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听到陈歌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手一把扯下脸上的小丑面具，露出了那张和陈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当所有七刀社成员看到白夜的脸时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一缩。
“白夜和老大...”鞠婧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而刚刚恢复过来的克鲁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面具都摘了，看来是要生死相向了，这一天我早就猜到了，可惜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陈歌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任何意外。
他的话音落下，七刀社众人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凡是能动的都拿出了武器。
白夜冰冷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让所有人一怔。
然后就看到白野身后出现一对洁白的羽翼，然而后是第二对，第三对，直到整整十二翼全部出现。
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瞬间将所有七刀社成员笼罩其中。
陈歌只觉得身上一暖，体内近乎枯竭的力量便开始飞速恢复起来。
而其他人则再次陷入了震惊，他们身上那些还没有恢复的伤势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那恢复速度比之生命源晶的效果强了十倍不止。
“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洗脱你身上的罪恶吗？”
迦叶大和尚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他自己说世上再无迦叶，他已经只是地藏王菩萨。
可迦叶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他清晰地记着白夜一刀一刀割掉他队友头颅的画面。
第一宇宙的两位军官被他杀了，周洺被他杀了，白玥被他杀了，甚至丹伲尔的失踪也有可能和白夜有关。
这些血债迦叶不能忘怀，他心中的魔性不允许他忘记这些仇恨。
“抱歉，我知道这些无法洗脱身上的罪恶，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洗脱什么。路走出了，所有的罪我来背。”
白夜说着，嘴角的微笑变得越发苦涩。
“你来背？你能背得了吗？如果你没有投靠尤克思星成为降临派，也许我们一起早已经战胜了他们。”
陈歌向着空中飞去，虽然他知道白夜的目标只是为了华夏文明的延续，可是错了终归是错了。
他并不会因为白夜此刻为他们治疗就原谅他，那些为人类命运不断拼搏却死在他白夜手中的亡魂不会原谅他。
陈歌手中星璇弯刀指向白夜，公平一战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然而就他举起弯刀的时候，异变突然出现。
白夜身后的十二翼翅膀快速扇动，哪怕陈歌的眼力也只是看到了一道残影。
“老大小心！”
“小心！！”
阿瑟夫和林七七的声音同时传来。
陈歌在白夜动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展开攻击。
可是白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陈歌刚抬起手中星璇弯刀，他已经到了身边。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出现，陈歌的瞳孔一缩，就发现手中弯刀已经刺穿了白夜的心脏。
而白夜嘴角上除了汩汩冒出的鲜血外再次挑起一个微笑。
下一刻，十二只巨大的羽翼瞬间收拢，将他们二人紧紧包裹在了一起。
“你要做什么？”陈歌出声问道。
他没有在白夜身上感受到任何杀意，他甚至可以确定白夜刚才就是自己故意撞在星璇刀尖上的。
“我...我错了...你...你...你能让我见她一面吗？”白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陈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却无法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没有意义的。”他无奈地说着。
白夜脸上的笑容带着一抹凄然，却并没有再提出任何要求。
他手中出现一个六芒星形状的黑铁疙瘩，将它塞进了陈歌的手里。
“这...这是...六...六合之钥，是...你要的...东西。”
陈歌猛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看向白夜的时候，一个反卍字符文瞬间出现在白夜的眉心上。
这符文上二十八颗黑色星点闪烁着黑芒快速旋转起来，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黑洞。
这黑洞出现的瞬间，白夜那有些涣散的瞳孔突然仿佛回光返照般亮了起来。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也是为人类文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天使献祭，将我的颠覆者职业献祭给你，替我守护好华夏文明！”
随着白夜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身体开始消散，转眼就化为一团能量分子全部飞入了那黑洞中。
而那黑洞则瞬间没入了陈歌的眉心。
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陈歌的脑海中响起。
“恭喜你成为规则颠覆者，获得规则颠覆者专属超凡能力吞噬乾坤。”
“由于你是全宇宙第一个将界御使所有职业汇聚一身的生命，我代表宇宙本源赐予你力量。”
这声音落下的瞬间，陈歌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细胞开始产生质变。
大量的神性物质从六合空间中涌出，融入他每一条基因链中。
一个灰色大茧出现在他的体外，而他体内的能量瞬间从11级巅峰突破到了12级。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能量的提升一直在持续，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到达了12级中期。
宇宙本源开始和那些神性物质结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全新的能量。
陈歌的气息再次暴涨到12级后期。
他的体内的血液由红色缓缓变成金色，又从金色变成灰色，最后重新变成了红色。
此刻的他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脸上的棱角也再无一丝缺陷，哪怕是倾国倾城的林七七在陈歌面前也会觉得逊色几分。
而陈歌的气息已经达到了12级巅峰。
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凤目中闪烁着无数星点。
“这就是12级巅峰的力量吗？白夜，谢谢，我会做到的，有我在龙国无恙，华夏传承不会断！”
陈歌看着空荡荡的面前，喃喃说道。
白夜的献祭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个一直都很极端的另一个自己，最终选择了一种既能实现梦想又能赎罪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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