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直缠着我，我都和他说过许多次了，但他就是不听。”
“何妄，你究竟爱不爱我？”
“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何妄沉默了，垂着头不去看他，眸中情绪复杂，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克制着什么。
半晌才开口，沙哑的开口：“你好好休息。”
起身出了房间，楚淮亦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什么都没有抓到，趴在床榻上，将头埋在手臂中哭泣着。
即便是太医叮嘱他不能再哭，可看着何妄离开的背影，以及听着他语气淡漠的话语，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何妄走到院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心口一阵燥意，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但他还是在尽力克制。
想到之前世界的乔烨，他不想再疯一次。
垂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小疯，你说的对，我这种怪物，不配有感情。”
小疯也沉默了，他是不希望何妄有感情的束缚。
但他深知何妄不可能一直都没有感情，他终究有一天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然后彻底蜕变重新成为人类。
“何妄，别想那么么多了，随心就好。”
何妄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轻声喃喃道：“那种肮脏的东西算心吗？”
小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见他垂着头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和自己此时这具身体的心脏，感受着心跳，嘴角自嘲的弧度加深：“跳动的心脏....”
随即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许久，才淡淡说了一句：“我也拥有过....”
小疯听到他这么说，心疼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没有出声打扰他。
何妄坐在院中直到天彻底黑了，他才起身回到房间。
推门入目的就是床上已经睡着的楚淮亦。
走过去，伸出手，小心意一直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眸底是他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掀开被子，将人搂在怀中，亲吻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微弱：“就让我贪心一次吧。”
紧紧搂着怀中楚淮亦，感受着他平缓的呼吸和均匀的心跳，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次日一早，楚淮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人陷入了恐慌当中。
双手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双眼，用力揉了揉，发现还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才彻底慌了神。
下意识想要呼喊何妄的名字，但想到昨天他离去的背影，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出。
何妄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自己身边，双手用力揉眼睛，还流眼泪的楚淮亦。
赶紧抓住他的双手，轻声道：“太医不是不让你哭吗？”
“怎么还哭？”
听到何妄的声音，楚淮亦愣了一下，随后朝着声音方向扑了过去，缩在他怀中：“何妄，你回来了，我...我眼睛看不见了。”
何妄眸中瞬间染上担忧，将人抱在怀中，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你昨天是不是又哭了？”
楚淮亦有些害怕，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何妄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想到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他哭泣，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小李子去传太医。
楚淮亦一直缩在何妄的怀中，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轻声道：“何妄....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楚淮亦想着，若是因为自己看不见了，他能够留下陪自己，那么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眼睛恢复。
何妄听着他小心试探的话，没忍心拒绝，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好，我留下陪你。”
楚淮亦开心的笑着，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没多久太医赶过来，看着已经彻底看不见楚淮亦，叹了口气，低声道：“老臣无能，没有办法治好皇后娘娘的眼睛。”
何妄皱紧眉头，盯着太医，语气冰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太医跪在地上摇摇头：“真的没有办法了。”
楚淮亦倒是不在意了，他现在只希望何妄能够看在自己眼睛看不见了留下照顾自己。
“何妄，我眼睛看不见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太医自觉退下，房间只剩下何妄和楚淮亦两人。
何妄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拉到怀中，轻声道：“怎么会呢，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
楚淮亦暂时放了心，抱着他的腰，轻声道：“我们和好吧。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何妄早就不生气了，点点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轻声道：“嗯，好。”
“放心，我会找到办法将你眼睛治好的。”
听着他这么说，楚淮亦在他怀中蹭了蹭，轻声道：“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算是一辈子都看不到也没关系的。”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何妄沉默了许久，没有出声，只是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心中询问小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他的眼睛？”
小疯盯着何妄看了许久，低声道：“有，不过需要你付出很大代价。”
何妄没有犹豫：“我愿意付出代价。”
小疯叹了口气，声音淡淡的：“我可还没说是什么代价呢。”
何妄嘴角挂着淡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认了，只要他能好好的。”
小疯微微蹙眉，似乎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你爱他吗？”
何妄听后摇摇头：“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能够救他，我不会犹豫和拒绝。”
小疯突然笑了，大笑着开口：“好，我帮你救他。”
小疯消耗了自己的能量，将楚淮亦的眼睛恢复了。
小疯也因此陷入了沉睡。
何妄知道小疯帮了自己指定是付出了大代价，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楚淮亦的眼睛一阵刺痛，随后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事物了。
兴奋的抱住何妄，亲吻他的唇瓣：“何妄，是不是你帮我恢复的？”
何妄没有否认，点点头：“你眼睛能够看见了？”
楚淮亦点头，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声音满是开心：“谢谢你何妄，有你真好。”
楚淮亦不想去问他怎么帮自己恢复的，只要恢复了就好，他也还在就好。
何妄见他没问松了口气，抱着他亲吻着，声音沙哑：“以后可不能再哭了，知道吗？”
楚淮亦想到刚刚那种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重重点头：“嗯，我记住了。”
在寝殿腻歪了一会儿，小疯也恢复了些许的能量。
何妄搂着华中昏睡过去的楚淮亦，眯了眯眸子，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睡梦中的楚淮亦轻哼一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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