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苏尔用手抓起生鱼片正要吃，苏阳拿起筷子打了过去，
她瞥了苏尔一眼，
“许老师没有教你用餐礼仪吗？”
苏尔悻悻地把手放下，勉力使用起筷子，边吃边埋怨，“他教的不好。”
苏尔的手仿佛要抽搐成鸡爪，用筷子吃饭对他而言显得有些繁琐。
他怀念在海底时用尖利的爪子撕碎猎物，畅快地进食。
老徐告诉他，使用餐具是为了不弄脏身体和衣物，还可以吃一些烫的食物。
可是他为什么要学用这个？
他根本不在乎弄脏手，也不喜欢吃烫的东西。
这几日进食，老徐都十分无语的看着他用手抓，把餐桌搞的一片狼藉，
苏阳看见他艰难的样子，
走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帮他调整位置，
她将一根筷子夹在苏尔的食指和拇指之间，轻声道：
“要这样拿，第一根类似握笔的方式。”
“这个筷子相当于固定点。”
苏尔感觉苏阳把他圈在了怀中，她黑色的碎发划过他的脸颊有些酥酥痒痒。
苏阳的体温比他高很多，香香暖暖的，苏尔不自觉地往苏阳怀中靠，
他用头蹭着苏阳的下巴和喉结。
苏阳用手将他的头固定住，
“认真点。”
“别乱动。”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但是苏阳根本没把苏尔当做人看。
她很认真地将第二根筷子放在了苏尔的食指、拇指和中指之间，
“这是筷子的控制点。”
“你要通过食指和拇指的活动来控制这个筷子的移动。”
“来试试看。”
说完苏阳鼓励地看着他，
苏尔沉浸在奇怪的感觉中，根本没有听苏阳在说什么。
他现在想下水，还想唱歌。
苏尔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此时此刻，他想求偶！
……
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自己的后代有了奇怪的感觉？
只纠结了一瞬间，苏尔就很快乐地接受了这件事。
他终于发情了！
很不错啊，和自己的后代。
苏尔扔掉筷子一把扑进了苏阳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四处乱嗅，
就差一根疯狂晃动的尾巴了。
“你在干什么？”
苏尔的动作十分莽撞，但是苏阳却不反感。
苏尔抱住苏阳的腰，一脸诚恳，
“我们交尾吧！”
“我非常的强壮，而且寿命很长。我的爪子可以撕碎海底任何一只猎物。”
“我的鳞片也非常浓密有光泽，我的头发也很长。”
“我向你保证，就算是在我的族群中，也很难再找到比我更艳丽更强壮的雄性人鱼。”
苏尔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他满眼星星地看着苏阳。
啊……
这是在求偶？
苏阳倒没有动怒，她只觉得好像自家养的宠物在撅着屁股对着她。
苏阳小时候养过猫，母猫发情的时候也会撅起屁股蹭她。
不过苏尔还是和母猫不同，他智商更高一些，听得懂人话。
怕伤到他的自尊心，苏阳轻轻地将他推开，解释道：
“我们不是一个种族。”
“你先忍忍。”
“或者什么时候回一趟老家，我不介意再多养一只。”
苏尔坚定道：“不！”
“我对你发情了，我只要你。”
苏尔对异族没有兴趣，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用看异族的眼光来看待苏阳。
苏阳长的干净漂亮，而且一想到她下水也会有一条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尾巴，苏尔就开心无比。
这可是他的后代!
苏尔诱惑道：“人鱼族的寿命很长，只要你和我结侣就能共享生命。”
“不用再害怕衰老。”
“你看这是不是很好？”
其实苏阳已经人鱼化，寿数提高了。但是苏尔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诱惑力，
决定玩个小小的心机。
苏阳根本没把苏尔的话放在心上，
她在慢慢品尝小羊排，不知道为什么和苏尔住在一起之后，她感觉吃东西都香很多。
苏尔在她身旁上蹿下跳，闻来闻去。
苏阳觉得有必要在家里弄个水族箱，当苏尔不听话的时候就把他关进去。
见苏阳无动于衷，
苏尔脱光了衣服，然后用手抢走了苏阳的小羊排，
他大叫道：“你看我。”
“我是多么强壮！”
“美丽！”
苏尔扔掉羊排，一把扯开缎带，
紫色卷发在他瓷白的身体上铺陈开，瑰丽无比。
他脸上和身体都泛上潮红，这种粉嫩颜色本不显色，但苍白的过分的皮肤是最好的画布，凸显出四处的漂亮粉红色。
苏阳赞同地点头，
人鱼族确实是受眷顾的美丽种族。
她提醒道：
“苏尔，你好像求错偶了。”
“按照你们种族来看，我应该是雄性。”
苏阳思索一番，自顾自说道：“明天应该让老徐给你上节人族的生理课。”
苏尔眉头紧皱，一脸被愚弄了的表情。
“你分明就是雌性。”
苏阳十分淡定，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
“我们人族不是这样看的。”
“总之，我可以让人怀孕。放在整个自然界，都是雄性无疑。”
“怎么可能？”
苏尔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他狐疑地盯着苏阳的胸部，
仿佛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
“不，你骗我。”
“这不可能，这违背了女神造物的规则。”
苏阳走到沙发把毯子扔了过去，
“总之先把衣服穿上。”
“老徐交给你的人族规范还没学会吗？”
“你可能还想补课？”
“没有这回事……”
苏尔用毯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
餐厅被苏尔搞的一地狼藉，苏阳也没了胃口。她唤出清洁机器人开始收拾。
苏阳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透过落地窗，她看见落日余晖，一片橘色的火烧云在深蓝的天边，逐渐被吞没。
银月的光芒开始显露，已经入夜了。
看见那轮月亮，苏阳突然想起今天徐教授的报告，
人鱼族居然会有红月崇拜。
他们居然认为红月是创世女神的头颅……
想起红月那日的奇异感受，苏阳对人鱼的神话起了十分的兴趣。
苏尔还蜷缩在沙发里顾影自怜，
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苏阳可能是雄性的事实。
这不可能……实在太怪异了。
苏阳冲苏尔招手，
“过来。”
苏尔犹豫一下，裹着毯子小跑过去，
“你改变主意了吗？”
“是雄性也没关系。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用泄殖腔，也愿意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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