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没用的，快给我点意见。”聂开宇拍了拍贺威的肩。
“意见……”贺威瞧着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小雨伞，直言：“我不知道。”
聂开宇眨眨眼：“不知道？”
成年人还有不知道这玩意儿的？
“你远古来的啊？”
“不是。”贺威犹豫时，两张好奇的脸已经凑过来催他了：“不是什么？快说！”
贺威轻咳一声，说道：“我没用过。”
“……”
“……”
漫长的沉默，聂开宇惊道：“你居然不戴……”贺威一把捂住他没把门的嘴，左右瞧瞧，见无人路过，沉声喝道：“这是公共场所，你小点声！”
Ventus扁扁嘴，说道：“不怪他，我也没想到。”
“很奇怪吗？”贺威松开聂开宇，理了理衬衫，“计安爱我，当然不会允许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阻隔我们肌肤相亲。”
“什么叫可有可无的东西？”Ventus连拿几盒不一样的扔进购物筐，走时掂了掂，留下一句：“很重要的好吧。”
“对啊。”聂开宇一边拿，一边与贺威拉开距离，嘴里还不停地为白计安打抱不平：“只顾自己，贪图享受，敢情不是你受着。自私！过分！渣！”
骂完，他刚好平移到转角，趁贺威没追来，迈开大步，赶紧走。
当晚，栗山凉洗漱完回到卧室，一推开门，聂开宇盖着被子，赤裸上身靠在床头前看书。
栗山凉哼了一声：“装得挺像。”
可惜装扮太骚，傻子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压根没放在阅读上。
栗山凉不动声色地掀开被子，转身躺下时，还故意背朝他。
眼看搭档一心就寝，聂少爷装不下去了。他“啪”地一声合上书随手一丢，而后像块膏药糊在栗山凉的背后吃自助。
直到腰间凉风灌入，栗山凉忍无可忍，低声喝道：“聂开宇。”
“醒了？”聂开宇眨巴眨巴眼睛，“还困吗？还困你就睡着，我自己来。”
栗山凉倒是很想睡着，可是聂开宇今天也不知道从哪个花丛掉进去又爬出来的，太香了。
他围着他的脖颈左右嗅嗅，又掀开被子向里面看看，得出结论，栗山凉扯住聂开宇的头发，把一到晚上就化身章鱼的男友从自己的身上拔下来，面对面问：“你换香水了？”
聂开宇笑的很勾人：“好闻吗？”
“好闻？”他只觉得莫名其妙。
大晚上睡个觉，他喷什么香水？又不是第一次黏糊，干嘛搞得跟香妃似的？招一群蝴蝶飞进来助兴吗？
“别想其他。”聂开宇拉回他飞走的思绪，“你就单纯说说，好闻吗？”
栗山凉看着聂开宇伸到他鼻下的手腕，心中生疑。
因为职业的关系，聂开宇常年不喷香水，柜子里精致的瓶瓶罐罐等他休假翻牌子，等的花都谢了。
今天的确是休假没错，但明天上班，白天出门他又没喷，大晚上，这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事情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栗山凉微微眯上眼，说道：“这里面该不会有让我兴奋的成分吧？”
聂开宇睁大眼，答案显而易见。
“还真有！你个缺德玩意儿！”栗山凉朝聂开宇胸口捶一拳，“今天买的？”
聂开宇笑着点点头，脸颊泛起别样的红晕。
栗山凉吓了一跳，摸上他的额头：“你不会已经上劲了吧！”
“没事。”聂开宇握住他的手凑上来，“你给我就好。”
这倒不算难事。栗山凉积极配合，直到关键一步，他突然抵住准备进攻的聂开宇，问道：“东西呢？”
“不戴了。”
栗山凉一下子清醒了：“不行！”
聂开宇委屈的要命：“他们都试过，就我没有。”说着，他俯下身恳求栗山凉：“你想让我羡慕别人吗？不想吧，那就不要戴了，好不好？”
“别人？”栗山凉大概猜到聂开宇说的都是谁了，“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你看别人干什么？”
“可是贺威说白计安爱他……难道，你不爱我？”
“又在说胡话了。”栗山凉翻了个白眼：“这两者有关系？”
聂开宇连忙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有。”
“可是之后的清理会很麻烦。”
“我来清。”
“你来我就不用参与了？”
不管谁清理，最后被清理的不还是他。
“我不留里面。”
栗山凉微微蹙起眉，心里生出一股不祥预感：“那你留哪？”
聂开宇凝视他白皙腰肢黑心一笑，猛扑上来：“这你就别管了。”
翌日一早，钱主任甩上车门，拎着公文包向电梯门口走，距离十几米，他看到同科室的青年才俊聂医生刚好踏进电梯。
他一边跑一边唤，想让聂开宇帮忙按住电梯，容他搭个末班车。谁料，平时下会能把会议重点内容一字不差倒背的聂医生，今天好像在梦游。
“哎，你看到没？”
钱主任从电梯出来，导诊台的小护士正在窃窃私语。
放在平时，堂堂科室主任的他是绝对不会为八卦多停留一秒。但今天，他从空中飘散开的讯息中听到了“聂医生”三个字。
钱主任顿时放慢脚步，悄悄绕到导诊台后侧倾听。
“是不是？好像是！”
“他从前进门都不戴口罩，今天戴了。”
“炎炎夏日，N95，有猫腻，绝对错不了。”
“但是谁干的呢？聂医生平时也不像会惹事的人啊！”
“难道昨天晚上喝酒去了？”
“你是说喝醉和别人打起来了？”
“很有可能，不然脸上的痕迹没法解释。”
护士一听，疼得直咂嘴：“耳根都抽红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啊？聂医生没被120推来挂急诊都算体格好的！”
什么！？钱主任瞪圆了眼。
聂医生喝醉和别人发生争执，最后还被打了脸，破相了？！
事关重大，钱主任立刻调转方向，打算去聂开宇的办公室，当面聊聊。
靠近门板，还不等钱主任开门一探究竟，就听到聂开宇在傻笑。
“开宇哥。”小赵医生有点腿软，“你的脸……”
“老婆打的。”聂开宇换上白大褂，按上柜门。回到工位，他看一眼呆若木鸡的小赵医生，反问中带着一丝怜悯：“你没被对象打过？”
小赵医生连忙摇摇头，正打算说无论什么关系，打人都不好时，只听聂开宇说：“有机会试试。”
“……啊？”
“相信我。”
爱人甩出的巴掌，拂过皆是甜香，旋起尽散花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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