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极见单凭细小冰晶无法攻破程振的防御，便伸手往虚空一捏。
环绕程振周围的海水便立即向着中央聚拢，形成一个硕大水球。水球不断旋转，开始挤压身处中央的程振。
这还不算，水流中还开始生长出一丛丛如同刀剑的寒冰，这些寒冰带着森森寒气在水流中旋转，如同万千利刃在不断切割着程振的防御。
不过，函烟蟠龙玉乃是顶级灵宝，其发出的烟光看似单薄，其实极难被攻破。
水流的压力只是让烟光收缩，反而让防御更为紧密。而那些尖利寒冰，遇到烟光便会陷入其中，但是却无法真的刺穿，最终纷纷折断，化作无数细小碎片随着水流乱飞。
那些细小寒冰碎片同样有攻击力，还会相互融合再度形成大的冰块。这也是水法修士的一个特点，术法一旦展开便浩大绵延，生生不息。
赵极用这种手段都白了不少敌手，只是这些手段一时拿程振的防御没有办法。这也是水法修士另一特点，便是爆发力不足，不像金法火法那样攻击犀利，能够一击破敌。
赵极见程振拿出的法宝均是不凡，自己反而一时那他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有法宝在身，只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价多半是比不上程振这种大族子弟。便也没有与程振斗宝的打算。
稍加思虑，赵极决定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他默默运转腹中小金丹，摩挲片刻方才牵引出一道散发着寒雾的丹煞。此丹煞一出，赵极便觉体内有种空虚之感。
赵极这还没有将所有丹煞全部调用，仅是调用两成便感觉不适。这样是小金丹修士的弊端，非但调用丹煞要和初入金丹的修士那般运转良久，自身丹煞还少得可怜，一旦用出便有空虚之感。
赵极毕竟身处此境多年，很快就调整过来。看了看只见萦绕的那一缕寒雾，朝着程振方向一直，白雾立即飘入水流中。
得了丹煞之助，水流立即起了变化。被困在中央的程振也立即感觉到了不同。
首先是挤压力道大了数倍，水流似乎都变得滞涩了许多。水流中寒冰也起了变化，变得更为透明，却也更为锋利坚韧！
程振感觉函烟蟠龙玉逐渐支撑不住，不得不撑起了玄光防御。两项加持，方才看看抵住了对方的攻击。
赵极见状也对程振刮目相看，至少他自己在未结丹时，是没有程振这般实力的。这也让他心中阴暗情绪大增，甚至起了杀心。
随着赵极心意变化，水流中寒冰再度一变，再度透明了几分，几乎和水流融为一体。
程振以谛听真法感应分明，这些寒冰和水流的界限真的在消失。原来坚硬的寒冰仿佛软化一般彻底融入水中。这不是说寒冰消失了，而是同时具备了冰和水的特性！也可以说，周围水也全都具备了冰的特性！
这与程振此前明悟太乙分光剑一般，攻击同时具备了阴阳的特性！
从现在开始，水流中处处便是锋锐坚冰在不断切割，水流在卷动时犹如一座巨大山体在不断挤压绞磨着程振。
程振此时也已经收起了函烟蟠龙玉，用自身最强的防御抵住对方攻击。
赵极见程振的防御越来越薄，只剩最后薄如蝉翼一层，以为对手即将抵受不住。虽然那层防御依然坚韧，但赵极觉得只要再过片刻，对手力竭便能将之擒下，当即又加了几分法力。
程振感受着对手攻击威力增大，却又不见新的手段，知道对方许是也没有新的花样了，便不愿再一味挨打。
对于小金丹修士的实力，程振已经摸了个大概。怎么说呢？在程振看来，小金丹修士距离真正金丹修士的距离或许要比和玄光三重的差距还要大不少。程振之前戏称其为玄光三重巅峰大圆满，其实还是比较贴切的。
就如对面那白面修士，在程振看来也不过尔尔。别看他看似能调用少许丹煞，但是其丹煞品级未必多高。若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破不了自己的防御。
试过了对手的攻击，程振觉得也应该让他试试自己的，顺便称量一下小金丹修士的防御力。
想到便做，程振伸手隔着水流向着对面一指。对面毕竟是小金丹修士，好歹沾了金丹二字，程振为表尊重，用了最为尊重的礼仪——见面开大。
程振起手就是九岳清音，以涟漪真法催发。被收束了的涟漪波动向着前方扩散，快若雷电。途经得水流寒冰还没来得崩散，波动便到了赵极近前。
赵极正在控制水流持续挤压程振，慕然心中一突，一种彻骨寒意自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在赵极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他身上一直佩戴的一件宝物已经先一步激发了。那是一枚形如冰凌的寒玉，乃是赵极师尊赐下的护身保命秘宝。
这枚寒玉在极端时间内缩水了小半，随着这一变化，赵极周身立即被一片冰蓝雾气笼罩，这雾气看着不起眼，却蕴含极寒，能冻结万物。
程振所发九岳清音波动遇到这片寒雾也似乎被冻结了一般，速度变得异常缓慢，以至于仅凭肉眼就能看清寒雾在缓慢波动。这种波动在这寒雾中衰减的厉害，大半威力似乎都被寒雾冻结。
不过，这寒雾到底还是没能完全防住程振的攻击。盖因九岳清音的攻击是无形的震动，而非有形之金石雷火。这类攻击极为难防，大多数防御手段在九岳清音面前都要大打折扣。
处在寒雾保护之中的赵极，借着寒雾的阻碍，方才有时间拼命调用了小金丹中丹煞护身。险之又险在九岳清音临身时又加了一层防御。不过，他这丹煞和外层寒雾类似，还比不上那护身秘宝的威力，仍未能完全抵住攻击。
被两次消减后的攻击最终还是集中了赵极，威力只剩一两成的九岳清音也足以开山裂石。赵极只感觉五脏失位，六神动摇。他忍不住喷出一口混着碎肉的鲜血，视线中一片血红，耳中嗡嗡再听不清外间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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