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见太阳吗？”
侍从的回答很官方，“您是国家的太阳，我们爱戴着您。”
艾安对此是意料之中，挣脱地下魔咒的事情他们从建国便开始行动，到如今无一人成功。
这满国不灭的烛火是繁荣的象征，也是大业未成的钢床，可以休息，但上面全是刺。
也难怪侍从不会去奢望看到太阳了。
换了我是侍从，我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我是国主。
“是呀，我是国家的太阳，大家都爱戴着我。”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你们失望了，未夜国的时代将要正式开始。
今晚开始，没有终点。
没有地下国的光球作为能量补充，三天之期到来的那一天要为未夜国破除地下魔咒充能完毕，简直是痴心妄想。
原定三年的时间，现在被活生生压缩到几天，能不能完成都成了问题。
但是，艾安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为今之计只能竭力去抽取光球里的能量，然后、然后……用身体填补剩下的漏洞。
最保险圆满的方法已经被淘汰，幸好还有方案二。
方案二的虽然要失去生命去填补破除魔咒的能量，但用微量的牺牲换来大众的幸福，对艾安来说依旧是一场划算的交换。
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今阳了。
什么时候能一起吃个饭呢？是因为我的手艺太差了吗？
嗯……
还有三天。
“你会做饭吗？”
高傲的王终于学会了向别人请教做饭的诀窍，能进未夜国皇宫任职的会煮饭是基础，侍从秉持着谦逊的美德点点头。
随后在艾安的拉扯下，挤进了厨房。
那一天，皇宫的厨房开始了为期两天的渡劫。
——
旅馆附近尽管有学者和魔法师在开展研究，但并妨碍魅魔们蹲守克莱儿出来。
伯利的阻拦仅仅只有一刻，没有一会儿潮水退了又上。
研究室的门锁旋开，克莱儿整理好情绪揉了一把抱着书早早的在外面站着等她的伯利。
“走吧，伯利大人。”
身后魔法悬浮着一大堆书，其中还夹杂着一本地图。
伯利瞥了一眼楼下的方向，魅魔可就等着克莱儿出去，虽说她们两人实力强大，但要是魅魔用人海战术，使臣大人很可能得折在这里。
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和琼交代？都收了签名，总不可能反悔吧？
“要不然还是我去帮您送吧？我不信您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克莱儿毫不在意，把长发高高扎起，穿了一身轻便的服饰，笑着拉开了门。
“不用担心，”克莱儿向前迈出一步，门外立马站出了两排护送仆从，“没有人帮忙，我们可以雇人。”
说着手心跳出一枚金币，手指一动弹到伯利的手里。
伯利嘴角一抽，“难道是那时候……？”
克莱儿把金币袋子丢出来的时候，里面还有张纸条。
财大气粗的使臣信徒兼公爵小姐，雇了整个旅馆的中级魔法师。
这样的话，就算魅魔们再多也不会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高级肉被包裹地送出去。
克莱儿比了个bingo的手势，指向伯利，“走吧走吧，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拘着了，叫了我大人，就好好享受大人带来的特权吧！”
“您真的是……”
有钱又有势啊……
和克莱儿想的一样，有了数十个中级魔法师作为护卫，那些蠢蠢欲动的魅魔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魅魔们：好好好，这么玩。
出旅馆走了一段路后，克莱儿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金币，在护卫耳边说了些什么后，把书全给了他们，顺便也把伯利的书一起给了过去。
不等伯利问，克莱儿伸手把伯利抱了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伯利眸子微张，使臣大人嘴扬起笑，和之前在研究室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个时候的使臣大人完全读不出心了。
明明在开心的笑，心里确实单调的颜色，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想法……
读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会有对美好失去向往，和对生活的认真。
研究室里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去一个地方，未夜国和精灵国的边界，但这一次是在地下。你有什么……嗯？”克莱儿俯头不解地望着怀里困惑惊讶的小孩。“怎么啦？”
“我、我……不，没、没有……”伯利宁愿相信是已经读心出错，手环在克莱儿的脖子上不再说话。
怀里的小孩难得在睡觉看书的时间外这么安静，克莱儿知道伯利察觉到了什么，但既然她不问，自己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寻找痛苦的方法，她找到了。
完美的复刻痛苦的方法，她也找到了。
花绳在手心里枯败，边界之地，异界恶魔露出蜡黄的獠牙，等待着信徒和神官的到临。
“我……是不二之选。”
嘶哑如同野兽的低吼般，阿来褪去了人类的模样，展现出他最初的模样。
如白色油漆般的皮肤裹住漆黑余光的眼眸，手臂被女孩的尸体染的血红，暗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浇灌着脚下的植被。
女孩嘴角还带着笑，阿来冷淡地瞥了那个替代品一眼，用力一甩丢到了一边。
“我不需要你了，真的很烦。我要去迎接真正的阿沙了，所以你必须得死。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阿沙，你既然存活至今也该知道你的命是托了阿沙了福，那么为了阿沙让你去死，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没人听他的话，这是自言自语。
自私的，自欺的。
地下国的天空变化，魔法师们控制着转变成天晓。
日夜交替之时，少女翩然落下，怀里的孩子在来的路上遭到背叛，短暂的昏迷过去——也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您可以不带她来的，如此的怜悯之心，让人担心。”漆黑的瞳仁骨碌碌一转，神殿的纯洁让他厌恶。
克莱儿把伯利轻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拍了拍手，抖落了杂草，“无怜悯慈悲，是异界恶魔，是你。”
“我可以把这认作成赞美吗？”
克莱儿忽略了异界恶魔的那句话，甩过去一根魔杖。
魔杖在空中旋转舞动，带走空气中的血腥味，稳稳的被阿来接住，魔杖顶端延长骤然生长变宽，渐渐的形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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