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梁耀祖立刻挺直腰板，信誓旦旦，一脸忠心耿耿的模样，“全靠巧灵姐庇护，我才能活到今天！我梁耀祖发誓，生死相随，绝不背叛！”
“少贫嘴。”原巧灵冷冷一哼，抬手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哎哟！巧灵姐轻点！”梁耀祖缩着脖子直叫唤，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裹叮当作响，像是藏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宝贝。
两人蜷缩在密林之中，肚子却几乎同时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噜”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院内，五人正围坐一桌，火锅翻滚，红油沸腾，香气四溢。几日奔波的疲惫，在热辣鲜香中渐渐被驱散。
“芷桐姐……”柳燕忽然神色一凝，贴近姜芷桐耳边低语，“孢子反馈，外面有两个活人。”
“嗯？”姜芷桐眉梢微动，“有进一步动作吗？”
“暂时没有。”柳燕轻轻摇头。
“是之前追踪我们那批人吗？”
“不太像……身形特征和细微习惯都不吻合。”柳燕闭目感知片刻，给出判断。
姜芷桐沉吟片刻，夹起一块烫得冒烟的牛肉，蘸满酱料，轻轻一吸——“那就先盯着。只要不进院子，就当没看见。”她眯眼享受着舌尖的满足，唇边还沾着一点红油。
“明白。”柳燕收回心神，迅速将注意力转回锅中——再慢一步，好肉就要被抢光了。
一顿酣畅淋漓的饱餐后，众人开始收拾残局。
“今晚就在这儿休整，明天再启程！”姜芷桐一锤定音，干脆利落。
次日清晨。
姜芷桐五人精神抖擞地从农家院中起身，而树林深处，原巧灵与梁耀祖却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院中炊烟袅袅升起，黏稠香甜的小米粥气味随风飘来，钻入二人鼻腔，瞬间引爆了肠胃的抗议。
“他们这也太奢侈了吧！大清早喝粥？！”梁耀祖咬牙切齿，语气里满是嫉妒，“昨晚火锅，今早稀饭……这是末世该有的日子？”
“巧灵姐！我们真不去吗？”一想到昨日塞到嘴里的东西，心里更是蠢蠢欲动。
“你要去你就去。”原巧灵懒洋洋地瞥他一眼，眼皮都没多抬，“我再观察观察。”
“那……那我还是等等吧。”梁耀祖悻悻缩回头，继续窝在树影里，一动不敢动。
天可怜见，自从末日降临，他啃的是发霉饼干、泡水罐头，甚至煮过皮带充饥。而这些人，分明顿顿山珍海味……想到这儿，悲从中来，眼泪竟从嘴角缓缓滑落。
待众人整顿完毕，姜芷桐一行踏上前往h市的高速公路，计划借高速直达市区。
高速公路蜿蜒于群山之间，两旁森林茂密，枯木盘虬，废弃车辆层层叠叠，宛如钢铁坟场。畸变植物地底根系如巨龙翻身，撕裂路面，拱起嶙峋石块。每一步前行，都似攀登山岭；每一个弯道，都可能藏着畸变植物或生物。
人类文明的痕迹支离破碎，未来渺茫难测。姜芷桐等人穿行其间，渺小如尘。
而他们的身后，原巧灵与梁耀祖始终保持着百米距离，悄然跟随。
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姜芷桐半明半暗的脸庞。
她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淡淡开口：“还在跟着？”
“嗯。”柳燕点头，“尤其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靠得很近。”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姜芷桐眸光微闪，随即问，“现在呢？”
“在我们左侧百米外扎了帐篷。”柳燕神情严肃，“这几天他们只吃干粮和罐头，刻意避火，显然是怕暴露。”
“你觉得怎么处理？”姜芷桐转向柳鸣，目光带着征询。
柳鸣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一路跟随，却无攻击意图……我怀疑，可能是某个组织派来试探，或是想加入我们队伍。”
“不排除这种可能。”姜芷桐环视众人，“你们怎么看？”
“说不定……就是馋了？”姜笑啃着苹果，含糊笑道，“他们不就是在我们吃火锅那会儿出现的吗？”
崔东山点头附和：“姜笑姐说得有理。但也有可能是收集情报，回去通风报信，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再设伏围剿——那样就麻烦了。”
“那就这样。”姜芷桐果断决策，“明天早上正面接触，试探虚实。今晚先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众人迅速处理完杂物，除柳燕外，纷纷钻进帐篷歇息。
值夜安排早已定好：前半夜柳燕守，后半夜姜笑接替。今夜，恰轮到她们二人。
林间静谧，唯有虫鸣窸窣。
“嚼嚼嚼……”
“嚼嚼嚼……”
“啪！”一声脆响，原巧灵猛地一巴掌抽在梁耀祖手臂上，“你干什么呢？”
“唔……灵巧姐……”梁耀祖嘴里塞满草叶，一脸委屈，“太饿了，嚼点叶子垫垫……”
“小点声！”原巧灵一把揪他胳膊，奈何衣服太厚，没揪动，只得狠瞪一眼作罢。
“知……知道了……”梁耀祖不敢反驳，默默把草叶吐掉。
他摸了摸依旧圆鼓鼓的肚子，心中却泛起一阵空荡——这几日挨饿受冻，竟觉得自己都瘦了一圈。
这一夜，原巧灵与梁耀祖再度辗转难眠。
而前方高速路上，扭曲的树木缠绕成网，断裂的桥体悬于深渊之上，报废车辆堆积如山。大地裂开深壑，仿佛被某种古老力量撕扯过一般。
人类的世界早已千疮百孔，而幸存者的脚步，仍在废墟中踽踽前行。
就在此时——
“滋滋……滋滋滋……
幸存者们……幸存者们……
h市已建立安全基地……
资源充足，食物稳定……
欢迎加入飞星基地……
滋滋……我们在等待你们……”
“啪啪啪！”梁耀祖用力拍打着手中的老旧收音机，“怎么又断了信号！”
他反复调试，终于让声音重新断续传来。转头看向原巧灵，眼中燃起一丝希冀：“巧灵姐，你听见了吗？我们要不要去那个‘飞星’看看？”
原巧灵脚步未停，语气淡漠：“我不感兴趣，大型聚集地往往最不安定。”她看了眼那台破旧设备，“你先把它修好，这是我们唯一的外界信息源。”
稍顿片刻，她又补充一句：“不过……可以顺路探查一下，看看那个基地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耸了耸肩，语气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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