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弟弟王时安被人杀害后,王婉婷每天都心神不宁的。
“怎么,还在想时安的事情吗?”
饭桌上,林东升贴心的给妻子夹菜。
“嗯,就是有点心神不宁,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别多想了,都过去了,明天带你去看花田,天南岭那边的向日葵开了,刚好可以去赏赏花。”
“嗯。”
王婉婷低头应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却没往嘴里送。瓷碗边缘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自从警方以“凶手在逃、案情待查”为由暂时搁置王时安的案子后,她几乎没有一夜能睡安稳。
林东升将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唇边,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是不是最近医院太忙了?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一直不好。”他的笑容温和,眼底藏着王婉婷从未读懂过的深邃,就像此刻窗外沉沉的夜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婉婷偏头躲开他的手,橘子落在餐碟里滚了半圈,橘瓣裂开的纹路像道细碎的伤口。“明天...真的要去天南岭吗?”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
“当然,”林东升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我查了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向日葵开得最盛。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漫山遍野的花吗?刚好趁这个机会散散心。”
夜里十一点,王婉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旁的林东升呼吸均匀,像是早已熟睡。
她悄悄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她紧绷的侧脸。通讯录里,“李姐”的名字在最上方——那是她在医院的同事,也是和她关系最要好的护士长。
白天李姐给她发消息,说有要事找她,让她今晚务必回电。
犹豫了片刻,王婉婷裹着毯子走到阳台,拨通了李姐的电话。寒风卷着夜露吹在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婉婷?你终于接电话了。”李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颤抖,“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林东升在你身边吗?”
“他睡了,李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婉婷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李姐压抑的啜泣声:“婉婷,我对不起你...我早就该告诉你的,可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王婉婷的声音也跟着发颤,她靠在冰冷的阳台栏杆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时安出事那天晚上,我...我见过林东升。”李姐的话像一道惊雷,在王婉婷耳边炸开,“那天我值夜班,临时想起家里的降压药没带,就开车回去取。路过乐康养老院那段沿江路时,看到林东升的车停在路边——我不会认错,那是他去年生日你送他的黑色轿车,车牌号还是我当时陪你一起去摇的号。”
王婉婷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我当时觉得奇怪,那么晚了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就把车停在远处,想等他出来问问。结果没等几分钟,就看到一个面部严重烧伤的男人从巷子里拖出来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很大,看起来很重,他拖的时候,袋子底下还...还滴着东西,在路灯下看是暗红色的...”李姐的声音越来越抖,“我当时吓得不敢出声,躲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喘。
“烧伤的男人...”王婉婷喃喃自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有一次,有一个奇怪的男人来找林东升,两人啥话也没说,就给了个U盘就走了,那人始终低着头,左边脸颊被头发遮住,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人的身形似乎和李姐描述的有些相似。
“那个烧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刀刃上还在滴血。他走到黑色袋子旁边,蹲下来就开始划袋子...我当时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看,发动车子就往医院跑。第二天就听说时安出事了,警方说他的尸体是在废弃工厂附近发现的...婉婷,我后来才反应过来,那面部烧伤的男人拖的那个袋子,大小刚好能装下一个人...”李姐的哭声越来越大,“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烧伤的男人拿着刀对着我,梦见林东升的眼神...我不敢告诉你,可我又不确定是否和林东升有关,但那车绝对是林东升的,我不会记错的……”
王婉婷站在阳台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蛛网。
这声响惊醒了卧室里的林东升,他推门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婉婷,怎么了?这么晚还在阳台?”
王婉婷猛地回头,看到林东升站在客厅门口,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可他的笑容在她眼里却变得无比狰狞。
她想起李姐说的黑色袋子,想起滴着暗红色液体的袋子,想起那个烧伤的男人和解剖刀,想起弟弟冰冷的尸体...所有的恐惧和不安愈发愈烈,“你爱我么?”
林东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的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王婉婷从未见过的阴冷:“婉婷,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应该是吧,这段时间医院挺忙的,明天我还有一场手术,花田改日再去吧。”
王婉婷淡淡的看了眼林东升。
“都依你,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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