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通讯，老大问我什么情况，我就把华夏龙帮偷袭蛇爷的事跟他说了，同时接过旁边男子递过来的纱布帮老大的伤口做简单包扎。网
老大伤的不严重，还真就只是擦伤，洒点白药，再缠两圈纱布，他老人家立刻就生龙活虎了，跟没事人差不多。
老大一边往弹夹里压子弹一边冷哼，“华夏龙帮，操他妈的，十二柱里就属这个狗屁帮派野心最大，上一个十二柱就是被他们阴解散的。妈的，想吃掉我龙门，也不怕崩坏了那一口狗牙。”
“不是说有协议……”我忍不住念叨。
“协议有个鬼用，哄人的东西。”老大猛然站起，朝窗外扫了一梭子弹出去，也不知道他打没打着人，然后老大在对方子弹回射过来之前缩回墙角，问我拿过弹夹道：“你记住了，混黑帮，你想受人尊敬，首先拳头得硬，拳头不硬，就是有一百份，一千份协议也保不住你。”
不等我说话，老大的手机就响了，他大咧咧接听，吼道：“大蛇啊，老子正跟晏苍君那王八蛋的手下驳火。你没事吧？哦，没事就好，你受伤了就别过来蹦跶了，嗯，堂主们已经知道了是吧，好，让他们动手，干他娘。”
我听的一激灵，“蛇爷受伤了？”
“没事。”老大满脸笑容，“你蛇爷最早出来混的时候，绰号是‘四脚蛇’，哪会那么容易挂。”
“老大，他们火力很猛，兄弟们挡不住了，很快就会打上来，这里不安全，先上楼吧。网”精锐首领冲过来道。
我这时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他的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从眉心一直蔓延到下巴。
老大嗯了声，朝我扬了扬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闪。”
我们身处的这栋居民楼是个小高层，共有十八层，每层五户人家，虽然是新小区，却也有不少人入住。
当老大一脚踹开九楼某户人家的防盗门的时候，那对年轻户主夫妻吓的脸都绿了，差点没哭出来。
老大把枪扛在肩上，嘿嘿的笑，“两位不要慌，兄弟们就是口渴了，借你们的地方喝口水。”
“水，水在那……”
年轻丈夫咽了口吐沫，伸手一指。
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杯纯净水，老大把纸杯揉成一团，随手一扔，朝我咧嘴笑：“十几年没打过这种硬仗了，有点不大习惯。”
我被老大的笑容感染，也笑了笑，“老大，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攻上来？”
老大乐了，“比这更凶险十倍的仗我都打过，怕什么？怎么臭小子，你怕了？”
我摇头说不怕，我在东城这些年没少打恶仗险仗，不是我吹牛逼，能收了我张狂小命的人还没出生。
老大捧腹大笑，“好小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就应该有这种魄力。”
在我与老大交谈的时候，下方的战斗也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很快有人汇报说，晏苍君的人已经打到五楼了，守在下面的兄弟都阵亡了，让我们继续往上走。
老大敛起笑容道：“小吴，告诉兄弟们，不要跟他们硬拼，拖延时间，咱们的援兵很快就到。”
脸上有疤痕的精锐首领小吴点头，“老大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你跟狂少先去顶楼，这里有我顶着。”
老大并不矫情，什么也不说，带着我一路直奔顶楼天台。
天台风很大，吹的我们的羽绒服都在猎猎作响。
站在护栏处往下张望，只见地面有很多黑点在移动，我有些遗憾没带狙击枪，不然这里是个绝佳的狙击点，闭着眼睛都能射翻一大片。
老大点燃两支香烟，递了支给我，笑道：“要是老子没记错，老子这是头一次跟你一起打仗。”
我点头笑，“可不呗，我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就被您老人家一脚踹到东城上学去了，没机会跟您并肩作战。话说回来，除了今天，南陵根本没战事。”
老大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在我印象里，你还是那个整天穿着开裆裤乱跑的小屁孩，想不到一晃长这么大了……”
“老大，我的亲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缅怀过去。”我有点无力吐槽。
明明局势很危险，堪称十万火急，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大竟然还有心思跟我逗闷子。我有点不懂，老大是真不怕，早已看淡生死，还是对楼下那些龙门精锐有足够的信心。
老大一只脚踩在护栏上，傲然道：“这里是南陵，要是被人打死在自己的老巢，我还配叫霸天虎？”
枪声在逐层逐层的上升，很快就到了近在咫尺的十六层，十七层，十八层！
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下面的枪战，却也能够脑补出这场在老大看来轻描淡写的枪战过程是何等惨烈。
吱嘎！
铁门打开，以小吴为首的十余名龙门精锐退了出来。
老大放下手里的枪，“就剩你们几个了？”
小吴身中数枪，浑身是血，也瘸了一条腿，但脸上却挂着笑容，“兄弟们很给力，干掉了超过三倍的杂碎。”
“很好。”老大扔掉烟头，“能跟弟兄们死在一起，值了。”
我听到这话，差点没一个跟头摔死。
我瞪大眼睛，“我操，老大你不是吧？你刚才不是还自信满满，怎么……”
老大斜睨我，“除非援兵都长翅膀，否则赶不到这里，我有什么办法？中计了啊！”
我一阵眩晕，脑海里不断蹦出两个字——我操！我操！我操……！
是谁刚才无比霸气的说身为霸天虎不可能死在自家老巢的啊！
又是谁刚才说以前遭遇的危险是今天的十几倍？
您能不能靠谱点？
我不怕死！
能跟老大死在一起，是一种荣幸……可我还年轻，我真他妈不想死啊！
我真的炸毛了，浑身的毛孔都张开，紧紧攥着步枪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枪声响起，守在天台门口的两名年轻人身中数弹，当场殒命，小吴和仅存的十名龙门精锐咆哮着扣动扳机。
嗡嗡嗡！嗡嗡嗡！
却在此时，我耳边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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