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喊了旁边人一声大哥，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原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武三粗雇了辆马车，武大娘由于眼疾下的下车稍慢了些。本来也要去的味满居的张鎏在后面等的不耐放，眼见是个破烂马车，仆人明了主子的意思，立刻叫喊破骂了起来。
武三粗近日处事倒是收敛了几分，再加上自己老娘拦着，并没有发火，只是付扶大娘下车，没有理会那些人。
也不知那个张鎏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车马驾着马冲了过去，要不是武三粗手快就要撞上大娘。武三粗这就忍不住了，立刻上前跟人理论。
这张鎏自持身份，不肯下车，武三粗就一直只能跟个下人车夫耗着。
也是那么不巧，这高家公子也来了这西华门大街，一看是这张鎏的马车，那就是自己事别人事一块算。硬是要给武三粗找场子。
燕然瞧着里面，正僵着着了。
那张鎏那是满脸的不屑表情，看着面白，却透着萎靡之相，一看就是酒色之徒。这高嘉俊虽也是个纨绔，看着眼神还算清明，没那般不讲是非。
“张鎏，这事本就是你做错了，该道歉道歉，该赔银子赔银子，痛快点，别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大老爷们？咱们还等着吃饭了，大伙说说是不是？”
围着的观众一群哄闹，那个张鎏下不来台也不肯罢休，“高嘉俊，你小子别管闲事，本就是他们耽搁了爷的时间，爷不让他们赔就算好的了，你还好意思找场子，信不信爷揍得你连你老娘都不认识。”
“有本事你来呀，以为我怕吗！”
这下子，又场架可以看了，看热闹的百姓也激动了起来，“动手呀！”
张鎏眼见得下不了台，挽起袖子就要顺势给高嘉俊一拳，只听得一声惨叫，惊破天际。
“松手，疼，你快松手！”
燕然看向他，“还动不动手？”
张鎏被燕然冰冷的眼眸注视着早就歇了心思，又怕自己下不来台，还是依旧摆着架子耍着横。
“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啊，就打抱不平。”
武三粗没想到让大人给瞧见了，想着之前拿出小五说得有理，“大人，没什么事，您就不要管了。”
燕然没看他，回了句，“爷就没让自己吃过亏，掌柜的，扶大娘进包间。”喊来掌柜，一见是自己小小姐，也就没多事，劝着老太太就上了去。
武三粗怕大人为自己惹了祸事，倒也留下来撑场面，一会打架也有帮手不是，再说那个叫张鎏的公子哥可带着不少的家仆。
“和硕郡主我确实没见过，不过替她老人家教训教训你，我还有资格的。”燕然含着笑说。
燕然使了劲，稍稍一扭，张鎏整个人都疼的冒冷汗。
“你到底是谁？”
燕然没说名字，“你这当街纵马行凶险些撞了人，按照大陈律法至少也得关上个七八日，到时候我看郡主大人是来接你还是打你。”
想着刚才那人唤面前此人一句“大人”，此人又熟悉律法，想来不是京兆尹的就是大理寺的，看着这小白脸的模样，最多也不是个芝麻小官，耍个横罢了。
“你不就是个芝麻小官，横个什么劲！”
燕然脸上的笑容根是灿烂了，“你说得对，在这天子脚下，我的官确实是微不足道。”可不是吗，这四品小官，满大街的跑。“和硕郡主自然也不会将一位大理寺少卿放在眼里，不过，你既没有品阶，又没有官身，抓抓你还是可以的。”
燕然松了手，“不过，毕竟也没有什么大事，你道个歉，自然也就过了。”
张鎏还是耍横，又见燕然放了自己，以为这是怕了自己母亲，意欲找回风头。旁边的小厮立刻劝导，“爷，说句软话吧，这大理寺就两位少卿，各个不好惹，一位是皇后的娘家侄儿，王首辅家的长公子，另一位也是还有郡主之身，比夫人的品阶还高。”
张鎏也知道惹了不怕事儿的主，赶紧赔了礼道了歉，赶紧溜了。
散了场子，燕然带着武三粗等人进了味满居，后面还有个小跟屁虫子。
“公子刚才的事，俺谢谢你了。”武三粗跟高嘉俊道了谢意。
“壮士别怎样说，我跟那张鎏本就是死对头，帮你只不过是顺带脚的事，没什么可谢的。”高嘉俊客气地回着武三粗的话，心思却飘到了燕然那里。“不过，我想问个事？”
武三粗这人没有心眼，“你说。”
“你家大人是？”
武三粗答得爽快，“大理寺少卿燕大人。”
走在前面的燕然停了步子，小五立刻喊了句，“武大哥，你干嘛了，大家都还等着你呢！”
本来高嘉俊还想问些什么，这下被人瞧破到尴尬了起来。不过这高嘉俊也是纨绔界里有名的脸皮厚，不知所谓。
“燕大人，燕大人……”
燕然也不想扫了他的面子，便走了下去，“高公子仗义之举，在下佩服，”又叫来了掌柜，“等下高公子那桌算我账上。”
高嘉俊拦下掌柜，笑着对燕然说，“不麻烦，反正没什么同伴，要不咱们一道。”
燕然眼睛打了一轮，这个人还真的是厚脸皮。
“这个……高公子，这是衙门的里的宴会，你不好参加。”
高嘉俊自然不是为了这个，高府门楣自是不差钱。
“其实我是想问燕大人您收不收徒弟？”
墨香几人本就没有离去，听见这句话，笑得乐不可支。
“小姐，您要收徒弟了。”
“大人，哈哈哈。”好些个偷着嘴儿笑。
燕然没说什么，只是笑着问，“高公子您想学些什么？”
高嘉俊握紧折扇有些紧张，眼睛向下右下一低，“本来我是想认您做个师傅，学一手棋艺，不过在刚才，我主意变了，我想跟着你学武功，学断案。”
燕然想着如今自己都是个新手，带着徒弟那不是笑话死人。便推辞到：“高公子，你就不要在开玩笑了，你要学断案武功，太常卿大人自是有上好的师傅介绍。在下还有宴席，恕不奉陪了。”
燕然转身就走，深怕那人在说出点什么惊天之语。
可惜，想什么来什么！
“燕大人，我不会放弃的。”
燕然差点堵住了耳朵，“这是什么事吗？出个门还带送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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