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洗漱上床，风翊照常给张启灵打了视频。
无二白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了，下去前张启灵给风翊拍了张照片，是一面撬开的墙体。
当然他们也没给整面墙都撬开，只撬起了两块板子，留了通人的路，其余还维持着原样。
这土楼墙内暗藏玄机，无二白的人在清理通道，张启灵他们也跟着在下面。
环境太暗风翊也看不清，只能借屏幕的光看清张启灵的脸，小闷不在张启灵身边，跟黑瞎子去了周边的山里，他俩没带人。
无二白带来的伙计都留在土楼这边。
风翊本以为张启灵是躲在哪个边边角角接的电话，殊不知这人接的正大光明，听着风翊说话还时不时应上一声。
土楼内的通道是在土楼建筑初期就设计好的，都在墙壁夹层内部，几乎横跨了所有房间。
通道内部很窄，大部分地方都是直上直下，只有一条悬挂的铁链固定身形。
土楼内部也有居住的人，有些是原住民，有些则是跟无二白他们一样打着旅游旗号来的，不过人家是真旅游。
谢雨臣早早便吩咐伙计将通道内铺满了衣物，弄了个简易的隔音墙，免得惊扰住户，平时这帮土楼夹层内行走的伙计也是轻手轻脚的。
再加之通道内部昏暗，伙计见张启灵举着手机那都是捂着手电光弯腰躲着镜头走的。
风翊也没发觉张启灵没背着人，见对方背景时明时暗，还以为是角度问题，跟小哥分享了无邪的八卦这才挂了电话，美美入睡。
张启灵是知道风翊爱热闹的，跟胖子待久了，风翊自然也有样学样的学会了夸大其词的形容方法。
张启灵对此是心知肚明，但旁人就不知道了。
能在夹层内活动的伙计不是吴家的伙计也那必然是跟吴家关系密切的，听了一耳朵小三爷的八卦。
这帮伙计对视了一眼，面上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这帮人不少都跟小三爷打过交道。
也没瞧出来这位打架是个爱扒衣服的主，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还有存花生又是什么说法？
吴家的未来那真是一眼看到头了。
提着兜花生的无邪打了个喷嚏，给花生扔到了货箱里换了个壳子，这才去找主管交货。
……
第二天，风翊照常坐胖子的车去十一仓上班，路上也回了张海克他们点卯的消息。
到了十一仓跟小白打了声招呼，风翊就马不停蹄的在仓储系统里输入了弓长启山的编码。
这人在十一仓里存的东西还不少，哪个区都有涉及，因为货物信息都是加密的，风翊也不知道这么多货物哪些是与疗养院相关的。
他只能采用笨方法，跟着小白一起去点货，借机一个一个去对比查看。
白灏天每日的工作就是清点核对货物，十一仓的货物这么多自然也不是一夕之间能点完的，这也属于是一个磨洋工的活计。
这一查就是将近两个星期。
张启灵三天前就失联了，同样失联的还有无二白他们，已经深入地下了，自然也没了信号跟风翊报备。
风翊虽然心里担心但胖子跟无邪问起时也没明说，毕竟谁也不知道无邪的特殊体质受不受距离限制，还是迷信点好。
胖子倒是每天除了接送风翊都找不到人，说是碰到初中时的校园女神了。
不过不是他焕发第二春，而是胖子这人太重感情，见人家孤儿寡母独自撑起一家门店，小孩还生了重病，他发挥一下多余的善心。
无邪如今已非吴下阿蒙了，顺利晋升中级仓管一时风光无两，虽然没人故意找他麻烦了，但跟有些仓管的同事关系仍旧不太行。
弓长启山存放的货物种类也是千奇百怪，除了奇石古玩以外，还有战损的飞机，弃用的火车，甚至于他还存了墓在这。
十一仓有一个区整体是浸于水下的，专门用来存放墓的，这里存放了各朝各代的墓室，就像一个收纳盒，这里的每个格子都是一个墓室。
这里的墓一大半是弓长启山存的，另一半则是九门其他人存的。
白家人水性好，白灏天早在下水之前就跟风翊说了，她来的时候这个区就已经存在了，不少墓都是佛爷用五鬼搬运术搬过来的。
风翊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水下视线本就受阻，这片水域到处都是脚下坠着铅块的皮俑，活像哪个鬼片取景地。
白灏天跟在风翊身边游，拽着他指了指那边浮于水中的两副棺椁。
风翊心下了然，那是弓长启山跟他老婆的棺材，听说是这下面煞气阴气太重，所以弓长启山在这里镇压，历来下水的仓管都会去那拜一拜。
白灏天过去拜了拜，风翊在原地没动。
有没有用风翊不知道，但这下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墓，又是在水里，那阴气重那不是应该的么？
他虽然不懂什么风水堪舆术，但十一仓的这个地方布局他就感觉有点诡异。
把这么多邪气的东西大杂烩放在一起，这幸好下来的是他，不是无邪，不然风翊感觉这下面应该会十分热闹了。
白灏天拜完就朝风翊游了过来，领着他挨个区域查看了一下，期间还上去换了几次气。
风翊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十分有闲心的数了数有几个棺材。
一路上刨除弓长启山那两个，经过了9个墓室，共13副棺椁，就这样有些墓室还只有冥器没有棺材。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无邪快乐屋。
经过了一处堆放冥器的大殿，风翊看见了一座复刻建筑，两米高的铁栅栏上缠满了荆棘，正门处的牌匾是空白的。
那里与周围墓室形制复杂的棺椁，陶像，青铜大鼎，满地冥器截然不同，栅栏里面是一座三层小楼。
说它小也是因为跟旁边的墓室大殿相比较，这个在夹缝中屹立的中式建筑显得格外渺小。
这座小楼与这里格格不入，位置又处于墓室两座大殿中央。
若不是风翊誊抄了一份弓长启山存放的所有货物按着号来对标，只匆匆一眼，很容易略过这里。
他没去过疗养院，也没看过无邪的手账本，风翊不知道疗养院具体是什么样子。
但他感觉，他应该是找到了。
风翊想进去看看，但白灏天已经扯了扯绑在他腰上的绳索，这个意思是到时间了，他们得上去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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