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撩起她白色的衣裙。
瑶光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时，血液喷洒，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衣裙之上。
还有几滴落在她光滑的脖颈间。
瑶光：“......”
恶心、愤怒、错愕.....
复杂的情绪蔓延杂糅在心间，让她最后的反应是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你！”
瑶光愤怒的扭头看向身后。
青衣少女手中冰蓝色的弯刀闪烁着璀璨的光辉，穿透了影子的心脏。
云青梧神色淡然。
蓝色的冰刀消散，她后退两步，站在了殷淮野的面前。
“如何？”
抓着殷淮野的袖子，略微偏了头，问道。
瑶光看的清楚。
少女确实笑了。
挑衅、不可一世、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种笑容，只会让她波澜不惊的心脏掀起滔天巨浪。
她厌恶。
说不出的厌恶。
瑶光眼底浮现了杀意。
但是很快她强迫自己摒弃了这些念头。
不...
不应该和贱民一般见识。
于是瑶光几经压抑，嘴角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何必为了一只畜生杀人？”
她维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神女形象。
杀了人，她就有正当的理由去审判。
云青梧淡声：“杀想杀之人。”
刀尖穿过心脏，人就死了。
很简单。
随心所欲，不受束缚。
瑶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她狠狠咬着牙，才没有收回脸上的笑容。
“我不惩罚你。”
“圣灵神教自然会为可怜的人讨回公道。”
“你好自为之。”
说罢瑶光扭头就走。
虽然尽力的维持着形象，但还是越走越快。
周围的百姓在聚集，她怕她晚走一步，就会忍不住杀人。
她想要杀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衣少女！
但是不行。
她不能。
她是圣女，她受神青睐，不能轻易沾染上杀孽。
她不行...但是圣灵教自有其他人。
陆宽大叫着圣女却没有得到回应，再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几双眼睛。
害怕的颤抖起来。
强者。
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是强者！
影子就有化神修为.....
被秒杀。
她该是什么样的实力。
陆宽连滚带爬的想走。
他带来的那些打手连忙跟上。
云青梧看着那些仓惶逃窜的背影，五指聚拢，轻轻一捏。
“噗！”
一声闷响。
那些人个个吐出一口鲜血。
虽然没死。
但是疼痛剧烈，就连修为都散去了大半。
云青梧警告：“没有下次。”
砸了云烟楼，伤了云烟楼的人。
怎么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
云青梧转身上楼，路过小猫的尸体时。
她脚步顿住。
迟疑地站了许久。
黑色的袖子从她的视线里闪过。
男人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小猫，看向她：“阿梧去沐浴。”
“我会安葬它。”
殷淮野观察少女的神色。
他清楚，小菩萨动了杀心。
为了猫。
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人就该有喜恶有私心。
若是他，今日所有人都该留下命。
“嗯。”
云青梧垂眸，轻轻应声。
...
管事收拾着狼狈的自己，忍不住总是看向楼梯。
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
可印在他脑子里。
没想到....
他原以为是凤家哪个来临安城吃喝玩乐的亲戚。
他错了。
这位...太强了。
或许，在这个受到圣灵教压迫的临安城，云姑娘会带他们迎来一线转机。
...
待到殷淮野安排好一切，沐浴后，才准备去见小菩萨。
这几日，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控制不住去揣摩小菩萨的表情、动作、还有语言。
直到昨天...
昨天夜里的花和安慰。
他穿上寝衣，满心欢喜地准备朝着云青梧的房间去。
周围的空气却一阵扭曲。
黑色的雾气翻涌，想要撕裂空间。
这是召唤阵？
殷淮野动作稍停片刻，突的笑了，讽刺又凉薄。
“真是...不自量力。”
殷淮野抓着架子上的黑色外袍，一脚踏进虚空之中。
单手结印，很快黑雾消失殆尽。
失重感没有多久，双脚触地，入目便是夜色。
巨大的祭坛上写满了封印的符篆。
满头银发戴着怪兽面具的男人口中念念有词。
祭坛之下，阴华夫人带着殷狰，还有幽都十几位高手。
“舅舅。”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
犹如鬼魅，沙哑的让人脊背发凉。
“殷淮野，还不乖乖受死。”
面具男人早在殷淮野出现的瞬，手中长枪已然出手。
杀招。
想要一招致命。
殷淮野冷笑，狠厉和杀意没了小菩萨在身边，就再也压制不住。
“出窍期......”
“不过如此。”
两人交手，殷淮野的修为显然不如面具男。
可处处占尽了上风。
阴华夫人也不客气，一挥手，所有人都冲了上去。
杀掉殷淮野！
这是他们的任务。
殷淮野徒手握住了长枪，任由鲜血顺着滴落。
看着所有人一拥而上，眼底更加疯狂。
杀？
他不死...
今日死的就是所有人！
紫色的雷电汇聚成团，滔天的杀意随着雷电降临。
血腥与死亡的较量。
殷淮野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
他不知道杀了多久，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但他清楚...
胜利者只有一个。
只会是他殷淮野！
...
“轰隆！”
天上下起了雨，血液混合着雨水被冲散渗入土地之中。
贴满了符篆的祭台早就已经横尸遍野。
人间炼狱。
殷淮野掐着面具男的脖颈，将人高高举起。
竖曈狰狞可怖。
他哑着嗓子道：“舅舅，永别。”
说罢，在男人的惊恐的目光中扭断了他的脖颈。
殷淮野松手。
尸体砸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的肩膀处鲜血淋漓，甚至连锁骨处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死了又活。
没人能杀死他。
他早已习惯了疼痛，于是毫不在意。
冰冷彻骨的目光落在了祭台之下。
阴华夫人早就吓的挪不开脚，连逃走都忘了。
“怪物...怪物...”
她颤抖着唇低声呢喃道。
随后疯了一般叫嚣：“你血脉卑贱！十六州不会让你登基的！”
“万民唾弃，你敢杀万民？”
阴华夫人嘶吼。
没事的...老祖宗能赶过来的！
到时候就是殷淮野的死期。
殷淮野抬手，凝视着修长手指上的血液。
“十六州不止有万民。”
“还有...妖族。”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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