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看见了赵宏，赵宏冲他们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他学士大多都出去了，书房里只有文述在。
“文述。”赵宏喊他。
文述正在整理书籍，听见赵宏叫他，抬起头来看见赵宏正站在门口。
“公子。”文述站起身来迎接。
“我有很长时间没过来了，你们现在怎么样？”
“公子，自从我们到了这里之后，除了轮流教两位小姐和奴童们学习法家知识，就是整理您给我们的书籍，再就是每天派人出去到城里城外观察民情，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往其他的城市派人了。”
“有什么收获吗？”赵宏坐下来，文述给倒了杯茶。
“咸阳城内外倒是没什么，这里是京都，官吏们也都算是守法，欺压百姓的事还不算太多。”在文述他们眼里只要没犯法就是没事。
“外面呢？”赵宏接着问。
“外面就不一样了，离咸阳越远，百姓就越苦，官吏欺压百姓的事也越多。比如说……”文述给赵宏讲他们看到的一些事情。
“这些人犯法了吗？”
“或许官吏们犯法了，可我们也问过百姓，百姓不知道有什么律法，只是官吏这么欺压百姓，百姓口中难免有几句抱怨。”这是百姓给文述他们的一个思想冲击，文述他们没想到百姓根本不懂法。
能知道这些，说明这些学士是深入到百姓了，赵宏继续问“有什么规律吗？”
“我们总结了几个规律，官位越高的官员越是不会犯法，而位置越低的官员，尤其是吏卒，对百姓侵犯的越多，犯的法也越重。”
“那高级官员们在你们眼中有没有侵犯百姓啊？”
“有，只是他们的手段很巧妙，或是让下层人为自己办事，或是钻法律的漏洞，他们会用很多办法，总之就是把自己置身律法之外。”接着文述又给赵宏说了几个例子。
“嗯。”赵宏听文述讲着这些自己早就知道的事，自古以来官吏压榨百姓的手段都是这样“还有什么规律吗？”
“还有……”文述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些官吏身后都有什么背景？”赵宏提醒文述。
这一问点醒了文述“这些人都有世家背景，官员的世家从高到底，官员的官位也是从高到低，而且这些世家出身的官吏互有交叉。比如甲世家是大族，那某一任的主官就是甲世家的人，而这位主官下面又是乙世家的人。乙世家的人在某地担任主官，手下也会有甲世家的人。”
这只是文述举的简单的例子，实际上世家门阀之间的联系比文述说的更复杂。
“看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依附于皇权之上，却又能独立在律法之外的势力了。”赵宏总结了文述说的这些“你们法家拿他们有办法吗？”
文述摇摇头“这些人既然没有犯法，那律法也不能干涉他们。即使修订新法，在我看来也还会是这些世家门阀受益，无非就是一个人下去另一个人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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