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里面没蛇的结果？
明落尘想问霍老怎么看的，这么巨大的一条蛇，他竟然说没蛇，真是白瞎了。
“呀，看门蛇！”霍老略微惊呼，“它什么时候爬进来的？”
“它一直在这里面。”明落尘特意留了两个纸人守门，这么大一条蛇爬进来，不可能绕过它们，显然蛇不是在他们进来后进来的，而是他们进来前，它已经在了。
霍老不是很相信，“可我刚才进来没看到它啊。”
玄蛇看不得他那蠢样，出声解答，“你没有抬头。”
霍老闹了个没脸，乖乖闭嘴。
玄蛇巨大的蛇身完全挡住了离开的路，明落尘趁机打量它。
它是她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大一条蛇，比起当初看到的螣蛇还要巨大。猩红的蛇信子有成人手臂那么粗，一对黄金竖瞳让她似曾相识，但这一对竖瞳，没有那一对的嗜血冷光。
可能是明落尘的视线过于直接，玄蛇偏着蛇首看她，“你不怕我。”
“很怕。”明落尘平静地说。
玄蛇发出嘶嘶的笑声，它对霍老说：“怎么这次只有你来，那只笨鸟呢？”
“被人抓走了。”
“连只鸟都护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玄蛇说着，竖瞳终于对着明落尘两人散发出冷光，“你们抓了笨鸟，威胁他带你们来这里？”
“不是他们。”
玄蛇冷眼看着霍老，过了一会儿，“那是谁？”
一蛇一鬼若无旁人地对聊起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它们认识！
明落尘看到它们熟稔的样子，一路只增不减的疑团终于破解。
霍老答应说出三个秘密，第三个秘密说完还连带出天狱这个秘密，明落尘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一路过来，他很沉得住气，但偶尔暴露的疑点越来越多，她更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刻意的做法太多了，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眼前所见，原来霍老认识玄蛇。难怪在暗河里，玄蛇没有攻击他们。
夜十二小声说：“少夫人，跑？”
“不用跑。”明落尘笃定玄蛇和霍老不会伤害他们，不然也不会一番周折把他们带到这里。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玄蛇一定是有所求，霍老才会把他们引来天狱。至于玄蛇求的，无非是离开这里。
夜十二看着玄蛇庞大的身躯，心戚戚然，“我们还不够它一口的。”
明落尘趁着玄蛇和霍老有话要说，她转身又是徒手掰断几根晶石柱。夜十二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要财不要命？
玄蛇和霍老听到晶石的断裂声，一蛇一鬼脸色诡异地看着明落尘。
明落尘找出一个网兜装好晶石柱，抬头对上三双眼睛，没有半点尴尬。
气氛有些凝滞，玄蛇出声打破了僵局。
“如果你能带我离开这里，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拿。”玄蛇盘转身体，竖瞳半眯。
明落尘一脸果然没有错的表情，她正想了解原因，却看着玄蛇的黄金瞳忍不住说：“我之前见过一条蛇，你们有点像。”
“哪里像？”玄蛇问。
“哪哪都像，尤其是眼睛，不过它没有你大。”
玄蛇吐了几下蛇信子，还没下文，旁边的霍老倒是“哎呀”一声，转脸看玄蛇，“我这听着，怎么那么像你那蠢弟弟？”
“不是像，应该是他。”玄蛇抬起蛇首，目光不移，“你在哪里见过他？”
“京城。”
“带我离开这里，带我去京城。”玄蛇多加一个要求。
明落尘伸手比划了一下，“你这么大，不好带。”
玄蛇动了，它爬向第三簇晶石丛。巨大的蛇身进入晶石丛时，异变发生，蛇变小了。
晶石丛遮挡了玄蛇的身影，明落尘以为它只是变小而已，结果出乎意料。当玄蛇再出来时，变成了一身黑色衣装的男青年。
玄蛇轻巧地从晶石丛中跃身而出，他走到明落尘面前，“这样呢？”
“这样没问题。”明落尘笑。
玄蛇得到答案，他让明落尘稍等，独自走出石门。
霍老等玄蛇走出石门后，才一步三挪走到明落尘身边，“小姑娘，你没生气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明落尘根本不看霍老，她在环视四周，看看还能带走什么。
霍老睁大眼睛看着明落尘，在她的脸上的确看不出她生气的样子，松了一口气，“这里是我和笨鸟无意间发现的，那条蛇虽然凶了点，但对我们还是挺不错的。他一直想离开这里，可是因为某种禁制用尽办法也出不去，所以我才想着找人带他出去。”
“您是随机抓人，还是因为看到我解决了连家的事有的想法？”明落尘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霍老眼睛瞪得更大了。
明落尘想到什么，定住视线看着霍老，“小夫诸是不是您送过来的？”
霍老刚要否认，明落尘接着说，“您去过天语阁，小夫诸是您从天语阁带走的，但是巫灵一定不知道是您带走了小夫诸。”
“你很聪明。”霍老感慨。
“您是怎么知道我去过天语阁？”明落尘觉得霍老肯定知道她去过天语阁，加上连家的事，他才下定决心把天狱的秘密告诉她。
“你衣服上沾有那头彘的毛。”
霍老知道明落尘去过天语阁的天狱里面，他当时内心是澎湃的。他这些年一直在外帮玄蛇寻找像巫灵这类的人，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时候出现一个有希望的，说什么他都要抓住机会。
显然，他这机会抓得非常好，这下那条蛇终于能重见天日了。
明落尘无语地看着霍老洋洋得意的样子，玄蛇回来了。
他手上拿着蛇蜕，走到明落尘面前后随地一丢，“这个能装不少东西，你应该用得上。”
明落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她最后打包了不少晶石柱，满载而出。
天狱石门关上，玄蛇带路，明落尘他们很快离开黑暗区，原路回到地下溶洞。
“暗河的水流是涌进这里的，还有另外的路出去吗？”明落尘浮在水面上，没有上岸。
玄蛇再次潜入河里，明落尘看到水里的黑影渐渐消失，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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