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留下录像时，萧泊晟和须文光的战斗刚刚结束，自己状态极差，别说细思视频中的漏洞，那时的他甚至都没有能力为自己治疗。
但不代表他没有补救措施，否则，他今天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肃静！肃静！”
审判长敲了敲手里的木槌，石宏儒脸上露出得意。
回想起那时那个面具男，他心里稍安定，那样的伤势，几乎不可能活下来，不然也不会连自己留下的这手都没察觉到。
“石老大的心智还真是坚定啊，那种时候都能想到，该怎么给自己留下后路。”
随着身后声音安静下去，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现在石宏儒耳中。
“！”
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寻找发出声音的人。
然而，背后空无一人，进来时座无虚席的听审席和陪审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失不见。
石宏儒眼瞳微缩，再转回来，周围的人全都已经消失不见，偌大的审判庭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人，伫立在被告席。
“人呢？”
“人？不是在这吗。”
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他，石宏儒环顾四周，一眼看到蹲在角落黑色地板上的人影。
他下意识的推开被告席的围栏，走了过去，靠近点才发现，这是个胖子，背影略微有点熟悉。
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转身，石宏儒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两步。
“??????????????”
胖子嘴里插着一根折断的金属棒状物，压根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但石宏儒就是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老大，我好痛啊，你快来陪我好不好。
胖子站起身，身上插满了木片，腹部一个偌大的伤口，一根蛮粗的橡胶棍插在其中，不断有血自他身上流下。
这时石宏儒才看清，地板哪里是黑色的，是红的，鲜血浸染的暗红。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猪，石宏儒抬脚就是一下：“滚啊！”
这一脚力道很沉，胖子后退两步，靠在墙角不再动弹。
“你不喜欢这胖子吗？好巧，我也不喜欢。不过没关系，你一定会喜欢这个人的。”
看着墙角不再动弹的胖子，重重的出了两口粗气，石宏儒抬头，看到了趴在前方高台上的人影。
四肢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鲜血将他的脸颊全部染成红色：“哥，我好痛，你快来救救我啊。”
‘啪唧——’
狗摔下台子，四肢无力的在地上滑动，一点点挪动着靠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石宏儒不是没见过狗死前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在视频里，远远没有亲眼目睹来的冲击大。看着唯一的亲人，石宏儒上前就是一脚。
“滚啊，已经死了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废物！”
“咦，失算了，你也不喜欢他啊，那这两个呢，你花的钱还有捐的钱，大多数都是他们帮你赚的哦。”
天花板上突然摔下两个人，然后被一根鱼线吊在半空。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去除这两根线了。”
随着鱼线消失，两人拍在了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滴水，瘦点的那个身上还穿着绿色的水草。
两人抬头，依稀能看出是马和羊的面孔。
为什么是依稀呢，因为两人的面孔都是残缺不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小口一小口咬掉的一样，甚至马唯一吊在外面的眼球，也被咬的只剩下一半。
透过残缺的衣物，能看到他们身体上的残损。因为泡水，尚存有组织的部分呈现巨人观，看上去恶心而恐怖。
“嗤——”
也许是因为喉管也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他们只能发出莫名的出气声，但石宏儒依然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
老大，水里面好冷，你快来陪陪我们。
看着两人的模样，石宏儒一脸惊恐，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啧，他们也不喜欢，那这两人你一定喜欢，他们一直跟在你身边，可是你最信任的人了。”
审判庭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石宏儒下意识转头，门口站着两人。
左边一个人浑身裂纹，看上去像是被拼接在一起的一样，而拼接他的那人明显技术不怎么样。
男人的左耳在下巴位置，一只眼睛在嘴唇处，一只在左脸，而嘴唇则位于额头上，左手和右手拼在左胳膊上，成Y字形，右臂则是光杆一个。
而右边的人，两只手将头抱在胸前，血液自他脖子的断口喷出，不一会儿就将身边的虎也染成了红色。
“老大，我找不到我的头了（我的眼睛怎么一个看地面一个看左边），你快来帮帮我们。”
石宏儒后退两步，面色狰狞：“都给我滚啊。”
下一刻，视野猛地暗了下来，入目皆是黑暗，只有他所站的地方有一束光打下了。
“石老大对手下还真是无情啊，那就让你感受一下他们死前承受的痛苦吧，毕竟要想共情，得先感同身受，不是吗？”
石宏儒感觉自己被什么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一脸惊喜，幕后的人终于现身了吗？
他下意识转头，看到一张狂热的面孔，不等他动手，腰间传来剧痛，低头看去，一把二十厘米的匕首插在他的腰侧，鲜血顺着上面的血槽流出。
石宏儒感觉自身的生机迅速的被抽离，眼前逐渐黑暗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气。
“你好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石宏儒一跳，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面具呈弯月状，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笑咪咪的。
随后，石宏儒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下意识的抬手，一拳对着男人面部砸去。
可想而知，这样的攻击没有丝毫作用，男人轻松接住，手臂一拧，难以忍受的剧痛自胳膊上传来，石宏儒看到自己的胳膊扭曲成和狗一样的形状。
剧烈的痛觉直冲大脑，他却连张口痛喊都做不到。
面具男人凑近他耳边：“嘘—”
再次回过神来，他躺在地面上，腹部和手腕疼痛无比，他看到插在自己肚子上的橡胶棍，看到自己被整齐切下的右手躺在一边。
看到那个戴着弯月面具的男人拿着一根断裂的金属棒，一点点塞进他嘴里，随后捡起地上的木片，插入身体。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逃跑在密林里，周边的黑暗压迫过来，像是要将他吞没。
他被一根细细的鱼线捆绑，身上被划开几道口子，沉入海里，窒息的感觉不断涌上，他却始终没有因为缺氧而昏迷的样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鱼儿不断的在他身上撕咬。
..................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死去又复活的石宏儒大吼。
“你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一次真的死亡，但一遍遍的感受就是清晰无比，这样的压迫下，这个在江城纵横多年的男人终于崩溃。
“你到底要干什么！”
“唉，这就受不了了？还以为石老大是个硬骨头，我都准备用上其他手段了。”
“够了，我受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给我个痛快！”
“很简单哦，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就是在审判庭里坦白你的罪，那么你只要吃一颗花生米，一切就结束了。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这个幻术种子可还在你的精神中种着呢，相信我，你会见识到更多，体验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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