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刺耳的声音在罗菲的耳中，就像是叉子使劲的划着玻璃。
没一下，都挑动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原本，罗菲的怒火已经在燃烧了。
现在，更是火上浇油。
“你们说的什么缺德的话！我人老皮厚没关系，人家可是个姑娘啊！”
老头气的，直接丢下了鱼篓。
那巴掌大的小鱼，顿时散落一地。
“爹你要是没试过，怎么知道是姑娘啊！”
妇女掩嘴，对着罗菲挤眉弄眼。
老头双眼通红，一把拽住罗菲往不远处的土房子走去。
等进去之后，妇女的笑声还在回荡。
老头拿出一套藏青蓝色的衣服，放在桌上。
“姑娘对不起！我儿媳妇嘴就那样！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体面，所以只能拿我的衣服给你！不过……不过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寿衣。”
罗菲微笑，点点头接过。
进到里屋，快速的换上了寿衣。
因为老头很瘦小，穿在罗菲的身上正好。
等再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一碗玉米粥和两个馒头一盘咸菜。
“我家没啥好吃的，姑娘你将就吃点！等明天我送你去县城，你吃完插上门好好睡一觉！”老头满脸慈祥道。
“大爷，你呢？”罗菲问。
“我去牛棚住一晚，正好看着牛！”老头笑眯眯道。
“大爷！你儿子媳妇平时就这么对你吗？”罗菲啃了一口馒头，漫不经心道。
这句话，当即让老头红了眼眶。
“人老了窝囊了，被嫌弃也正常！”
虽然老头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挂着难过。
嘴唇，也颤颤巍巍的抖着。
“那你真挺窝囊的！”
罗菲说了这么一句，便埋头吃了玉米粥。
老头叹着气，转身离开。
……
老头家很简陋，只有一个几十瓦的电灯，连个钟都没有。
所以，罗菲不知道几点了。
但透过塑料袋糊住的窗口，罗菲看到他儿媳妇家墙上的网线。
罗菲打了一盆水，将脸整张浸进去。
等抬起来望向墙上那枚巴掌大的镜子时，差点惊叫出声。
她的脖子两侧，居然出现了几道平行的口子。
里面，颜色鲜红。
一张一合的，像是……鳃！
鳃？
这是鳃？
难道之前在河里之所以能呼吸，就是因为长鳃了？
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罗菲居然没有一点害怕。
反倒欣赏一般，歪着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颈部的口子。
刚碰到，那些口子便受惊一般的闭合，瞬间变没了踪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菲拿起墙上的镜子，缓缓递到面前。
忽然嘎吱一声开门声，让她下意识的握紧手指。
瞬间，镜子四分五裂。
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听到脚步声，罗菲正准备回头。
可下一秒，却被一把抱住。
罗菲猛的往后一撞，只听‘哎’的一声。
搂住她的胳膊，瞬间松开。
她转过身，看到了老头的儿子大壮。
“怎么是你？”罗菲开口。
“我怕你一个人害怕！”大壮搓着手，眼睛往罗菲的身上瞄。“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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