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宁的话让苏嘉仁沉默了。
他望了一眼柳依依和女儿。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手机是放免提的，所以柳依依也听到。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苏嘉仁。
不管苏嘉仁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从柳依依眼神中得到了坚定的信息，苏嘉仁终于做了决定。
大街上，所有部队全副武装的对准中央那个三米高的古宿。
古宿手持黑色戒刀，一步一步向苏嘉仁所在的方向前进。任何挡在他前面的人和物，通通被他一刀斩成两段。
徐诚满头大汗的在现场指挥。
一部分人疏散群众，一部分人拿着武器盯着古宿。
但就是不敢开枪。
因为怕一开枪激起对方的凶性，要是现场大开杀戒了，那真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每走一步，古宿气势便攀升一点，周围的道路便震一下。
空中的雷电落在古宿刚走过的位置。
“滋滋.....”
所有人惊恐不已，古宿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根本就提不起一点勇气跟古宿对抗。
古宿也不管这些人，今天目标他已经感受到了。
今次之战，他必定要胜。
从他出来开始便一直积蓄气势，为等会儿的大战做足准备。
“不知道苏先生走了没有？”徐诚恐惧地看着场中的目标，喃喃道。
他亲自面对后，才知道妖僧古宿的可怕。
自己和其真是云泥之别。
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人类。
而这时，古宿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抬头望向前进方向的天空。
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飘浮在那。
“呵呵......一年不见了。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啊！”古宿咧着嘴笑道。
本来就皱巴的脸，笑起来更吓人。
老对手见面，一时间战场肃杀之气盘旋。
在场众人心中胆寒。
古宿两眼凝视对手，身体魔元蓄势待发。
“你们撤走吧！这场战斗不是你们能插手的。”那个红色身影飘然从空中落下，站到了古宿的对面。
熟悉的红外套，熟悉的咸鱼表情。
无名的出现，让众人刚才的恐惧尽消。
徐诚担忧地看了苏嘉仁一眼，咬着牙下命令道。“所有人！撤退！”
正如苏嘉仁所说，这场战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自己等人留下也只是拖后腿的存在。
大家撤离后，都在驱散附近的民众。
没过多久，街道上红绿灯闪烁，飞车随意丢在马路，商场的广告依然放着，本来繁华的商业街，此时悄无一人。
这片区域只剩下即将大战的两人了。
“没想到，就算是被封住了记忆，你还是一样那么愚蠢。为这帮蝼蚁一样的人费什么劲啊！”古宿嘲笑道。
“因为我也是你口中蝼蚁中的一员。”苏嘉仁认真地说道。
“真是自甘堕落，你既然已经有了一身深厚的元功，就应该靠双手双脚打下江山。而不是与一群蝼蚁为伍，自比是其中一员。”对于苏嘉仁的说法，古宿有些不屑。
“亏你还是佛祖弟子，光会背经书，连佛祖真正的智慧都没有领悟到。简直是丢人！”苏嘉仁反嘲笑道。
来这里面对强敌，其实并不是苏嘉仁一开始的选择。
但他如果不来，相信今晚京都市必定血流成河。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特别是有了老婆和孩子以后，就更见不得别人因为自己家庭破碎了。
所以，他来了。
苏嘉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实则内心慌到不行。
之前在古源秘境的记忆是教导自己战斗技巧，但是对于身体里的真元运用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所以，他想用语言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临场爆种，恢复一些记忆。
可惜到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对面的古宿却是在认真思考苏嘉仁的话。
看到对方被自己的话给框住了，苏嘉仁发挥自己在地球上摸鱼学到的地摊哲学继续说道。“从宇宙宏观的视角来说，万事万物都是一般的存在。我们从有到无流程都一样，就是过程不同而已。佛祖没有长生不死，而你能长生不死，并不意味着你比佛祖厉害。而是.....”苏嘉仁说到这里停下了。
天空很配合的给他打了一个响雷。
“而是什么？”古宿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苏嘉仁。
不是苏嘉仁不想说，而是他编到这里卡壳了。
憋了一会儿，苏嘉仁才憋出两个字。“境界！”
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天空依然很配合的再次打了一声雷。
“境界！”古宿双眼微眯，细细地品读这两个字的含义。
脑海中的所有知识都来解读这两个字，发现有很多的说法，越品越有玄机。
也就是苏嘉仁了。
古宿认为拥有同等实力的对手，才能说出值得让他深思的论点。
要换作一般菜鸡来跟他说这些，分分钟得拍死不可。
“佛祖既然都有无上智慧了，他想要长生不死，那就一定能办到，可为什么他们都选择了圆寂，而不是一直活着，活到现在。”苏嘉仁此时认真的说道。
因为就在刚才，那个雷声让他恢复了一些记忆。
那是关于古源三佛和万佛山那段记忆。
他也记起了张无为道长和慧心大师两人。
苏嘉仁抛出的问题，再次引起古宿深思。
这上千年来，他一直在追求自己师父的无上智慧。
不管是佛经也好，还是武学也罢。
他已经算是融会贯通了，经文上的道理张口就来。
自认为已经离佛陀境界很近很近。
可今天与仇敌一见面，自己就被对方抛出的问题给难住，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选择长长久久地活着，师父为什么突然的圆寂。境界，到底是什么境界，竟然连佛祖舍身都要达到。”古宿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些问题。
在咸鱼面具里的苏嘉仁微微一笑。
时间算是拖住了。
现在就看官方将京都市市民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了。
“轰隆！”
天空再次出现一道惊雷。
“难道无上智慧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长生不老？不对！不是的。太岁就在师父手上，他是知道吃了可以长生的，为什么他不吃。为什么？为什么？”古宿对于脑海中的众多思考想到有些走火入魔了。
看到古宿有些癫狂的样子，苏嘉仁乐了。
“要是抛出更多的问题，会不会让这家伙儿疯掉。那就省事多了！”
头上的雷声不断，下边的战场静悄悄。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乱。
如果说爱情是厉勤长千年的执念，那佛祖的无上智慧就是古宿的千年执念。
人要是得不到什么，时间越久，对于这件东西就越是执着。
在时间里，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触，去领悟，去夺取。
可现在苏嘉仁抛出了一个和古宿执念不符的问题。
所以，古宿脑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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