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现在正在庄园中和阿南达、坎雅谈得兴高采烈,捷报频传,电话时而响起,报话机时而作响,码头、港口、豆蔻山山路,都传来了好消息,抓到了一波又一波的陈三的兄弟。
虽然偶有抵抗,但很快仓皇逃窜,没来得及逃走的,都抓住了。
帕克这个高兴啊:“哈哈哈哈,眼镜蛇这个计策太好了!抓了这么多人,这下有谈判的筹码了,而且还可以充当死士,在铲除巴耶的道路上,他们都是饱满的垫脚石!”
阿南达、坎雅也附和着大笑:“死局盘活了!”
突然,帕克一愣:“怎么眼镜蛇还不到?”随即抓起电话,要通眼镜蛇家里的座机,“眼镜怎么还没到?”
眼镜蛇的妻子正在跳舞,被电话打断很不悦,一听是帕克,立马收了火气:“哦,帕克先生,他刚才就出发了,没吃饭,直接开车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帕克挂了电话,“这个老小子,不会是又去按摩店了吧?”
阿南达笑道:“眼镜兄弟也是风流男人,家有美妻,但他保密工作做得好,每次都会在来你庄园的路上偷偷吃个快餐,耽搁20分钟,也是常事,这种借机吃快餐,他爱人也发现不了,他一直是以最忠诚的丈夫和最好的父亲的角色出现。”
“哈哈哈哈。”巴耶大笑,“好男人啊,他的确很爱他的妻子,也爱孩子,吃个快餐就吃个快餐吧,保留他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咱们谁也不要点破。”
坎雅微微一笑:“你们这些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No、no、no!”帕克不服,“别算上我,我可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所以此生注定不会背叛女人。”
此刻,眼镜蛇已经驾驶汽车来到了帕克庄园的门口,陈三爷俯身趴在了后座上。
门卫一看是眼镜蛇的车,根本没检查,直接打开大门,眼镜蛇缓缓把车开入院子。
院子中有十几个人挎着枪,溜达来,溜达去,见是眼镜蛇来了,也没在意。
陈三爷依旧伏在后座上,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你抓紧行动。”
眼镜蛇点点头,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三爷,希望您信守承诺,善待我的妻子和孩子。”
陈三爷答道:“你我无私仇,是命运和时局把我们逼到了这一步。”
眼镜蛇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陈三爷紧张地看着眼镜蛇的背影。
眼镜蛇快步进入别墅,陈三爷的额头汗都冒出来了,斜躺在后座上,解开衣服摸出一把冲锋枪,子弹上膛,不停地看着手表。
秒针啪嗒啪嗒走着,陈三爷紧张得呼吸都不匀称了。
突然,眼镜蛇从别墅里快步跑了出来。
陈三爷一惊:什么情况?这小子要变卦?不顾妻儿死活了?
随即把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透过车窗,死死盯着眼镜蛇。
眼镜蛇对别墅门口两侧的护卫大声说道:“帕克是不是在后花园?”
几个护卫答道:“对!”
陈三爷松了一口气,看来帕克不在别墅里。
再次看表,还剩3分钟。
3分钟之后,汽车后备箱的炸弹就会炸响。
帕克刚才和眼镜蛇的妻子打完电话后,就和阿南达、坎雅移步后花园了,那里早已由仆人烤好了海鲜和牛肉,放置了香槟、龙舌兰等美酒,就等眼镜蛇过来开餐庆功。
帕克坐在洁白的木椅上,眼前放置了长条餐桌,铺着一尘不染的桌布,各种美食和餐具已经摆齐,阿南达和坎雅坐在左右两侧,三人有说有笑。
突然,一个小弟从电话房里跑过来:“先生!先生!不好了!”
帕克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龙舌兰,一听这话,顿感不悦:“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小弟急促说道:“刚刚码头那边排查了所抓之人,不是陈三的兄弟,都是当地渔民!还有大街上的流民!都是普通百姓!”
“什么?!”帕克陡然一惊。
阿南达、坎雅也一愣。
小弟赶忙解释:“码头、港口、湄南河、工厂附近,总共抓了几十人,后来一经盘查,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说有人花钱雇的他们,每人100泰铢,让他们背着背篓在码头、港口、工厂晃荡,晃荡一会儿就把背篓扔下就行!我们上当了!”
帕克倒吸冷气,眼珠子贼溜溜直转,突然反应过来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好!中计了!马上回电,让兄弟们全部回防!都回来!都回来!”
此刻,眼镜蛇疾步跑了过来,目视帕克,第一句话很冷静:“帕克,来不及了。”
帕克一愣:“你说什么?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到?”
眼镜蛇表情木然,眼神飘忽,眼珠转来转去,似乎在抉择着什么。
“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你哭过?”帕克死死盯着眼镜蛇。
“出什么事了?”阿南达和坎雅也警觉地问。
眼镜蛇低头看了看手表,蓦地,抬头直视帕克,目光变得异常坚定,眼中血丝弥漫、赤脉穿行:“帕克,一切都结束了。”
说罢,猛地拉动左袖中的炸弹拉环,哧——一声,白烟冒出。
“嚯!——”帕克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阿南达和坎雅也慌不迭站起来,转身往后跑。
眼镜蛇猛地冲过去,嘭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炸弹在帕克身后爆炸,眼镜蛇当即被撕碎,强大的冲击波把帕克掀上天,腾起十多米,才落下,身子被炸断了,一半挂在树上,一半落在草坪上。
帕克竟然还有一口气,挂在树上的半截身子奋力支了支脑袋,不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随后,脑袋一耷拉,气绝身亡。
阿南达和坎雅离爆炸中心稍微远一些,但也被掀翻,弹片射入体内,阿南达双腿被炸断,一条腿还连着,另一条飞出了十多米,落在了花坛旁。
坎雅的肚子和胸口不停地冒血,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
所有警卫人员听到这声巨响,纷纷往后花园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三爷看了一眼手表,还有30秒,车尾的炸弹即将爆炸,他起身,手握冲锋枪,推门下车,对着那群警卫人员的后背一阵扫射。
那群帕克的小弟正往后花园跑,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射击,登时被打懵了:“怎么回事?”
转头一看:陈三!
所有人调转枪口,纷纷跑回来,集中火力,向陈三爷射击。
陈三爷连滚带爬,冲进了岗亭楼子,刚才这里的保安也听到爆炸声了,也跟随警卫人员跑向后花园,这个岗亭空了。
陈三爷冲进去后,俯身蹲下,子弹已经密集而至,噼里啪啦,打碎了岗亭的玻璃。
他躲在墙角里,靠砖墙做掩体,突然,举起冲锋枪,也不露头,对着对方一通乱射,子弹连发,哒哒作响,对方不敢再冲过来,慌忙找掩体。
那辆眼镜蛇的汽车,就停靠别墅门口,是最好的掩体,也是唯一的掩体。
十多个小弟全都躲在了车身后面,时而探头,时而射击。
这30秒,过得异常漫长。
陈三爷已经打光了子弹,扔了冲锋枪,从腰间掏出手枪,继续射击。
对方听出枪声不一样来了,领头的振臂一呼:“兄弟们,陈三的冲锋枪没子弹了,只有手枪,冲过去,活捉了他!”
一群人呼啦站起来,刚要脱离车身,陈三爷一瞥手上的手表,秒针正好到了最后一秒,咔哒一声,随即“轰”地一声巨响,车后备箱的巨型炸弹爆炸了。
这是陈三爷有史以来制造的最大的炸弹,十几个小弟瞬间被炸上了天,所有人似乎被凝聚在一起,嘭地一下,又全都散开了。
天女散花,以各种姿势,自由落体。
冲击波大到几乎掀翻岗亭,玻璃碴子喷涌而至,犹如刮过一阵狂风,陈三爷抱着头颅缩在墙角里,还是被冲击波震得险些跌倒。
别墅门前的立柱已经被炸塌了,整辆汽车被冲击波拆散了,汽油燃起,火焰纷飞,车座子、方向盘、各种内饰,散落一地,呼呼燃烧。
不远处的大肠、阿森等人,听到了这第二声爆炸,立马开车冲了过来。
径直冲入庄园院中,卡车嗞地一声停下,所有兄弟纷纷跳下车。
大肠大吼:“三爷?!三爷?!”
陈三爷扑落头上的碎屑和尘土,从岗亭里拱出来。
众人涌过去:“三爷!”
陈三爷赫然下令:“按原计划,马上行动!一队设防,一队封路!”
“是!”兄弟们立即分作两队,各自行动。
陈三爷又道:“嚣张、犀利,你们带几个人,清查战场,楼上楼下、楼里楼外,前院、后花园,都给我清扫一遍,发现活口,立即补枪!”
“是!”
又是一处人间炼狱,陈三爷面无表情,望着院内燃烧的烈火,一言不发,他似乎胜利了,又似乎很失落。
森哥跑过来:“三爷,一切都布防好了!院外十五人,院内十五人,三米一个,岗哨两排,警戒线也拉起来了!”
陈三爷点点头:“告诉兄弟们,一会儿帕克、阿南达、坎雅的小弟就回来了,门外的兄弟不要主动和他们发生冲突,一句话都不要说,对方敢硬闯,立即射杀!记住,不开枪则罢,开枪必打头颅,不能犹豫!”
“明白!”
“你们只需坚持15分钟,15分钟我拿不下巴耶,今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陈三爷一脸严峻地对森哥说。
森哥一甩头,长发飘飘,傲然说道:“三爷,这辈子跟了您,兄弟们心里都敞亮,最后这一波,咱没白活,今天死了,兄弟们陪您一起下黄泉,今天熬过去了,兄弟们和您一起抗日!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药品,兄弟们心里有数!”
陈三爷眼圈一红,拍拍森哥的肩头:“行动吧!”
“是!”
嚣张和犀利从后花园跑过来:“三爷!三爷,还有活口!”
陈三爷一愣:“射杀!这还用问吗?”
“是阿南达和坎雅!他俩还活着!”
陈三爷又是一愣:“伤到什么程度?”
“一个腿断了,一个肚子破了。”
“抬到屋里来!”
“是!”
陈三爷转身进入别墅,坐在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沙发上都是尘土和相片,吊顶上的吊灯都被刚才的爆炸震掉了。
很快,犀利和嚣张在几个小弟的帮助下,把阿南达和坎雅抬进了客厅。
陈三爷抬眼一看,这两人伤得不轻,如果抢救一下,没准能活下来。
阿南达和坎雅惊恐地看着陈三爷,嘴里喃喃:“饶我,饶我。”
陈三爷瞥了二人一眼,对犀利哥说道:“检查一下电话线路,看看是不是还能用,主线只要没断,门房和别墅里必有一个能用。”
犀利哥立马检查,客厅里的大理石桌上就放着一部电话,拿起来听了听,兴奋喊道:“三爷,能用!”
陈三爷起身走过去,坐在大理石桌旁边,接过电话,用一句泰文,要通了巴耶部长的号码。
巴耶刚吃了饭,正陪女儿下象棋呢,突然电话响了,赶忙拿起来:“喂?”
陈三爷哼哼一笑:“部长大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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