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我姐姐吗？”程聿安一针见血地说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岑亚军说，“起来，我们现在去给我姐打电话问清楚。”
国际电话是很贵。
可是他愿意还给他姐姐一个清白。
岑亚军最近自己在家里都快疯了。
他听见程聿安的话，才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解决的办法。
两人疯了似的从家里出来。
程聿安找关系，特意让人到港城去，打电话联系程英红。然后他们就守在宾馆里，等着程英红的电话打过来。
电话很慢。
需要很长时间。
他们两个都很紧张。
程聿安甚至都不能确定他姐姐的电话能不能打过来。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程聿安决定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程聿安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激动地问：“姐，你在那边还好吗？泱泱之前给你的寄过去的钱，你都收到了吗？还缺不缺钱，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寄过去点？”
程英红语速很快地说：“钱我收到了，够用，不用担心我。再过半年，我就能回去了。”
“好，如果钱不够用，你就直接说。如今家里可以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踏踏实实地好好学习就行。”
“我会的。”
程英红这样说着，眼睛都冒水光了。
“姐，我姐夫也在，让他和你说几句话。”程聿安是在失态程英红。
程英红很高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你姐夫还好吗？”
“还好，一直在等你。”
程聿安瞅着旁边邋里邋遢的男人，格外嫌弃，嘴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他听着话筒里，程英哄难掩关心的声音，就知道姐姐肯定不是别人说的那种人。
程聿安放心地把电话递给岑亚军。
岑亚军接过电话，很没出息地手抖着：“英红啊，你在那边还好吗？前几年是不是吃了不少苦？我听说你在那边，还要刷盘子，是吗？你……”
程英红可是千金大小姐啊！
长这么大，别说刷碗了，就是厨房都很少进。
她那么娇气的一个姑娘到了国外之后，竟然还要给别人刷盘子才能养活得起自己。
这一刻，岑亚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开始的时候，钱的确是不够。我只能想办法赚钱。好在租房子的钱，要比住在学校里省钱，再加上和我一起去的同事，我们两个人刚好可以住在一起，把钱省下来。这样没有课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打工。她厨艺很好，在餐厅里当厨师。我就不行了，只能刷盘子。日子也能过。”
程英红每说一个字，就在岑亚军心口上扎一刀。
“我还在等你。”
他甚至不想问程英红是不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已经无所谓了。觉得就算她有孩子也没关系。
她回来之后，依然是他的老婆，孩子也可以是他的种。
程英红笑着问他：“我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如果你愿意离婚，我会抽空回来和你办手续。你……”
“英红，我的老婆只有你，你早点回来，我在等你。”
说完，岑亚军自欺欺人地挂断电话。
他红着眼睛跟程聿安说：“电话费太贵了。你姐姐也很不容易，我算计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
程聿安：“……”
他忽然有点同情自己的姐夫了。
程聿安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回去喝酒。”
“走！”
喝了酒，就啥都忘了。
岑亚军好像是想通了似的，不再纠结，喝酒，吃菜，把自己灌醉。
“你说，你姐啥时候回来？我想她了。”岑亚军已经喝多了。
程聿安起身，推开岑亚军的手，把人弄到屋里，一言不发地离开。好似没听到岑亚军的声音似的。
他把人丢在炕上，又回去收拾好酒瓶子，才关上门离开。
天色已经晚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听不到别的声音，一心只想回房间，去找媳妇。
许泱泱心里有事儿，也没睡觉。
开着灯，看着书。
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她起身下去一看，就看到程聿安回来了。
程聿安看到她，伸手把人抱住，不由分说地低头亲了上去。
浓烈的酒气老远就闻到了。
许泱泱嫌弃地推开他的头，可是程聿安不肯放弃，抱着她把人直接抱起来，就要在院子里……
许泱泱吓坏了。
“喂，进屋，进屋去！”
程聿安虽然喝酒了，大脑有些迟钝，更是一言不发，闷头干事。但许泱泱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抱着人进屋，还不忘把门关上，甚至把门锁好。
许泱泱：“……”
这不是挺好沟通的吗？
“你放我下来。”
这句话程聿安就跟没听到似的，非但没把人放下，还紧了紧手臂。
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许泱泱眼睛瞪大……
夜。
还挺漫长的。
她有点担心他的体力，毕竟这样抱着，比较辛苦。
许泱泱的担心是多余的。
某人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体力有多好。
许泱泱再睁开眼，看到躺在旁边的男人，抬脚就要踹他。大腿的肌肉有些疼，还没什么力气，让她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程聿安也睁开了眼。
眼底还有宿醉留下的痕迹，也没开口说话，伸手就把人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忽然说：“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不是都儿女双全了吗？还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更何况，现在也不允许生孩子了。
程聿安声音闷闷地，半晌没说出口。
忽然，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睡过去之前，听到的话。
“媳妇，再给我生个孩子吧！再生几个孩子，你就能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了。”
许泱泱原本还有点懒懒散散的。
后来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只觉得浑身都冒着冷气。
错愕的眸子里，都带着恐惧。
她望着程聿安试探地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离开啊？”
程聿安好看的手捏着眉心，头并不疼，但是宿醉后的感觉不太舒服。
听到媳妇的话，他沉声说：“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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