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浩，你的建议......的确有道理。”
一间朴素又庄重的办公室里，长者听完了丁正浩的汇报。
思索片刻，他做出了决定。
“这个副本，我们有秦渊、李雪松两个天选者在里面，西八国和神水国也各有一个天选者。”
“从形势上看，我们在副本内是强势方，但在副本外，西八国对国运的需求更低，他们可能抓住我们对国运的重视，狮子大开口......倒是神水国，他们虽然有神器，但在上一轮怪谈副本中，也损失了很多国运，现在国运也有危险。”
“我让外交部门的人和你一起，先找神水国谈谈......”
“对了。”长者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关于守护神的供奉和祭祀......安排的如何了？”
“已经在几个地方安排了小规模试点。”丁正浩胸有成竹地回复：“对策组有一个专家小组跟进这件事，秦珊珊小姐也在组内，第一组对照观察很快就可以开始。”
长者微微点头。
..................
“秦教授，你在吗？”
门外响起金恩熙的声音。
强化感知没有示警......秦渊环视屋子一周，将《养鸡场厂长注意事项》从墙上取下，藏到床底，然后打开门。
金恩熙双手空空地站在门口，秦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恩熙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有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这样不太方便，我能进去说吗？”
“进来吧。”
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秦渊自己坐到了椅子上，他没打算让金恩熙坐着。
“不用关门。”他制止了金恩熙关门的动作。
“是这样的，秦教授。”金恩熙显得相当恭顺，每一句话都带着尊称：“我刚才看到，米娅和库马尔一起进了保安室。”
“就这样？”秦渊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惊讶、好奇或者是八卦——相反的，金恩熙看到的秦渊，仍然是一脸古井无波的面容：“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诡和一个天选者，进了天选者的小屋......
可能会发生很多故事，但其中肯定不会有什么粉红色故事就是了。
血红色故事倒是可以有很多个版本。
“可是，他们背着你偷偷联系，秦教授你一点儿也不关心吗？”金恩熙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可能在偷偷地联合，到时候，你们......”
他的意思是，如果神水国和考拉国的两名天选者联合起来，龙国原本的优势将会被削弱或者失去。
秦渊摇摇头。
“你读过兽医的规则了吗？”
“我还没找到。”金恩熙答复：“看到他们进屋，我就赶过来跟秦教授汇报了。”
“那就去找。”秦渊用非常官方的语气道：“多人副本非常危险。在这个副本里，我唯一关心的......”
“就是通关。”
..................
送走金恩熙，秦渊略作思考。
金恩熙说他没有看过兽医的规则，显然并不可信。任何一个关注过规则怪谈的人，在怪谈副本中首先要做的，就是降低风险的前提下，尽可能早地把规则找到，避免犯错。
西八国只有一个天选者，在通关返回后，这次怪谈副本却换了一个人来......
说这其中没有西八国官方的操作，他是不信的。
所以，基本可以确认，金恩熙是西八国对策组特意安排进来的人员——这种人，必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可能在最开始变成动物的时候有点慌张，但当他获得了稳定的身份，肯定要有所动作......
金恩熙所说的，米娅去找了库马尔，这倒是可信的。
无论他要做什么，都要先建立信任，所以他一定是看到了，才敢跑来通风报信——这也是挑拨离间、博取信任的手段。
秦渊原本也要去找一下保安——养鸡场的外墙有一块缺口，目前已知的五个岗位没有维修人员，那么负责养鸡场安全的保安或许有办法。
再次检查一遍室内，确认没有新的规则出现，秦渊关上门，去找李雪松。
质检员的房间，跟厂长的房间在同一排房子。他没有立刻敲门，先是尝试着开了一下。
打不开......
明面上的规则没有说明，却还是给了一些限制？
应当是只有对应身份的员工才能打开各自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开门，我是秦渊。”
李雪松打开门，但没有侧身让开。他的身体挡住了屋内的事物。
秦渊站住了，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我能进去吗？”
并不是他要跟李雪松客气，而是出于谨慎。
尽管养鸡场在一定程度上，是他这个厂长所管辖的“领地”，但毕竟他只是规则约定下的代管，规则并不是以他自身力量制定的。
以他当前拥有的力量，违规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做。
李雪松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能进去......但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他用摇头点头来示意，而不是直接说出来，意味着规则对他的行为有所限制......
“需要你同意，我才可以进去？”
点头。
“现在里面有我不能看到的东西？”
“对。”
“那我就不进去了。”秦渊转过身，避免自己无意中看到屋内的物品：“你关上门，我们一起去找一下库玛尔。”
李雪松依言关门，声音放松了许多：“他怎么了？”
“刚才金恩熙找到我，告诉我米娅去了库马尔的保安室。”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秦渊直接说出来，只是压低了声音：“我要去看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手抱在胸前，露出的手指在胳膊上点两下，再摆两下，交替进行。
这是在示意李雪松，说出来的并不是全部的原因——或者只是表面的原因。
金恩熙作为兽医，他的房间也在这一排，所以秦渊不能在这里直接说出来。
员工房间的布局，应当是类似的。厂长的规则挂在墙上，那么其他人的规则，可能也挂在墙上。
李雪松不想让他进入房间，但他却可以在获得李雪松的同意后进入——这意味着，规则的约束。家具本身没有隐秘的必要，那么需要保密的就是规则——规则禁止员工泄露。
“禁止泄露”或者“要求保密”，这句话本身也是规则的一部分，所以不能直接说出来。
这一条，在厂长的规则上没有......
有可能对厂长没有这个约束，也有可能是坤山养鸡场这个怪谈副本所预留的机制......
这证明金恩熙并不仅仅是为了通风报信、博取信任才去找他。
他询问的“能否进门”，就是在征求同意！
他同意了，所以金恩熙可以进入室内！即便自己有所察觉，他也预备好了借口——他说他没来得及看规则。
这个怪谈副本......还真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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