单,你也要小心。”
挂断电话,陈汪洋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场反腐斗争,远比他想象的要凶险得多。
省人民医院抢救室外,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赵有恒站在走廊尽头,面色铁青。
几位省纪委的同志正在与院方交涉,要求调取所有监控录像和医疗记录。
“赵书记,主治医生王主任说葛团结的情况很不乐观,抢救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成。”
一位年轻纪委干部匆匆走来,低声汇报。
赵有恒眉头紧锁:“王主任?是心血管内科的王明德主任吗?”
“是的,正是王主任亲自操刀。”
赵有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王明德是他的老同学,医术在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据他所知,王明德今晚并不值班,怎么会恰好出现在医院,还接手了这么重要的病例?
想到这里,赵有恒快步走向抢救室方向。在门口,他遇到了刚刚从里面出来的王明德。
“明德,你怎么会在这里?今晚不是你值班吧?”赵有恒直截了当地问道。
王明德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却镇定的脸:“有恒?是啊,本来不是我值班,但李主任家里有急事,临时跟我换班了。怎么,你不放心我的医术?”
赵有恒盯着老同学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太巧了。葛团结这个关键人物偏偏在你值班的时候突发心脏病。”
王明德面色不变,坦然道:“有恒,我理解你的疑虑,但作为医生,我只能告诉你,病人的情况确实很危急。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请其他专家来会诊。”
就在这时,抢救室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一位护士匆忙跑出来:“王主任,病人室颤了!”
王明德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冲回抢救室:“准备除颤器!”
赵有恒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与此同时,京城那家隐秘的会所内,周书记接到了一个加密电话。
“老板,事情已经办妥了。葛团结突发心肌梗死,正在省人民医院抢救,生死未卜。”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恭敬。
周书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确保他不会醒来。”
“明白。王明德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他会‘尽力’抢救,但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干净利落点,别留下尾巴。”
“您放心,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只是......”对方犹豫了一下,“龙兴国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已经派人加强了对医院的监控。”
周书记眼中寒光一闪:“龙兴国......他越是紧逼,就越快走向灭亡。继续按计划行事,让下面的人准备好下一步。”
“是!”
挂断电话,周书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京城的璀璨灯火,喃喃自语:“龙兴国啊龙兴国,你以为你能撼动这棵大树?太天真了......”
陈汪洋赶到省人民医院时,抢救还在进行中。
他在走廊里遇到了面色凝重的赵有恒。
“赵书记,情况怎么样?”
赵有恒将陈汪洋拉到一边,低声道:“很不乐观。而且我发现几个疑点:一是王明德主任今晚原本不值班,却恰好接手了这个病例;二是看守所的监控偏偏在事发时检修;三是据同监室的犯人说,葛团结晚上吃饭时还好好的,没有任何不适症状。”
陈汪洋眉头紧锁:“您的意思是,这可能不是意外?”
赵有恒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怀疑有人对葛团结下了毒手,防止他吐出更多秘密。”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王明德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赵书记,陈书记,很遗憾,我们尽力了。”王明德摘下口罩,语气沉重,“病人因急性心肌梗死引发多器官功能衰竭,抢救无效死亡。”
赵有恒和陈汪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怀疑。
“王主任,我们能看看死亡证明和抢救记录吗?”陈汪洋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王明德。
王明德面色不变:“当然可以,这是程序。不过现在尸体要送往太平间,相关文书稍后会整理好交给你们。”
看着王明德离去的背影,陈汪洋低声道:“赵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我建议立即对葛团结进行尸检。”
赵有恒点头:“我已经安排了省公安厅的法医过来,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一小时后,省公安厅首席法医张建国带着助手赶到医院太平间。
在赵有恒和陈汪洋的见证下,张建国对葛团结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
“赵书记,陈书记,初步检查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张建国面色凝重,“死者瞳孔异常缩小,口唇有轻微灼伤痕迹,这不符合典型心肌梗死的症状。我建议进行毒理学检测。”
赵有恒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中毒身亡?”
张建国谨慎地回答:“目前还不能下定论,需要进一步的检测。但如果真的是中毒,这种症状符合某种罕见植物毒素的特征,这种毒素可以模拟心脏病发作的症状,极难检测。”
陈汪洋突然想起什么:“田老!田老对这种疑难杂症很有研究,也许他能看出些什么!”
赵有恒眼睛一亮:“对!快请田老过来!”
龙兴国家中,田杜仲刚刚为龙兴国做完第一次针灸治疗,龙兴国正感觉神清气爽,却接到了陈汪洋的紧急电话。
听完陈汪洋的叙述,龙兴国面色凝重地将电话递给田杜仲:“田老,恐怕要麻烦您去一趟省人民医院。”
田杜仲听完陈汪洋的描述后,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龙书记,如果真如张法医所说,那种症状我很熟悉。在我的行医生涯中,曾经遇到过两例类似的病例,都是中了一种名为‘心断肠’的罕见植物毒素。”
“心断肠?”龙兴国皱眉。
“是的,这种植物生长在西南深山老林中,极其罕见。它的毒素可以在短时间内引起心脏骤停,症状与心肌梗死极为相似,但有几个细微差别:一是瞳孔会异常缩小;二是口唇会有灼伤痕迹;三是死者指甲根部会出现淡淡的蓝色线状痕迹。”
龙兴国立即拨通陈汪洋的电话,转达了田杜仲的判断。
电话那头的陈汪洋激动地说:“龙叔叔,张法医刚才确实提到了指甲根部的蓝色痕迹!我们这就请田老过来确认!”
龙兴国挂断电话,对田杜仲说:“田老,我让司机送您过去。这件事关系重大,就拜托您了!”
田杜仲郑重地点了点头:“龙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力!”
田杜仲赶到医院太平间时,张法医的初步毒理学检测已经有了结果。
“田老,您看这里。”张建国指着显微镜下的样本,“这种细胞坏死模式确实符合植物毒素的特征。”
田杜仲仔细查看后,肯定地点头:“没错,这就是‘心断肠’中毒的症状。这种毒素来自一种名为断肠草的植物,古代民间又称‘心断肠’,因其毒性猛烈,能让人在心痛如绞中迅速死亡。”
陈汪洋追问:“田老,这种毒素容易获取吗?”
田杜仲摇头:“极其困难。一是断肠草本身就很罕见;二是提取和保存毒素需要专业的知识和设备。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这种毒素。”
赵有恒和陈汪洋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能够获取并使用这种罕见毒素的,绝非普通人物,必然有着强大的背景和资源。
就在此时,赵有恒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紧急电话。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有恒同志,中央纪委的同志明天将抵达我省,成立专案组,对葛团结死亡事件进行全面调查。”赵有恒压低声音对陈汪洋说,“同时,周书记那边的人也开始动作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陈汪洋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持到底。为了文河县的百姓,为了曾书记,也为了这片土地的清风正气。”
赵有恒拍了拍陈汪洋的肩膀:“年轻人,有魄力!但接下来的斗争将会更加残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月,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在京城那间隐秘的会所内,周书记正与人密谈:
“葛团结死了,但龙兴国不会就此罢手。是时候动用那张王牌了......”
“您是说......‘暗箭’?”
“没错。是时候让‘暗箭’出手了。当然,目标不是龙兴国,因为没有人能承担一位省委书记被暗杀的责任,目标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陈汪洋。”
周书记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断其臂膀,方能乱其心神。龙兴国,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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