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生说完这句话后，就在厨房的柴火堆里翻来翻去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爹，你找什么？”
“找棍子，你大哥学坏了，，还跟人打架，把人脑袋都打破了，这还得了？”
小酒听了她老爹说话，没好气的将他一把从柴火堆里扯出来。
“大哥打架就是大哥的错吗？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欺负大哥，或者是欺负小牛，大哥才跟人打架的？你咋啥事都只会怪自己儿子？”
说完之后，气呼呼的小酒突然想起自己穿越以来，张家两口子对大小两个儿子的态度，那简直就是粗养得不能再粗养了，又想起本体之前的一些回忆。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张海生和林大妮。
“爹，娘，大牛和小牛不会是你们捡来的孩子吧？只有我才是你们亲生的？”
张海生脸色明显怔了一下，连忙摇头，林大妮没好气的瞪了小酒一眼。
“你这丫头，今天是吃什么吃疯了脑子？瞎说话，你们三个都是我亲生的。就咱家这家境，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还敢捡别人的孩子来养？你昏头了？”
小酒想了一下，大牛和小牛虽然不是很像张海生两口子，可是眉目之间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她撇了撇嘴，“亲生的还这么对待？明天先去私塾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吧。别来不来就揍自己儿子，你们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疼，谁还能帮你疼？”
张海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那就听酒儿的，明天爹就去私塾问先生怎么回事？”
小酒点头，“明天爹赶上大黑，我也去，不过咱们先去师父家，我得请假，然后再去安村私塾。”
“你跟你师父学医，怎么三天两头的请假？你大哥这事让你爹去就行了，你好好学你的。”
林大妮开口阻止。
“这有啥，我这么聪明，学东西快得我师父天天都夸我，他都快夸得没词儿了。
你们放心吧，不耽搁我学医的。大哥这事我必须得去，我要是不跟着爹去，我怕我爹还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能把我大哥打飞起来。”
张海生连忙点头，又认真辩驳道：“我也没有经常打你大哥，他满十三岁以后我都是骂的，没打过他了。”
小酒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扯，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林大妮见小酒定了主意，也不管她了。
厨房门外，大牛站在门侧，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他转身慢慢走回自己和小牛的房间，右脚有些微跛，像是崴了脚。
他回到房间后，小牛还没睡，坐在床上，看见大哥回来，赶忙问道：“大哥，爹和娘怎么说的？”
大牛坐到床上，缓缓脱了鞋，一边揉着自己的右脚踝，一边道：“明天爹要去私塾问先生我打架的事，你姐也去。”
小牛点点头，“明天爹去了，让爹揍那些坏蛋，天天说我姐的坏话，还欺负我。”
大牛把右脚慢慢放平在床上，“记住我跟你说的，不要跟你姐说那些人说的混蛋话，睡觉吧，明天早点起床。”
小牛赶忙点头，“我不会说的。”
他早就困得不行，要不是怕爹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揍大哥，他早就睡着了。
听了大牛的话，小身子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酒醒来先是去工坊地里看了一圈，几个大池子早已经挖好了，现在是铺底和打边的工匠在干活。
刘师傅在旁边看着，每铺好一个地方，他就舀一勺水慢慢浇在那一块底面上，仔细查看有没有气泡冒出来。
等完工后，几个池子都要放满水，静置几天观察水位。
其他的工人们，有的在晒场用锄头平整地面，有的在钉晒架。
在刘师傅的严格监督下，每个人都在忙着干活，没人偷懒耍滑。
小酒看了一圈，和刘师傅说了几句话后，回到前院，张海生已经套好了牛车。
大牛小牛已经背着自己的书包，坐到了牛车上。
张海生一直没搭理这两兄弟，搞得父子三人气氛有些紧张。
大黑正在吃草料，小酒给它挠了挠脖子，等它吃好后，牛车就出了门。
小酒坐在车辕上，侧着身子，看见大牛微微低着头，小牛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大哥，昨天打架的事是怎么引起的？”
大牛抬头看了张海生的背影一眼，又低下头，声音有些小。
“和我打架的有两个人，脑袋被打破的那个人经常欺负小牛。”
小牛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大哥，又看着小酒道：“他们两个打大哥，大哥的脚都被打坏了，走路都走不动了。”
说完后，小牛还撸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露给小酒看。
“他们把我的手都抓破了。”
小酒赶忙从车辕爬到小牛身边，把他两个袖子都卷起来，仔细查看了一下。
“还有其他地方痛吗？”
“没有了，就是手臂。”
小牛儿脆生生的回答。
他两只手臂上都有一片青紫，右手臂还有几条抓痕，破了点薄皮，微微透了些血迹。
看着没什么大问题。
小酒又去捞她大哥的脚，大牛有些不自然的躲了一下。
“你躲啥？我是大夫，看看你脚怎么了？要是伤得重就得赶紧治，不然以后成跛子了，科考都进不去。”
小酒有些恼火，昨晚林大妮光说大牛打架，把别人打伤了，却没说大牛也受伤了。
这个当妈的，啧啧啧！
大牛没躲开，被小酒捞起裤脚。
她一眼就看到大牛的脚踝位置肿得厉害，像个发泡馒头一样，也是又青又紫。
“你脚伤得这么重，昨天怎么不说？”
大牛嘴唇嗫嚅了一下，“也不是很重，养几天就能好。”
小酒已经气得无语了。
大牛这个脾性，无论在哪里都只能暗自吃亏，居然还会打架？
她把大牛的鞋子脱了下来，一手抓住他的脚踝，一手抓住脚底，慢慢小幅度的转动了一圈。
“疼吗？”
大牛紧紧咬住嘴唇，额头有些冒汗，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小酒又在他脚踝上摸了一阵，幸好骨头没问题，也没脱臼，只是扭挫伤。
“一会儿到了师父家，我给你们俩敷点药。”
小酒放下大牛的脚，拍了拍手，继续问道：“为什么打架？”
大牛低下头，不说话。
小酒又看着小牛，“大哥为什么打架？你的手是谁弄的？”
小牛看了看大牛，紧紧抿住嘴唇，也不说话。
见这两兄弟攻守同盟的样子，小酒都气笑了。
“好啊，打架了，先生都让叫爹去了，你们还不说为什么是吧？待会到了私塾，就是别人怎么说就是什么了吗？”
小牛学着大牛也把脑袋埋在胸口。
大牛脸色有些复杂，低声道：“小酒不用去了，爹去就行了。”
“我不去？我为什么不去？人家都把我大哥我弟弟打成这样了，我还不去？”
小酒盘腿坐在小牛身边，“一会儿我去了先问问谁打的小牛？怎么打的，我就要怎么打回来。”
小牛猛地一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酒。
“真的？姐姐？”
“当然了，谁打了我家人，我就要打谁？”
“先生打我了，他说我上课不认真。”
小酒脸色一愣，“这。。。。。。”
“你手臂的伤是先生打的？”
“这个不是，先生打我手心了。用戒尺打的，好痛。”
小酒没好气的弹了小牛一个脑崩，“读书不认真挨打我不管，我问的是其他还有谁打你了？”
小牛揉着脑门，“就是刘村的刘小壮，他和他大哥刘大壮打我和我大哥。”
“嗯，为什么打起来？”
小牛又闭嘴了，他还是看了看大牛，又低头不语。
“呵呵呵，不说是吧？好。”
小酒冷笑道。
大牛虽然低着头，可小酒还是能看到他脸上纠结复杂的神色。
这个大哥，从她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来看，是个寡言少语的沉闷性子，在家里一贯都是挨骂不吭声，也不会为自己辩解的人。
这样的人在外面还会打架？难道真的是那种只在外面横的脾气？
也不像啊，能让大牛这种脾气的人打架，这得把人惹恼到什么地步了？
见大牛和小牛都不说，小酒也不急着追问了，先到师父家，给这俩兄弟把伤势处理一下，然后去安村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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