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盂鼎 国家博物馆藏
大盂鼎,这件重达百五十余斤的青铜重器,是西周早期最为珍贵的礼器之一,它的诞生源于一位名叫盂的大臣之手。每当阳光洒落在这尊鼎上,那高耸入云的一米多高的器身便熠熠生辉,七十八厘米的开阔口径仿佛能吞吐日月,重达一百五十三公斤的庄重身躯无声地诉说着历史的厚重。
它那立耳、圆腹、三柱足的造型浑然天成,腹部微微鼓起,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鼎身上精心雕琢的饕餮纹带狰狞威武,三足之上的兽面纹栩栩如生,扉棱的装饰与两道弦纹的点缀,更是让这件青铜重器显得雄浑庄重,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最为珍贵的是,在其内壁上,那两百九十一字的铭文静静诉说着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周王郑重告诫大臣盂,殷商之所以覆灭,实因君臣沉溺酒色;周室当以此为戒,戒酒励志,要求盂必须竭尽全力辅佐朝政,继承先王文武之德。那一笔一画之间,仿佛还能听见三千年前周王的谆谆教诲在耳畔回响。
内壁文字
鼎面上的近三百个古朴文字,犹如一面镜子,清晰映照出当时的社会百态与人心世相。这些铭文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记载,更是一部浓缩的历史档案,一册活生生的史书,一个时代的见证者。它所蕴含的历史价值之重要,远超其器物本身的价值,难怪古今专家学者都将其奉为“活历史”来研究。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扇窗口,让后人得以窥见三千年前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道光年间,陕西岐山县城外的一处荒坡上,几个佃农正在开垦荒地。铁锹突然碰到了坚硬的物体,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好奇地挖掘,终于露出了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岐山首富宋金鉴得知此事,内心激动难耐,连夜派人将这件国宝运回府中。然而好景不长,贪婪的县令觊觎这件稀世珍宝,以公权压人,强行将大盂鼎抢走。宋金鉴心如刀割,暗自发誓一定要夺回这件文物。
机缘巧合,宋金鉴通过层层努力,终于步入仕途。他日夜思索夺回大盂鼎的计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宋金鉴派出心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盂鼎夺回。然而,命运弄人,这件国宝并未给宋家带来福气。宋金鉴去世后,他的后人们渐渐败落,家道中落。
眼看着昔日的富贵化为流水,宋家后人不得不忍痛割爱。一个阴雨连绵的早晨,他们含泪将这尊承载着无数故事的青铜重器,以一个令人心痛的低价,卖给了一个商人。此后,大盂鼎几经转手,最终落入了左宗棠的收藏之中。那时的左宗棠,还不知道这尊鼎将给他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宋家人每每回想起大盂鼎,总是唏嘘不已。他们说,这件文物就像是一个不祥之物,谁得到它,谁就会遭遇不测。果不其然,这个诅咒般的预言在左宗棠身上应验了。得到大盂鼎不久,这位功勋卓着的将领就遭遇了人生的重大变故。
好在此时,一位正直的侍读学士潘祖荫伸出了援手。左宗棠深感潘祖荫的恩情,便将这尊价值连城的大盂鼎赠予了他。然而,这件稀世珍宝的命运并未就此安定下来。潘祖荫死后,觊觎者蜂拥而至,其中最具野心的是两江总督端方。这位权势滔天的大员强取豪夺将大盂鼎抢到了自己手中,却不料辛亥革命爆发,他很快就命丧黄泉。
战火纷飞的年代来临,小鬼子的铁蹄践踏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为了保护这件国宝,潘家后人忍痛将大盂鼎和其他珍宝埋入地下。小鬼子得知这物件之后,像疯狗一般到处搜刮,却始终未能寻得这件稀世之宝。倒是潘家的一个看门人,背着主人偷偷挖走了不少珍贵文物,所幸大盂鼎实在太重,这才幸免于难。
战争结束后,新中国成立了。1951 年,潘家人终于找到了这件尘封多年的国宝。然而,接连发生的种种怪事让他们心力交瘁。潘家人终于明白,这样的国之重器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守护的。看着蒸蒸日上的新中国,他们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将这件承载着三千年历史的国宝,永久地交给国家保管。
这就是最典型的人压物,压不住,物压人,压断魂的例子。古董之道,玄之又玄,看似寻常物件,实则暗藏天机。有人会说,这种东西一般人怎么可能会碰到,殊不知福祸相依,机缘巧合之下,寻常百姓也可能与这等宝物结缘。其实不光这种鼎,就连最常见的瓷碗、瓷盘也暗含玄机。
拿碗来说,古代皇家用碗自有其深意。那些碗口的设计,无不蕴含着天人感应的玄妙。现今寻常人家的碗口如虎口般张扬,倒是不懂其中门道。而古代皇家用碗,讲究内敛含蓄,碗口变化多端,或撇或敞,或束或直,皆有深意。葵花口似花瓣绽放,侈口如玉树临风,束口若含苞待放,唇口似美人轻启朱唇,直口如君子正气,敛口似大家闺秀,喇叭口若仙乐飘飘。
古代官窑常用口沿
古物自有灵性,那些皇家用碗的碗口,没有一件如同寻常碗口般张牙舞爪。若是哪件瓷碗的碗口敢如此不敬,便如同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狂傲无礼。更有甚者,碗边若有些许毛刺、起釉之处,便似那虎口生出獠牙,凶相毕露。这等物件,岂是善类?分明是要吞噬主人气运的凶器。这样的物件,自然也是压人的厉害物件。试想,若是老虎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你一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好运气?
至于那龙纹瓷盘,更是玄妙。古人将龙纹困于盘中央,绝非偶然。你看那些龙纹瓷盘,龙纹从不敢逾越盘子边缘,永远被束缚在瓷盘中心,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所困。古代能工巧匠,不管设计多少条龙,那云龙纹就是不敢逾越,始终乖乖待在盘子中心,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禁锢。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匠人,胆敢让龙纹环绕盘沿,那龙就要破盘而出,腾云驾雾去也。龙若是飞走了,岂不是暗示着皇帝驾崩?连皇帝都压不住它,你说这盘子落到你手里,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拍卖的各个朝代龙纹盘
这就是古董行中讲究的,人压物,压不住;物压人,压断魂!邹老板心中清楚,这句话在古董圈里早已成了金科玉律。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确实有个关键前提,那就是必须得是真品,赝品自然就无所谓了。可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心烦意乱,陈阳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巧妙地编造出一个二代货的说法,还将这个历来只适用于真品的理论强行套用在了赝品上面。
沈阳故宫龙纹盘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邹老板不禁暗自叫苦。他张了张嘴,本想开口反驳,说古董行确实流传这种说法,可这说法天生就是针对真品而言,眼前这物件分明就是赝品。可话到嘴边,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要踏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邹老板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的脑海中飞速转动着,这话该怎么说?如果他强调这是赝品,所以不存在什么压运一说,那岂不是变相承认了这件物品是假的?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要是他坚持这是真品,那不就等于承认了陈阳所说的压运之说?这又会把自己推向另一个危险的境地。
思绪如同打结的线团,越理越乱。邹老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无论他选择哪条路,最终都会落入陈阳精心布置的圈套,这就像是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让人无处可逃。
看着陈阳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邹老板心里更是苦涩,这小子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他突然意识到,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无论如何抉择,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力。在古董行混迹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年轻人手里,而且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既恼火又无可奈何。
陈阳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低头不语的邹老板那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盒子的边缘,随后将那件瓷盘轻巧地取了出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瓷盘表面,那层后加的黄釉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他侧头看向历来明,眼神中带着胜券在握的神色,“历局,让我给您好好道道这盘子的门道。”
随后,陈阳将手中的瓷盘在灯光下转了个圈,开始娓娓道来。他把之前跟高唯中分析的那番话,绘声绘色地重述了一遍。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又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沧桑。
最后,他笑眯眯地看着历来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历局,这下您该明白了吧?这哪是什么雍正年间的宝贝,不过是民国时期,有人拿了大清民窑的白釉一束莲纹盘,巧立名目,糊弄外行人罢了。那工匠也是个投机取巧的,随手浇了层黄釉,就想把它伪装成雍正年间的物件。”
“说到底啊,”陈阳的手指在瓷盘上轻轻叩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仿佛在嘲笑这件赝品的不自量力。他目光如炬,“这就跟穿上龙袍就想冒充太子一样可笑!”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转而严肃,“更要命的是,这物件是什么意思?民窑改官窑,如同起义造反,结果倒好,民国都覆灭了。您说说,这不是自找晦气吗?这种东西,不光是赝品,还是个催命符啊!拿着它,能有什么好运道?”
历来明听完这一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缓缓点了点头。确实,这不仅仅是一件赝品的问题,更是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寓意。
这样一件冒充皇家之物,又用亡朝之物做底的赝品,怎能不克主?想到这里,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邹老板,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邹老板,陈老板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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