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羊群
放眼望去，青丘的地形并非想如象中那么平坦，大小山坡起伏不断，地势有高有低。
加上对于地形不够熟悉，边走还要边注意方位，荀茂感觉到乘坐的马匹步履维艰。
这和载着两人前进应该也有关系，他感觉这样继续移动未免太过缓慢，得再找一匹马来分担。
当经过之前和两个喇嘛交手的牧民集聚区时，荀茂使用坐忘道的手段改头换面，从那里忽悠了匹马回来。
“你是租的么？”罗向一打量着马匹的状况，骑上后调整好状态。
“算是租的吧，等借用完了还回去。”荀茂挠了挠头。回想自己对马主的说法。
他声称这匹马生病了，愿意低价收入，马主再三检查后，才相信了他的说辞，同意交易。
实际上所谓的病症表现是荀茂用灵液涂抹再配合非罡所营造的假象，这匹马的状态其实相当稳定，对罗向一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抗拒。
看到罗向一的动作十分利落，荀茂问道，“你练过骑术么？”
“跟着师傅学过些，毕竟上山下山总不能全靠走，有时候运东西都得靠牛车马车。”罗向一坦言，他有意把控速度，一方面是出于对前方地形的警惕，另外则是发觉荀茂骑马的技术并没有多高。
“荀兄，你这是什么野路子骑法？得亏你那匹马比较有灵性。”罗向一终于忍不住指出来。
“？这是我在跌爬滚打中摸索出来的。”荀茂解释着，“第一次骑这匹马的时候，我当时几乎全靠绳子拖着，才没有被甩下去。”
“……看清楚，这样，别硬扯绳子。”罗向一示范起动作，又问道，“你预计要花费多久？先说好，探明那些水墨画的由来后，我就离开，去解决长老那边的事情。”
“要不了几天。用罗盘得到的指向你也核对过，是往西南那里。”荀茂停顿几秒，又说道，“我看还是等监天司动手后，你再伺机去解决问题比较好。”
“监天司的人手在明在暗都有可能。”罗向一抬起头，“我不确定还有多久，也许此时此刻，监天司已经展开了行动，正元门全都……”
“那假如你成功救下了一部分人。”荀茂话里已经暗示正元门必定会要折损人员，他观察着罗向一的神色，“之后打算怎么办？”
“能有机会和监天司那边解释清楚最好，毕竟监天司内并非都是那种喇嘛。”罗向一心中还抱有些许侥幸，但他接下来的话让荀茂意识到，事情的走向更加难以预料了。
“但如果监天司执意要把正元门所有人剿灭，那我只能带幸存的人去北朝避一避了，听说北朝龙脉现今百废待兴。”罗向一提道，“北朝皇子归位，在广泛召集有意前往的能人异士。这或许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不会吧？连我都知道，北朝灭亡有十几还是几十年多了。”荀茂想起上云棐和那个戴面具的人，若非知晓诸葛渊会出现，他从当时局面下逃离的希望十分渺茫。
他明白上云棐两人有很高的神通，但这个时候要把一个灭亡许久的国家从废墟中拉起来，实在有些微妙。
如果北朝成功重建，那么在道诡世界后续的走向里也不该默默无闻。
然而荀茂回想关于原本剧情的发展，对于北朝的记录用只言片语来形容都显得太多。
“一个原本着墨极少的国家即将重建……这个道诡世界的走向和原本的情况，区分越来越大了么？”荀茂切实感觉到当前所处的道诡世界有多不稳定，南齐悄然变为南平只是一个小小的信号。
由于司命们的行动，道诡人间的走向时刻都可能被篡改，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也就是所谓的“无往亦无前”
想到这里，他再看前方的罗向一，思来想去，最后只是说道，“罗兄小心决定吧，监天司里的高手非常多。”
“我知道。”罗向一突然减慢速度，并把符纸层叠的桃木剑拿在手中。
“这是……”荀茂拔出剑，视野内的草地上，大片的白黄色物体涌入。
那些全都是羊，体型幼小的羊。
白色的羊身从黑绿色泥地里一个接一个的涌现，它们的体积在迅速变大至成年外形，白色的羊毛从光秃秃的羊身上如草般疯长开来。
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放牧场面，但荀茂两人都注意到，这些羊的四肢形状非常奇怪，就像其他生物的手脚扭转而成。
“你之前见过这种场面？”荀茂靠在山坡后，注视着前方的羊群。
“我见过牧羊人，但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罗向一说道，“青丘对外有几条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不能问他们羊群繁盛的秘诀，我有些明白其中原因了。”
“绕过去么？”荀茂思索着措施，羊群的规模太过庞大，从东到西，绵延不绝，望不到头。
“绕开比较好。”罗向一把剑收起，“对于青丘的习俗我了解也不多，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两人刚想装作没看见，却听到羊群的一角发出叫声，如同在湖面投入石子泛起涟漪，叫声一下传到远处。
“现在绕开还来得及吗？”荀茂手中用力，改变马头朝向。
“应该没问题，除非牧羊人注意到了，把我们当成狼来驱赶。”罗向一做出推测，却感觉马蹄下方发软，身子朝下沉去。
“不对，哪需要牧羊人动手！”荀茂连人带马，沉入草地中，“青丘处在长生天的庇护下，这话不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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