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希礼听到这话，当即被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越是学习炼金术，就越是明白尼可勒梅的了不起！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就像学徒面见大师，很难不紧张激动，甚至还有一点儿敬畏。
“呃，是让我去法国吗？我......”
艾希礼倒是想找个借口拖延，做做心理准备之类的，但是还没说完，就被碧翠丝给打断了。
“不，不用，勒梅先生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无意让你做这么冒险的事，毕竟他那边虽然不是直接暴露在巫师们的眼中，但是也被不少人盯着。
我能出入自由，还是源于我的身体特殊，不引人注意，也不会引起魔法波动，而你......”
呃，虽然被人体谅了，但是不怎么高兴是怎么回事？特别是最后一句，总感觉遭人轻视了！
不过这就是事实，艾希礼除了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勒梅先生让我带来了双面镜，你们通过它们进行交流吧。”
碧翠丝看着艾希礼的表情，隐隐有些想笑，但是勒梅先生的正事要紧，所以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所以......是现在？”
艾希礼虽然对这种能进行视频对话的炼金道具真的十分感兴趣，但心中还是紧张依旧，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
“嗯。”碧翠丝肯定的声音在艾希礼的脑海中响起，从身体里“掏出”一面镜子的动作也同时出现在艾希礼的眼前。
说真的，艾希礼挼过碧翠丝很多次，但是她摸到碧翠丝的腹部，只能感受到和普通兔子一样的手感，至于那个像光一样的“口袋”却是完全摸不出来的。
艾希礼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镜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它举到自己面前。
可是眼睛眨了眨，里面除了自己的脸，什么也看不到。
“叫勒梅先生的名字。”碧翠丝无奈的声音响起。
艾希礼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于是讪讪地笑了笑。
“尼可 勒梅先生。”
镜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笑意盈盈的老人，把艾希礼又给吓了一跳。
“抱歉，失礼了，第一次使用双面镜，不太了解，画面出现的有些突然，请您见谅。”
“噢，不要紧，小姑娘，放轻松一些，不妨把我当成邻居家的老爷爷，和我聊聊天怎么样。”
艾希礼心中暗暗吐槽，“您这位“邻居家的老爷爷”来头太大了，知识太渊博了，很难放轻松和您聊天吧。”
脸上却害羞地笑了笑，点头答道：“好的。”
“哈哈哈......看来没那快放松下来呢，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尼可勒梅似乎看出了艾希礼心中的敬畏和紧张，爽朗地大笑了起来，然后也不打算“折磨”小姑娘了，直接进入正题。
接着，他对艾希礼的炼金术进行了一番考较，大致还是以碧翠丝给她准备初级炼金术知识为范畴，穿插询问了一些对炼金术的理解，对魔法阵嵌套的想法和思路。
艾希礼起初回答得有些坑坑巴巴，倒也不是回答不上来，而是紧张得声音有些发抖。
后来慢慢进入考核的氛围，没有心思想其他，只是针对问题，下意识地回答出来，颇有几分对答如流的境界。
尼可勒梅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所以倒是没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
只是同样知识渊博，于炼金术一道，理论十分扎实的碧翠丝知道，艾希礼的表现极好，心里既为她感到高兴，又为她感到自豪。
一问一答持续近两个小时，尼可勒梅才总算停下了提问，艾希礼却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像尼可勒梅这样的大师，呃，如果要细分的话，说是大宗师也不为过，提问又岂会毫无章法。
所以艾希礼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同样也是做了一次知识梳理，感觉像是将看起来已经结实的基础又夯实了一遍，实在受益良多。
真心实意地朝尼可勒梅鞠了一躬，以表谢意。
尼可勒梅笑得就更是畅快了，挑了一下眉，顺嘴便说了一句：“据说在东方，鞠躬可是学生向老师表达尊敬的礼仪，我应该也算你的老师，所以还是受得起你这一礼吧。”
艾希礼有些诧异，虽然鞠躬不一定是学生向老师表达敬意的礼仪，但是他这么说......也似乎没什么问题，所以并没有反驳。
尼可勒梅见艾希礼并没有异议，所以更加满意了，眼中的欣赏之意十分明显。
“你真的很好......
在碧翠丝没出现之前，其实我对自己的谋划充满了不确定，但是当碧翠丝这一年来陆陆续续和我讲述你的事情之后，我突然很庆幸自己作了这个决定。
孩子，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一切好与坏都交给命运来决定。
记住，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好好享受属于你的人生吧。
我即将进入另一场伟大的冒险，能留给你的东西倒是已经不多了，这对双面镜就留给你吧。”
艾希礼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另一场伟大的冒险”？该不会是她想到的那个意思吧？
“您......”
“孩子，别为我感到难过，你要知道，我已经活了600多年，已经活‘够’了，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而已。”
艾希礼的头低了下来，对这位算是“第一次”见面的大炼金师，感情十分复杂。
要说完全不恼，似乎也不是，总归来这并没有经过她同意。
但要说恨，又委实谈不上，她对她现在的生活感到十分满足。
感激也有，毕竟接了人家的传承，又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和帮助。
敬意更多，无论是他的学识，还是他的实力，甚至还有对待命运和死亡的态度，都是她相当敬佩的。
略带伤感，抿唇问道：“什么时候？我能去看你吗？”
尼可勒梅笑得十分温和，坦然。
“不用了，你若是来了，估计那一群坏家伙就得盯上你了，我反而不安心，你让碧翠丝来送我们一程就好。”
艾希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尼可勒梅说了最后一句话，双面镜中的影像便消失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阿不思，你可以相信他，他也同样会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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