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禅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好一会，猛得想了起来。
十二年前，他正在练金刚伏魔神通。
那时的无心刚进入寒水寺，见到他正在练功，于是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禅在在听到这话后，如天雷灌顶，醍醐顿开。
在想通这些后，竟发觉从前拳法上的困惑都迎刃而解。
直到一直练到第八层后，他再次陷入瓶颈。
总觉得，如果想要练到第九重最高境界，必须要有坚定的决心。
可是，这些年来，无禅对很多事情有着自己的见解，所以一些决心，迟迟没办法做出决定。
顾朝生看着无禅，继续说道，“佛尚有不渡无缘之人，所以任何事情都不是最绝对的。如果你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么便坚持。凭心而动，或许才能够找到你最佳的答案。”
“凭心而动……”
无禅重复念着这句话。
似乎有些明白，但又未完全明白。
不过，无禅还是双手合拢，冲着顾朝生说道：“多谢顾道师的教导。这些年来，一直想让您到九龙寺与大觉师父探讨佛法，让寺里众僧受益，不过您一直抽不出时间。”
“那倒不是抽不出时间，而是我并不想与大觉大师讨论那么多。在我看来，我们的观点无法达成一致。”
“这个……”
无禅也不好说什么。
回想早些年，无禅也跟大觉师父提议过，能否邀请顾朝生前来跟众僧聊一聊。
据他了解，顾朝生不单精通佛法，还对儒道亦有见解。
然而，大觉师父拒绝了他的提议。
无禅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
现在，听了顾朝生的话，似乎这两个人真在一起聊佛法，也无法说到一块去。
“无心应该去了于阗国的大梵音寺，你们想找他的话，到那里找应该可以找得到。”
司空千落想了下问道：“师父，他不是应该去毕罗城九华寺吗？怎么又跑到于阗国去了。”
没等顾朝生回答，司空千落又补充一句，“唉，那和尚还真能够折腾。他一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要拉上萧瑟跟雷无桀呢。”
“他去于阗国应该是有事情要处理。不过，你们想找他的话，需要快一点。现在无心可谓是所有江湖人士盯着的目标。就连天启城那边估计也来人了。”
“天启城？”
司空千落眉头皱了皱，“这事情天启城凑什么热闹呀。就算无心的身份是魔教教主的儿子，当年叶鼎之东征的时候，他才几岁呀。”
望着司空千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顾朝生淡声道：“人活在世上，总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司空千落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朝生，忍不住问一句：“师父，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去于阗国。我总觉得师父你很神秘，甚至可以未卜先知。在我看来，师父你的本事，可是比天启城那个钦天监还要厉害。”
“齐天尘吗？”
“对！”
“那下次师父带你去拔他的胡子。”
司空千落瞪大眼睛。
师父这是开玩笑的吧。
可是师父的表情很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拔国师的胡子，这种事情，别说去做，哪怕是想都不敢想。
师父一定是开玩笑的。
但是怎么办，她心里居然真的产生了那个想法，想要拔一拔国师的胡子。
如果真拔了的话，她可能是北离第一个敢拔国师胡子的人。
算了。
还是不要有这种危险的念头。
司空千落暗暗摇摇头。
“师父，那可是国师，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再说，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天启城呀。”
“总有一天你会去的。”
“我才不去呢。”
顾朝生笑了笑，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司空千落说太多。
“时间差不多了，要去于阗国的话，就要赶路了。”
“那家伙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到于阗国去了，要是我们赶过去了，他又不在，那可是累人呀。”
旁边的无禅突然开口道：“我大概猜到无心去于阗国做什么了。如果真的是猜测的那样，恐怕他有危险了。”
“他要去做什么？”
“报仇。”
司空千落跟唐莲表情变了变。
“那还等着干什么，现在马上赶路过去。”
司空千落催促着。
“师父，你跟我们一起去不？”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过去就行了。记住，江湖险恶，你别动不动就拿枪跟人打架。我可不想这刚收的徒弟，回头就没了。”
“呸呸呸，师父你这个乌鸦嘴，你怎么能够诅咒自己的徒弟出事呢。”
“行了，快去吧。”
虽然有些不满师父最后说的那话，但司空千落心里明白，师父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很快，唐莲、司空千落、天女蕊，再加上无禅，一共四个人坐上马车，快速前往于阗国大梵音寺。
“小仙女，你要跟着过去吗？”
李寒衣迟疑一下，问道：“你不过去？”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
“见几个老朋友。”
“谁？”
问出口气，李寒衣觉得不合适，但话已经说出口，又无法撤回来。
“你也认识。不过，你想知道是谁，陪我一起去就行了。”
李寒衣愣了下，问道：“我跟着去合适吗？”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将来我们成亲了，我那些朋友，你总要认识的。”
成亲……
李寒衣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似乎还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事情。
可是现在听顾朝生说出来，仿佛他们成亲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李寒衣的心脏又怦怦的加速跳动。
“若是雪月城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行回去。至于雷无桀那边，你也不需要担心。像他这种拥有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李寒衣确实担心雷无桀。
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与雷无桀相遇。
想了想，李寒衣说道：“我暂时还是先回雪月城。虽然刚刚我的出手，没有谁认出来，但莫棋宣知道是我。或者，也有可能认出我来。趁着无心这件事，故意制造祸端，恐怕对雪月城不利。”
顾朝生微点头。
这个时候是多事之秋，雪月城哪怕现在已经取代了曾经的无双城成为天下第一城。
但越是壮大，危险系数就越高。
“那你先回雪月城跟三城主商量一下，到时我需要下多少聘礼。然后，我找个时间去见一见齐天尘，让他算一算，哪一天是黄道吉日，到时我前往雪月城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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