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营长笑够后讲:“下次你再赌，我一准还抓你！我可是有内线的，这个内线还让我把举报奖励给你！明天，你们村的开大会播报你举报聚众赌博有奖，发给你奖状，奖励你大茶杯。对了，下次我再逮着你，我就卸你的大腿，按上然后再卸掉，到时候走着走着路，腿掉下来，哈哈哈……”
“我再也不赌了。”古春寿这三十岁的汉子哭的。
“不，你会赌的，没手了，你用脚丫子赌，即使被削成人棍，你还会用眼珠子赌。没事，我这个人就会治赌！古春寿，加油！心痒手痒起来，我也有理由修理你不是？”何营长听方老太的话，自由发挥着。
古春寿鼻涕泪一把的泪着，想到自己变成人棍，用眼珠子赌钱的情景，吓得直摇头。
这次聚赌的一个人也没放，明天全部通报批评。
而赌博的人都老油条了，无所谓的很。
可第二天批斗时，古春寿穿上了衣服，被领导发了奖励，发了茶缸，又被表扬又表扬，揭发聚众赌博有功！
好好好！好你个古春寿！
而古春寿有苦说不出，如果他不配合领奖，那么今天的批评通报将光腚上场。
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腚。
…………
许秀带着孩子把手都拍的通红，谁也比不上她男人！
古金鸽小声对妹妹说:“别信，他这辈也改不好。”
金枝摇头道:“不信的。”
金枝头发长长了不少，经常出来晒太阳。虽然还戴着帽子，但脸色红润了不少。
人也胖了些，多亏奶奶和大姐的投喂。她一定好好念书，报效国家。
古春寿一脸青色，哎呦哎呦的垂着胳膊回到了家。
许秀拿着奖状和大茶杯开心讲:“当家的！你这是偷偷摸摸的干大事啊！”
而她干大事的当家的一头扎进被窝里，干嚎的哭着，两只胳膊抬不起来了。
整整疼了两天，他下定了决心再也不碰赌！
等能上工时，真的发现抡不起锄头了。
盛分田给他安排挑粪，虽不用胳膊，但这肩膀一天下来也受不了。
没几天，被一起赌博的人打了一顿。任由他解释，他是被陷害的，告密的是别人！
可惜，大家只看到他得到了好处！
…………
方橙借着这个机会，在晚上开村民大会时，趁夜色在胡同里也把古春寿揍了几拳，那劲大让他晕了过去。
系统调侃道:这货是赌神转世吗？
方橙回道:“不！是赌鬼。”
夜里古春寿又做梦了。
梦里是八五年？承包责任田，他家产的玉米啊挂满屋檐下，墙头。
花生装的一袋子一袋子的，交了公粮也不饿肚子了。
建豪念书好，金枝上班也挣钱，大儿家生了孙女，金鸽生的儿子也在。建强十七想要当兵。
对了，家里还有了一头牛。
这日子是他过的最好的一年。
他正当壮年，能干的时候。
建强要当兵，他去找大队书记，他的亲二哥。
古春胜说:“当兵好事啊！把你的牛给我，包建强上！”
气的他回家好一个骂，虽然他骂的是古春胜，但孩子被吓的连大气不敢出。
后来金枝上班，建豪上学，古建强在家帮他种地。
他想了四五天，和许秀商量了一晚上，把那牛牵给了他二哥。
建强得了一个当兵名额，而别人家孩子的名额是古春胜送上门的。
这样区别！古春寿喝上了酒，又赌上了。
一院子的玉米和一袋袋的花生全输出去了。
他和许秀在院子里泥里打架呢！
许秀不让拿，他就让拿……
这屋这院子还是老娘给的钱盖的。
梦里，他过的稀里糊涂，但没吃苦啊……
古春寿疼醒了，这群人有完没完？
再下黑手，他把揭他们老底了。
…………
古春胜听着三弟的叫唤声，心中喑爽，问杜兰芳:“薛家老屋怎样？”
杜兰芳想了一会儿道:“那屋子是个绝户的，倒是五间够大。”
村里没传着要卖啊。
“你明个问问薛牡丹卖不卖！”古春胜指派婆娘。
“行，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地方虽然大，但房子老的不值钱，不过一千！”
“好。当家的，咱们买下了和老太太换换呗？老太太那房子小，咱们吃点亏。”杜兰芳心思总为别人好。
古春寿说道:“我没脸。”
杜兰芳回道:“为了孩子，我去说！在娘面前要什么脸面呀？娘肯定说的是气话。”
“你去吧，反正我不去！”
“瞧瞧，亲娘俩还治上气了。”
…………
薛牡丹听到杜兰芳的询问，先是愣了一下，再礼貌的说:“二婶，那屋不光我的，我上面三个姐姐都有份。再说了，那是我娘家，不卖的。”
杜兰芳劝道:“亲枝叶妹的，你卖了给她们钱就是。手里有几个钱，还活泛一点，给男人给娃做上几套新衣服，给公婆也做上，这好儿媳的名声不就出来了？再说了，咱们女人结婚了，哪还有娘家？有男人和儿女就行了。”
薛牡丹望着这一个嘴里吡吡的古二婶，惊讶的问:“二婶，您过日子的算盘打的真好，这就打到我们家了。您把娘家的房子卖了吗？给我六奶奶做衣裳了吗？什么叫女人结婚了就没娘家？怪不得我二叔从支部被撸下来了！瞧您这封建思想！”
“我这是为你好！”杜兰芳正在软声劝着。
这时薛牡丹的婆婆喊她。
“二婶，我先走了。”
等薛牡丹走后，杜兰芳骂道:“红毛狗”。
薛牡丹的公公，男人头发泛红，皮肤也白，如果不是大众脸，还以为是洋人。
他们家祖上就这样，这个薛牡丹的大女也是红毛狗，但下面的儿子就黑头发。
温老太对薛牡丹满意极了。
她一辈子生了四五个孩子，只活了“红毛狗”陈松一人。
陈家不嫌薛牡丹是绝户女，薛家不嫌陈松是红毛。
两家合起来，薛牡丹生了一女四儿。闺女虽是红发，但带来四个兄弟全黑发，得全家喜爱。
陈松在镇子上中学当老师，为了家里的父母妻儿最是老实。
薛牡丹大女十六了，念高中，等毕业了再找婆家。
“那古春胜的婆娘最会算计，别听她的。”温老太讲。
“听您的。娘，今儿个中午您别做饭了，我回去做。”
“你干一上午的活，累的慌。我活动一下，身子还舒坦些。去忙吧，家里别挂挂着。”温老太小脚走不快，慢慢挪回家。
…………
这日正在推石头筑基坝的古春霖，脑子一灵光，仿佛打开了开机键，一下就想起了那女声是谁的了。
是，是秦素月！
对，就是她！
她还有脸到他梦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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