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方向交给了李彦明，温涵原本以为事情应该很容易调查清楚的。
可几个小时之后，看着监控摄像当中，接连几次的交火，温涵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很明显，事情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料的变化，这里面起到关键作用的一定是李彦明，但他绝对不是主导人。
因为他的尴尬境遇，明显调动不了这么多的部门配合，最起码ptU是肯定不会听他这位副处长的调动命令的。
而应对方那边……
“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你在这里看了很长时间，我猜你一定看出了什么。”
宋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温涵的身边，双眼火热的看着画面中的一片狼藉。
说实话，他不是战士，对于这种血腥场面，他看的并不是很习惯，更加看不出其中的关窍。
“不是他们，可能是我猜错了。”
“我以为，绑走冲锋车的人，会是高东源那伙人。”
“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军人路子出来的，倒是更像警方的人！”
劫匪不是高东源，其实温涵真犯不上为此皱眉，他紧锁眉头的原因，就在于这些绑匪跟警方对峙的过程当中，动作娴熟的简直每一次都踩在了警队的攻击节点上。
这么说或许有些玄幻，但事实上，警队的射击其实是存在着一定节奏的，类似老美的“美式居合”，射击节奏就是一口气射光，在这个节奏当中，抱着一种拼一下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这跟国家相关制度有关，说白了，老美的警察在街上遇到感觉有危险的人，做出有危险的动作时，他就有权清空弹夹。
而国内的法律可不一样，所以在警察射击的相关训练当中，是存在一个射击节奏的，甚至相传有些老警察，隔着几条街，竖起耳朵一听，通过射击节奏的交替，他都能判断出大概的人数。
视频中这个劫匪，有没有这个能耐，温涵还不是很确定，但这家伙对于警方的射击节奏把控，简直好到令人吃惊。
“查一下，港城警方的档案吧，这家伙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熟人，不是身边人，就是老对手啊！”
其实温涵也就是那么一说，他的关注从来也不会放在这些人的身上。
Ψ小组进驻到现在，主要工作还是放在高东源那一行人身上。
如果有可能，温涵希望趁着有限的时间，解决掉这帮危险分子。
可惜，港岛人太多了，形形色色，各个国家的人都有，想找那么几个人着实有些难度。
反倒是宋鞍，看着屏幕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李文斌，刘杰辉，玩的这么大，老温最擅长顺势布局，借势反击。”
“可他借的是谁的势呢？”
就在他和温涵，各有心思的想着心事，一道女声传出，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倒不是说这个女人的声音有多好听，只是单纯的因为这句话，出现在这个时候，异常的讽刺！
“港城，是全亚洲最安全的城市！”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你让劫匪怎么想？
这就好像一个漂亮姑娘，穿着吊带短裙上了印度公交车，不对你做点什么，那帮人都觉得你是在侮辱人，你说穿穿那一身你礼貌吗？
“这娘们儿是卧底吧？”
这公共关系科的人，温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
他是真怕这个时候，这句话被高东源你听了去，不干点什么，好像都被人鄙视了，这你上哪说理去？
就连宋鞍这会儿都在心里那娘的同时，替温涵刚刚的抱怨点了个赞。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温博儒所说的棋局。
棋盘一定是港城了，这一点没的说，眼下这落子的位置，大致上也就定在警队了 ，唯一不知道是，温博儒究竟在这盘棋当中落了什么样的子？
而自己，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话说，李彦明为什么不见了，这位副处长应该是一枚相当不错的子。
宋鞍搓着下巴，最近几天明显长出了些许胡茬，错动着指间的胡子，眼神则四下打量。
“有门儿了，八千万，这八千万就有意思了。”
没等宋鞍想到办法，温涵这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东西。
一手搂着赵西湖的肩膀，两人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活像两只偷了鸡的狐狸。
他倒是想不到，这个时候，温涵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只是他也没有来得及问，他心心念念的李彦明就从外面气冲冲的进来了。
走的时候斗志昂扬，这回来的时候，简直就是灰头土脸，头上贴着纱布，都止不住里面流出来的血。
话说这位副处长，应该是混的最惨的一位了，好像上一次抓张怡君的时候，他就被打的很惨，听张怡君自己就说，李彦明差点被他踢爆了……
“你的消息果然没错，可惜……是我没用。”
李彦明这会两眼血红，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光芒，明显是憋了一肚子气。
但他没对着温涵发火，而是将责任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算是依旧在勉强维系这最后一点遮羞布了。
“这里都看到了，应该是行动处的人吧！”
“这劫匪有问题，我至少看到了两个人，原身出自你们警察队伍。”
“下意识的躲闪，以及最开始的拔枪瞄准动作，太标准了，雇佣兵或者外籍军人都不会用这种射击方式，查查你们内部的人吧！”
听了温涵的提醒，李彦明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涵，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但没等他开口，电视播报里又响起了那句刺耳的：“港城，是亚洲最安全的城市。”
这句话，曾几何时，一直是他们警队的标语。
可自从dc8事件开始，这句话几乎成了专门打脸的条幅。
“是李文彬安排的……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调查，找了保安局的伙计帮忙调查，找到那个目击者。”
“可我们还没有找到人，就被李文斌的人抢先了，他一定是通过了情报中心提前拿到了消息，等我找到人，在拿到消息，经过排查追过去，什么都来不及了！”
看着李彦明这一脸颓废的模样，温涵都有点不好意思问下去了。
每一步都慢半拍，那你这受伤怎么就没晚半拍？
似乎也是看到了温涵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李彦明好像都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急忙伸手挡在了头上，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急着赶到现场，结果撞在了路边的一辆货车上。”
前一秒，温涵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彦明，但随着他将西装丢在桌上，那一扫而过的味道，当即让温涵怔住了。
这个味道，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貌似高东源的身上也出现过这个味道。
“金巴利街？”
温涵随口一句话，说的十分突然。
李彦明的回应更是完全处于下意识：“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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