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珍变脸变得太快,气势汹汹想讨个说法的妇女一愣,狐疑的上下扫了她这副破败的身子骨两遍才确认道:“你确定?别是在说大话糊弄老娘吧!”
不是看不起周伟珍,她都有儿子了,有男人当然不稀奇,只是那男人能这么好说话?
会为了她这么个人破费这老些?
妇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刺痛了秦金宝可怜的自尊心,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下子跳起来,从没见过亲爹的他比他娘还信誓旦旦。
“少看不起人!打个包算啥?杀了人我爹也赔得起!”
豁~这口气可真大。
此话一出,就连看热闹的社员也好奇起来,纷纷猜测周伟珍她男人到底是干啥的?这么有本事。
都知道她们娘儿俩是因为没地方去才跟着狗娃回来,伺候狗娃的爹娘爷奶屎尿,以换一个栖身之所。
要是真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存在,这娘儿俩为啥不去投靠他?
思及此,大多数社员还是不信,只以为周伟珍又穷又残,终于是疯了,纷纷摇头感叹她命不好。
“就说她总神神叨叨的吧?果然是疯了!可怜哦~娃儿还那么小,以后咋过呀?”
“你还可怜上了?这种人清醒明白的时候都胡搅蛮缠,真要疯了咱们村儿可倒大霉了!”
“谁说不是,还是赶走吧!本来也不是咱村儿的人,狗娃要拦着就连他一块儿赶走!咋想的?疯的傻的也往家里拉?”
从来坚信自己的父亲是个能人,秦金宝哪听得了这些话?
他跳起来,气的脸都红了,眼看质疑的人太多说不过,干脆冲进老于家,
他要让于老大将他父亲的所在说清楚,好带着母亲去认亲,去过好日子,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他们娘儿俩。
于老大本来也没想瞒着,要不是秦金宝脑回路异于常人,莫名其妙掐他脖子发难,他肯定知无不言。
也是秦金宝那嘚瑟样儿太招人烦了,让人下意识不想让他如意。
再说了,谁人不是爹娘生养的?都有爹,偏他秦金宝的爹了不得,是御赐的黄马褂?出面儿万事儿消?
见过牛大,也知道牛大现状的于老大难得起了坏心。
面对秦金宝的逼问他干脆走到门口,当着周围社员的面,在周伟珍和秦金宝期盼的眼神注视下,清了清嗓子。
他先对那儿子平白无故挨了打的妇女说:“劝你还是把人按倒打一顿出口气吧,她那爷们儿我见过,早就从学习班出来了,还在外头又有了个相好。
为了养人前不久上山打猎招了官司,又回学习班去了,刚走呢,这回可不知道啥时候出来。”
就算出来估计也不会来找周伟珍和秦金宝,于老大一早说明白了,人家在外头早有相好,这母子俩还眼巴巴等着,啥也不是!
宛如晴天一个霹雳,震的人脑袋发昏。
“啥?”妇女和周伟珍几乎同时哀嚎一声。
前者是恼怒的,后者是绝望的,不敢置信的。
牛大可能不会管自己,这一点周伟珍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的心这么硬!亲生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什么时候从学习班出来的母子俩都不知道,还在这儿苦苦支撑等待,结果人家都有相好的了,搞不好野女人肚子都大了!
一想到自己和儿子这些年漂如浮萍一般没有依靠,想尽办法吃尽苦头只为活着,牛大这负心的男人却为了养别的女人而吃上官司二进宫,周伟珍就恨的咬牙!
娶她本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夫妻情淡,周伟珍从来没有奢求过会有所改变。
她不能容忍的是牛大竟然看不起她生的儿子!连金宝都不要了!
多年的期盼一朝化为泡影,周伟珍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旁边的秦金宝受打击更大,整个人都被于老大短短的两句话惊呆愣住了。
长这么大,但凡遇上不顺心的事,母亲总在秦金宝耳边念叨说等他爹回来就好了。
爹回来就有人出去挣钱了。
能吃上白面馍,能睡大房子。
还有钱娶媳妇。
总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于老大嘴里说的那个人和自己母亲嘴里的父亲如此不同?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放屁!”秦金宝暴喝一声,疯了一样扑上去想故技重施掐于老大的脖子,却不想刚跳起来就被暴怒的大娘一把钳住。
魁梧的妇女此时又怒又恨,她没想到周伟珍胆子这么大,竟然敢骗她!
“小畜生!反了天了你!个外来的杂种,还敢欺负俺镐头村的娃儿!老娘打死你!”
秦金宝被打了几巴掌,很不服气,结果刚瞪了妇女一眼就又邦邦挨了两拳,彻底老实了。
终于从被抛弃的沉重打击中回过神来,周伟珍多年来唯一一次顾不上儿子,她慌的站不起来,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到于老大面前的。
“那不是牛大!肯定搞错了!牛大·····金宝他爹最看重他了,不会不找我们的!”
她眼神里都是希冀,于老大知道她想听自己说出什么,可善意的谎言难道就不是谎言吗?
再说于老大这人虽说挺大方的,可还没大方到人都掐着他脖子要他命了还当无事发生。
“那的确是牛大,李队长和大溪沟村的乡亲们都把人认出来了,他自己也没隐瞒,一开始是找过你们,找了····一两天吧,没找着,然后就找了个相好的。”
一两天?开什么玩笑?周伟珍都要疯了。
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一两天?在一个地方打听都打不了转,能找到谁?分明就是不想找!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周伟珍眼珠子震颤,整个人显得很慌乱,好像才知道自己会被抛弃似的。
“连李队长都认出来了,大溪沟村的人也认出来了,那肯定就是牛大呀!为啥?为啥他连儿子都不要了?相好的····对!都怪那个相好的!他相好的是谁?”
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周伟珍突然又不慌了,她面容纠结,眼神发狠,看的于老大一阵皱眉。
这种疯子情绪不稳定,自我认知也不清晰,还是少搭理的好。
于老大一脚将她踢开,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家院子,只留下一句:“这我哪知道?你要想知道,自己上学习班去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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