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陵是五个小时以后，早上九点。
尽管外面阳光普照，可我的心情却是狂风暴雨外加雷霆闪电，恨不得随便抓个路人海K一顿。
几分钟前我跟鲁哥通了电话，已经确定秀才将沙漠、火龙两个人的脑袋带了回去。
换句话说，因为我一时大意丧失了极其宝贵的两张投票。
“别再胡思乱想了，瞧你的眉头都皱成什么样了，没事的，外面不是还有很多游离票么。”姚雨溪劝我。
我苦笑不迭，心说不是我爱胡思乱想，实在是太他妈憋屈了。早知道这样我去吴州干什么？来回折腾了十多个小时，这一天我屁事没干，净他妈坐车了。
不过话说回来，愤怒归愤怒，其实我心里对秀才还是有那么一点佩服的，连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出来，真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距离竞选结束还有大半个月，我是绝不会认输的。
……
一觉睡到下午，我心情稍微好了些，闲来无事便是跑到夜不归找蛇爷喝茶顺便看他摆弄花草。
蛇爷得知昨天发生的事情，连头都没回，只是呵呵一笑，“你以为鳄佬和超人为什么要抱团？因为他们知道单枪匹马肯定斗不过秀才，你要想争赢这次堂主竞选，也得找人抱团才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已不流行单干了。”
我不解：“蛇爷，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我也想找人抱团，可总共就四个人参选啊。”
蛇爷哼了声，言语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仔细想想，除了鳄佬，超人，秀才，还有谁是一开始打算竞选堂主的？”
我愣了下，立刻醒过味来：“您是说……真哥？”
蛇爷将花洒放到一旁，拿了块布，仔细擦拭叶子上的灰尘，“他手里要是没有固定票源你觉得他会动竞选堂主的心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靠，还真是这个道理。
蛇爷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茅塞顿开，我赶紧给真哥打电话。
……
鸿府酒楼，VIP包房。
“真哥！我可想死你啦！”
我大笑着冲过去跟真哥拥抱了一下。
真哥嘿嘿一笑，“想我？我看你小子是在想我手里的选票吧？”
我一脸正色：“瞧你这话说的，当弟弟的就不能请哥哥吃顿饭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虚伪了，跟秀才学的？”真哥眼睛一眯，秀才摆了我一道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传遍南陵了。
我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吆喝服务员起菜。
陪真哥喝了几杯，我把话题引到了堂主竞选上，问他为什么要弃选，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胜算吗。
真哥抽了口烟，悠悠道：“堂主竞选是大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参加了也是浪费资源，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人情债，这个东西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
真哥的话让我深以为然，没参选之前我是雄心万丈，可等到参选之后我才明白这其中有多艰难。
想要当上堂主，除了自身要有过硬的实力，人情往来更是至关重要。
真哥看了我一眼，“能给我透个底儿，你现在有多少票了吗？如果少于10票，接下来咱们就不要谈这个话题了，因为就算我把票全给你，你也赢不了。不是哥哥现实，而是我必须选择对自己收益最大的一方投票，我可不甘心一辈子当大角头。”
我旋转着手里的玻璃酒杯，“票肯定是超过10张的，我现在愁的是剩下的票去哪弄……”
我当即把手头的票源跟真哥说了一下。
真哥听完眼睛瞪的很大，“你小子可以啊，连曹老太爷的票都能弄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给谁投过选票了。”
“误打误撞。”我干笑。
真哥闭目沉思，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我没打扰他，静静的坐在一旁喝酒。
半晌之后，真哥睁开了眼睛，“就算这样……你的胜算还是很低，据我所知，秀才现在遥遥领先，已经拥有16张选票了，鳄佬14张，你要是能再弄到两张票，我可以考虑跟着你投。”
秀才16张票了？
我靠！
我忍不住暗骂，差距被拉大了。
“真哥，我问你个事，咱们龙门堂主竞选究竟有多少张选票？”这个问题我问过蛇爷，蛇爷没告诉我，只是让我自己去琢磨，我本来猜测是40张左右，但看现在的情况，真正拥有投票权的，显然远不止这个数。
真哥笑了笑，“感情你玩了这么久，连一共有多少票都不清楚？到底是年轻，真够莽撞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有效票一共是55张，但每次堂主竞选都会有一些票因为各种原因弃选，曹老太爷就是个例子，他已经很多年没参加过堂主竞选了。”
55张票！？
我掰手指算了下，秀才16票，鳄佬14票，我11票，换句话说，外面还有14票！
“真哥，你也给我透个底，你手里有几票？”
真哥伸出4根手指。
我跟他碰了一杯，心中已有了算计，“真哥，我要是再弄到两张票，你是不是真的撑我？”
“那些票要是好弄，秀才，鳄佬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等你弄到咱们再谈合作吧。”
……
从酒楼出来，我手里已多出了一份十人名单。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名单上的人物，我有一大半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
狗叔？阿妙？老鱼？教主？
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后来我回夜不归找蛇爷一打听才知道，名单上这些人都是龙门元老，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龙门，老大顾念他们曾为龙门出过力，特意留给他们投票权，他们活跃在龙门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这里面，你想要谁的票都行，别去找阿妙。”蛇爷冷不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为啥？”我不解。
“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让你不要找，你就不要找。”
“哦，知道了。”
我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于是离开夜不归之后，我直接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阿妙的住所。
这是远离南陵市区一个保持着原生态的乡村。
蓝天，白云。
冻结的湖面上零星坐着一些人正在冰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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