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司徒冬夏把我叫到走廊说：“张狂，你能不能低调点？”
“我怎么了我？”我莫名其妙。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打算说那十五万你全出？”
我笑了，“这有什么问题，区区十五万而已，不够我吃顿宵夜的。”
司徒冬夏哼了声：“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你别把在南陵的坏习惯带到学校里来，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是黑社会老大，你见过哪个学生能一口气拿出十五万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这个嘛……”我还想解释呢，被司徒冬夏打断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事情不能这么做。”
“那你说怎么办。”我摊手。
司徒冬夏摸了摸裤兜，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钞票塞到我手里。
“干嘛？”我一愣。
“你是班长，现在班上同学出事了，当然是由你号召捐款了，这样有助于班上同学的团结。”
我叹了口气，“夏夏，不是我说你，你的想法太单纯了，以现在高中生的零花钱水平，你觉得咱们班能捐出多少钱来？一千还是两千？就算把其他七个班都号召起来，撑死也就有个三四万，杯水车薪。要我说，别那么麻烦，我直接给她出了不就完了么。”
“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钱，你虽然有钱，可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就别替我心疼钱了。”我笑的不行。
我在南陵有二十多个场子，每个场子每个月的营业额都在100万左右，一个月我就是躺着什么也不干也有小1000万的收入，什么风能刮这么多钱进我口袋？
嗯？什么？你说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20个场子，每个场子100万，应该是2000万？靠，公司不要提成，小弟不要发薪水啊？万一小弟们再有个头疼脑热，当老大的能不意思意思么。
“可……这……”这次轮到司徒冬夏无语了。
我摸出银行卡递到她手里，“密码六个零，你现在就去医院把手术费交了吧，时间不等人。”
司徒冬夏转身走了几步，猛地回头，“张狂，你怎么还指使起我来了，我可是你老师！”
我哈哈一笑：“真抱歉啊，颐指气使惯了。”
司徒冬夏脸上漾起笑容，“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替李丽一家先谢谢你了。”
我摆手：“别玩这些虚招子，你要真想谢我，哪天请我吃饭吧。”
“等着去吧。”司徒冬夏小白眼一翻，踩着高跟鞋嘀嘀哒哒的走了。
回到班里，林念娣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我，跟班主任说什么呢。我没瞒她，就把借钱给李丽父亲做手术的事跟她说了。
林念娣的樱桃小口呈‘O’型张开，俏脸上写满震惊。
我盯着她看了会，想起一事，跟小妞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没给她买过什么东西，作为男朋友有点失职，于是道：“下午放学咱们去百货公司吧。”
“干嘛？”
“昨天你生日，我都还没给你买礼物。”
林念娣连连摆手：“不用啊，昨天我玩的特别开心，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再说了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我坏笑：“怎么着，我想给自己的女人花点钱你都不给机会啊？”
林念娣用力眨了眨长睫毛，“那……我给你个机会？”
东城百货。
不愧是东城最大的百货商场，人流量惊人，放眼看去，那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来东城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逛商场，觉得有点新鲜。
“手机，电脑，IPAD，先给你弄一套怎么样？”
林念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么大的东西，你让我往哪藏啊，要是爸妈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说男朋友送的。”
“找死啊我！”
我笑了，“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小巧，还能藏的东西对吧。”我伸手一指对面的金店。
“不好吧？！我一个学生！要金器干什么？”林念娣瞪大眼睛。
“过去看看。”
我拉着小妮子来到金店柜台，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金镯子，就敲了敲柜台，“这个镯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名戴眼镜的女导购员过来，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我们一眼。
我跟林念娣聊了几句才发现这女导购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我皱了皱眉头：“喂，你耳朵有问题啊？我让你把这镯子拿出来，我要给我女朋友试戴。”
女导购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丝戏谑：“不好意思，除非你们确定要买，不然是不能够拿出来试戴的，这是公司规定。”
“放你妈的屁！”
我顿时就火了，还是火冒三丈那种：“你他妈当老子没买过金器，哪个狗屁公司有这种规定？你们老板在哪，让他滚出来。”
女导购员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冷笑了声：“像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我警告你们快点走，不然我就要叫保安把你们请出去了。”
***！
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走到哪人家对我不是毕恭毕敬，何曾受过这歧视啊！
说真的，要不是林念娣在旁边拉着我，我早一拳砸过去了，太他妈欺负人了！不能忍！
“狂，快别生气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都怪我不好，不应该中午回家换校服，让她误会了。”
“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买金器？国家有这个规定么？”我心中邪火乱窜，不发泄出去，我肯定得憋出病来，我脑海中念头一闪，跑到对面的柜台，用力一拍玻璃柜。
砰！
里面的两个导购员都被我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女导购员有些结巴道：“先、先生？你有什么需要？”
“这里的金器，有一个算一个，老子全包了。”
“啊？？”女导购员目瞪口呆。
我扬手把金卡砸桌上了，“快点，我没跟你开玩笑。”
最后一算账，640多万，就一个小柜台来说，算多的了。
不理会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我好像拎垃圾一样把那一大包黄金首饰砸到先前那个戴眼镜的女导购员面前，顺便送给她两根中指，“操！老子买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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