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我非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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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王之枪(求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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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两场大火,两处地方都被烧成了灰烬也没见老天爷滴点水下来,结果一转天就开始下大雷雨,而且连着下了足足三日,空气又潮又湿,阡妩都觉得自己快长蘑菇了,天气阴郁,心情也烦躁,实在是难受得很。

而比阡妩难受的,还有齐爵和司徒风两个人,原因自然是宫中和赵国公府两处纵火的案子,一个负责禁宫安危责无旁贷,一个不得不受理这个案子不能推脱,而坑人的是两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一个是查来查去查不到线索,对方隐藏得太好,一个是知道凶手是谁,主谋都直接交代了,可惜他却又不能去抓对方,只能做做样子,加上阴霾的天气,跑来跑去一身雨,心情能好才怪呢!

静容关了伞解下披风进来,抖抖身上的水气然后拎着手里的食盒走进屋,见阡妩神情恹恹,笑道:“娘娘看看奴婢给您拿什么来了?”

“嗯?”阡妩抬眸。

静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两碟点心,点心粉色呈团子状,圆乎乎的一团团的,看着倒是讨喜,隐约还能闻到一点桃花味道,阡妩挑眉:“莫非是摘了门口的桃花做的!”

静容一笑:“娘娘英明,奴婢见着这些桃花开得讨喜,而且这雨打落了也怪可惜,所以用缎子垫在地上接住,然后拿去御膳房做成了糕点,奴婢想娘娘应该能喜欢!”

阡妩捻起一团放入口中,软糯无比,满口生香:“确实不错!你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也不枉奴婢一番心思,这雷雨天确实闷得很,不过应该也快过了,到时候娘娘去郊外走走,散散心也好!”

散心?阡妩轻笑,她倒是想呢,不过外面虎视眈眈要她命的人那么多,她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再被夏寂宸救一回。

静容也想到了阡妩那一次重伤的事情,那些人铁了心的要皇后的命,皇后怕是没机会出去好好玩了!就在这时德安急匆匆的进来:“娘娘!太后驾到!”

外面紧接着一声高喝:“太后娘娘驾到!”

阡妩捻了一粒团子放进嘴里,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宫女们一路跪拜,德安和静容也跪在一侧。

裴太后进来见阡妩没有跪下,眼皮子一跳,最后没说话,对身后的人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跟皇后说说话!”

“奴婢告退!”

德安和静容看了阡妩一眼,见她摆摆手,这才退下!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裴太后才开口:“你倒是够胆子,居然敢烧了赵国公府,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阡妩好笑的看着裴太后:“太后莫非以为赵国公府是我烧的?”

“莫非不是?”

阡妩抬手支头:“不如太后娘娘告诉我怎么能在暗月的眼皮子底下烧了赵国公府如何?”

裴太后哑然,这个她还真回答不了,她听说那日阡妩在御花园羞辱了胭脂,依照那女人眦睚必报的性子,定然会对阡妩出手,结果没过一会儿静心殿就失火,半夜的时候听说赵国公府失火,她以为这是阡妩报复回去,因此还特意吩咐不准人出手救火,若不是暗月的人最后冒出来,她都恨不得直接烧死那两人才是。

本来她也没想来阡妩这里说这件事情的,那把火烧得她都想拍手叫好,只是这几日无聊得紧,所以就来了这里,可是这才问了两句话她就问不下去了,阡妩最大的依仗就是暗月,而暗月则是胭脂的人,暗月能帮着阡妩对付胭脂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裴太后没办法说下去,只能转移话题:“那齐大人可找到了在你静心殿纵火的凶手?”

“要是找到了太后能不知道么?”

裴太后暧昧一笑:“齐爵对你可比哀家忠心多了,要是查到了,定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才是!”

这种意味不明的暗示让阡妩有种莫名的不喜:“太后娘娘管得倒是很宽,莫不是这两日放松下来,又想着对付我了?”

裴太后突然叹道:“你要保护的是皇上,哀家是皇上的母后,按理说我们不该成为敌人才是!”

“呵?!”阡妩端过桌上的杯子:“是我听错了还是太后说错了?”

裴太后又是一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露出有伤愁绪:“哀家其实也很爱他的,哀家还没有三十岁,可是却早已注定没有孩子,然而他是皇上,哀家不能太过溺爱,只能严厉些,却不想竟然让他恨上了哀家,哀家真是……”

“铿!”茶杯铿锵盖上,直接打断了裴太后说的话,阡妩凉凉的看着裴太后:“太后要诉衷肠也不该找我,臣妾有些乏了,太后请回,不送!”

裴太后就算再忍,但是也经不起阡妩这么三番四次的不给面子,顿时脸色变了:“白菁月!你确定要跟哀家作对?”

阡妩抬眸:“你要的是皇权,而我要的是皇上,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是盟友,太后请回吧!”

裴太后怒瞪:“白菁月!你最好别来求哀家!”话落拂袖而去,可见气得不轻!

阡妩左手支头看着她离开:“不到最后怎么知道谁求谁呢?”

阡妩准备用午膳的时候齐爵来了,身上的披风全都湿透,脱了衣服进来都是一身潮气,怕阡妩染了潮气生病,他都不敢考过去,在阡妩的对面坐着,思恋的看着阡妩:“听静容说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纵火一事?”

阡妩摇摇头:“只是这天气弄得不舒服而已,无须担心!”

齐爵看着阡妩,这两日他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有时间过来看她,如今才发现心中思恋得紧,想得心都疼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去烤鱼如何?上次都没去成!”

阡妩一笑:“好!”

齐爵顿时喜出望外:“那说好了,这次可不能失约!”

阡妩点头,就在这时空气中划过一抹细微的波动,而阡妩直觉的察觉到了什么,和齐爵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同样的意思,阡妩自然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齐爵的碗里,关心的问道:“今日司徒风来找过我,说烧赵国公府和烧静心殿的似乎是同一人,你不如去问问他有什么消息,或许能对你有用!”

齐爵瞪大眼,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绷住了,非常严肃道:“其实我也有些猜测,不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还不敢下结论而已!”

“说来听听!”

“这两日我抓了几个靠近过静心殿的宫人,其中有两个自缢而亡,那些人似乎是丞相府的死士,曾经老爷子审一桩官员遇刺案的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人,但是知道是丞相府的死士也没用,毕竟这不是明面上的人,每个家族都养着死士,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没用绝对的口供,也不能下定论!”

“竟然是丞相府?”阡妩很是‘惊讶’:“可是魏言之不是昏迷不醒么?谁有能力调动魏家的死士?”

齐爵敲敲桌面:“魏言之早在几日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公布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人知道而已,所有人都知道魏言之昏迷不醒药石无灵,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之处,不管查不查的清楚,只要魏家人咬定魏言之还在昏迷,这件事情又成了无头冤案!”

阡妩‘啪’的放下筷子:“还真是好算计,莫非本宫就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齐爵握住阡妩的手:“你放心,我跟司徒风一定会让他露出马脚,将他绳之以法!”

阡妩扶额:“嗯!”

两人感觉到空气中不该有的气息退去,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两个人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玩了一场祸水东引,实在是太有趣了;魏言之是太后最信任的宠臣,太后跟裴墨是水火不容,最适合当替罪羔羊不过,裴太后只能自求多福了。

阡妩看着殿门外,也是时候除掉暗月了,随时随地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你,这感觉真是不爽啊!

齐爵匆匆吃了东西就走了,他还有事情要做,而下午的时候,这连着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了,阡妩迫不及待的拿了披风穿上准备出去走走,这几日快闷死她了。

青鸾殿属于最中心的大殿之一,离御花园也不远,阡妩只带了德安两个人往御花园走去,刚刚停雨,路上还是潮湿的,阡妩只能在回廊里转转,许多宫女在回廊里扫着落叶,看见阡妩下意识的就要行礼却被阡妩挥手直接免了,她现在心情不错!

“大人!齐爵那小子太嚣张了,什么功劳都没有,仗着老尚书直接抢了您指挥使的位置不说,如今还敢踩在你的头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嚣张,昨天哥儿几个喝了点小酒,值班的时候睡着了被他瞧见,他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我们拉到刑房去一人十个板子,板子打完了还要罚俸禄,凭什么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当初大人都没让我们受这份罪,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阡妩站在一棵修建过的矮树后面看着前方小路上一个禁卫军对着卓奕告状,没有惊动他们转身走向回廊继续往前走,禁卫军首领虽然只是正三品,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是一个遥望的位置了,齐爵年纪轻轻拿了这个位置,纵然有老尚书护着但是毕竟年轻气盛,而且他性子急躁,有些唯我独尊,根本不懂得处世圆滑,遭人妒忌也是正常。

虽然老尚书在没人敢把齐爵怎么样,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齐爵武功高强,在这皇宫里要是有人想给他使绊子也防不胜防,看来得提醒他一下才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阡妩猛然停下了脚步,她这是在担心齐爵么?一旁的一片杜鹃花被雨水打得残败不堪,阡妩的心也不自觉的有些乱了!

转身想要回去,却冷不防和迎面而来的夏寂宸对上,两人看到了对方,同时停下了脚步,夏寂宸一身玄色麒麟云锦华服,他静静的立在原地,身长玉立,七分华贵、三分桀骜,尊贵大气,属于王者的气势铺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菱角分明的容颜俊美依旧,黝深如潭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冰消的菱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意。

阡妩就这么看着他,作为一个对手她欣赏他、敬重他,他有谋略、有心胸,坦荡大气,有手段、有武功,让人臣服,如果不是澈儿,她倒是愿看见夏寂宸成为皇帝,他不一定会是一个明君仁君,但是绝对会是在夏国历史上画下重重一笔的人物!

阡妩对他微微颔首,抬步往回走,她其实都有些不明白,那晚他们能畅谈那么久,甚至同生共死,为何如今却相见无言,宛如陌路?

“阡妩!”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夏寂宸终于还是喊住了阡妩,不过喊的却是她真实的名字!

德安非常自觉的退到后面几米远的地方望风!

阡妩抬头看着他,夏寂宸眉宇间有一抹沉重,这一瞬间她倒是有些明白了,并非她的心境变了,而是夏寂宸对她的态度似乎太过沉重以至于她都轻松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就这么过去,然后继续做路人!”

夏寂宸看着面前的阡妩,她似乎又变得成熟了,明明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明明前不久还透着青涩,可是不过几个月,她越来越出色,越来越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魅力,怪不得他那对女人厌恶至极的表弟也会喜欢上她了!

他总会想起那一次他们同生共死的时候,虽然他差点把命留在了那里,但是那一日是他最放松的一天,打得酣畅淋漓,笑得肆意自在,可是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那样的心情了,以后也许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他欠着齐老爷子,做不出和齐爵为敌的事情!

“你……本王只是想提醒你,上一次你在天牢里中的药还没有解,在萧沉雪没有给你解药之前,你千万别和他……”同房!最后那两个字夏寂宸有一种如刺在喉的感觉,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可以让他放下,就算放不下也能将这份情意压进心底,可是此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那样的大度!

阡妩点头:“谢谢!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夏寂宸深深的看着阡妩,那黑色的眸中翻涌的东西让阡妩不敢多看,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窒息,有些狼狈的转开眼眸:“王爷可是要赶去处理事情,本宫就不耽误你了!”

“阡妩!”夏寂宸扶住阡妩的肩,目光不容她忽视的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然而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敛下眸子掩住情绪:“你已经决定了么?”

他从小就知道要强大,不然无法在这皇权倾轧中活下来,他早已学会独当一面,属下和谋士不过是他的棋子,除了对他倾力相助的老尚书,他从不交付真心,可是他却让她看到了最真实的他,甚至在生死关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地牢里她中了药,可是他却清醒着,他离她那么近,甚至差一点就可以拥有她,为何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他的高傲不允许他这么狼狈,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

阡妩的心情也是复杂,别开她欠着夏寂宸的人情不谈,她真心的欣赏着他,与齐爵不同,但是他对她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她曾经那么相信过他;他那快要溢出眼睛的情感她不是看不见,可就是因为看得见,所以才觉得沉重。

她回应不了齐爵,如何能回应他?他们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又如何能给他们答案?

“嗯!”有些恍惚的点头,在夏寂宸的手松开的瞬间抬步离开。

夏寂宸垂下的手死死握拳,不过片刻抬步向前,冷漠的表情让人看不见丝毫的情绪!

阡妩走出好远,感觉自己终于能透气了才叹道:“德安!你说本宫是不是命犯桃花,怎么到哪儿都躲不过呢?”

德安讨好一笑:“那是因为娘娘美丽聪慧,自古英雄爱美人,只是娘娘太优秀了,您可是奴才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主子,若非皇上年幼,定然宠冠后宫!”

“你不如把本宫说成祸国妖后算了!”阡妩莞尔笑道。

“想要祸国,那也得有本事不是?”

阡妩点头:“这话倒是!”

不过话虽这么说,阡妩却没有多少轻松,情之一字她明白的很晚,而明白的时候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同时也深刻的明白爱而不得是如何的煎熬,那种情绪会把人逼疯的,至少她曾经就清楚的见到过那样的疯狂,今生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与夏寂宸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希望他能放下!

——

自上次大雨之后天气放晴,不过日头明显比前些天热了不少,纵火的案子短时间结不了而齐爵却也等不及了,忙里偷闲挪出一天带着阡妩去踏青钓鱼。

人迹罕至的一片河道,青青的草,清澈的河,阳光照在河面反射波光粼粼,水清澈得可以清楚的看见鱼儿游过,绝对是一个钓鱼的好地方。

齐爵一身黑色云锦束身骑装,头发高高束起,利落又不失帅气,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就连那双眼睛里的笑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阡妩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一身天蓝色绣花骑装,腰带缀着流苏,绣花精致的短靴,头发被静容梳成了小姑娘的发式,让她看起来多了份青春活力,这样的装扮似乎才能让人想起她不过十五岁而已!

阡妩抱着脚看着水里的鱼发呆,暮然看见鱼竿动了一下,连忙回神将鱼竿提起,一条一斤多的鲤鱼被勾在那头不断摆动,阡妩惊喜笑开:“掉到了!”

齐爵帮着她把线收回来:“看来鱼都比较喜欢你!”

阡妩莞尔,等他把鱼拿下来帮她上了饵然后再一次抛回水里,阡妩突然转头看着齐爵的侧面,齐爵的侧脸比他的正面看起来柔和,没有那双妖冶的眸子看起来少了那种让人心惊的感觉,倒是更像十六岁的少年了!

齐爵被阡妩看得面色微烫:“你看什么?”

阡妩将头搁在膝盖上:“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会这么细心,如果不是你那什么洁癖,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最后一句话让齐爵黑线:“你很希望爷迷倒很多女孩子?”

“那有什么不可以,这样证明我的男朋友很出色不是么?”

齐爵怒瞪阡妩,阡妩莞尔,抬手摸摸他的脸:“不过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男人只该让我一个人倾倒才是!”

齐爵身子一下子僵住,眼中的怒气还没退去,心中却因为阡妩那句‘我的男人’而心颤不已。

齐爵对任何事都聪明,看得也很通透,但是也有单纯得如同白纸的时候,比如现在,虽然总是执着的想要得到阡妩,可是真当阡妩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如果齐爵换成夏寂宸,阡妩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而齐爵年少,有着阡妩向往的阳光和青春,又有着不顾一切的冲动,还有他在某方面的单纯和羞涩,对于女王一般的阡妩来说,单是逗弄齐爵都会觉得心痒痒,而齐爵的存在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冲击,因此才更容易接受。

“呆子!”阡妩一笑,倾身凑近齐爵,一吻落在他的脸颊,然后轻轻将他推倒。

以往都是阡妩主导,齐爵慢慢的也想拿回主控权,在阡妩压下的瞬间一个翻身,直接将阡妩压在了身下,蓝天碧水,青草美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齐爵慢慢俯身吻上阡妩,每一个吻都如同吻着他最珍贵的宝贝,认真虔诚!

越吻越深,身体摩擦,异样的骚动在心间升起,一个吻怎么够?四下无人,地处隐秘,更是让人犯罪的*越发的不可收拾!

“嗯!”齐爵猛的从阡妩身上起来,面色微红,呼吸急促,不敢看身旁的阡妩。

阡妩如何感受不到他那热烈的渴望,这些天相处的时候也没少拥抱,每次他都忍住,似乎有意的在避着这件事情,想来他也是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余光瞥见他额头滑落的汗滴,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阡妩起身从后背环住齐爵,齐爵身子几乎是瞬间僵直,声音都有些不稳:“你要做什么?”

阡妩靠在他背后,声音低哑:“嘘!先别说话!”

齐爵感觉到她的动作,顿时瞪大眼睛,她竟然……

一番耳鬓厮磨之后,齐爵面色红得堪比刚刚蒸熟的虾,远远的躲开了阡妩一个人坐到河边去了,那样羞人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瞬间接受的!阡妩看着他的样子,笑意越发的肆意,最后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阳光太暖和,阡妩直接就这么躺在了草地上静静的睡去。

齐爵也是好一会儿才发现阡妩的呼吸平稳,转头见她已经沉沉的睡去,心中的羞怯淡去了不少,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屈膝坐下,将她的头轻轻的挪过来枕在他的腿上,目光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久久移不开目光。

清澈见底的河边,树林环绕的青草地,少女静静靠在少年腿上安睡,恬静柔美,少年低头看着少女的睡颜,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欢喜,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远远望去,宛如璧人!

这么一个美好的下午直接被阡妩一觉睡了过去,烤鱼也没吃成,阡妩很是惋惜,不过齐爵显然心情不错,除了偶尔看阡妩都会傲娇的转头看向别处之外。

因为齐爵带着阡妩出宫极为隐秘,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一天也是难得的安静放松,连日来的阴霾心情也好了不少!

阡妩心情好静容自然也跟着开心:“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北边禁卫军的校场在举行兵器竞技,据说齐大人也有参加呢!”

阡妩一顿:“禁卫军?怎么会突然举行竞技?”

“据说是太后提议的,说禁卫军玩忽职守,以至于禁宫之内被人纵火,因此想要考验禁卫军的本事,以竞技的模式进行比赛,下级可向上级提出挑战,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只要赢了对方便可凭实力坐上对方的位置,而且最后还有大决赛,赢到最后的人还可以得到黄金万两,今日一早太后宣布这道懿旨的时候,禁卫军的人全都兴奋不已!”

太后,卓奕!阡妩几乎不用去证实都能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因,不过是拿纵火案当做幌子,想要拉下齐爵是真,毕竟齐爵空降得太过勉强,而齐爵这些日子在皇宫走动得太过频繁,加上太后明确知道齐爵是她的人,太后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分去她手中禁卫军的权力?所以想用这样的办法拉下齐爵,让老尚书无话可说。

收回思绪:“照你这么说,参加的人很多?”

“太后都下旨了,自然没人会放过这样好的升职机会,除了少部分人,其他都报名参与,这件事情交给司徒大人主持,现在分为三部分,每一部分内部决出前一百名,三日之后才进行最后的决赛!”

“司徒风主持!”阡妩眉头又是一跳,这太后是想让她自己来当这个罪人是吧?司徒风若是判了齐爵输,那么最后就是她自己这一派的人把自己的人弄掉,想让她打掉牙齿和血吞?还真是好算计!

阡妩没兴趣看这样的大混战,准备等到三日之后才去看看,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个下午,本来以为齐爵会很兴奋的进来给她讲今日的战绩,却不想最后等来的却是静容的一脸愤然:“娘娘!这禁卫军太欺负人了!”

“怎么了?”

“他们……他们那么多人不去挑战,一个个都像是说好的一般,上来就去挑战齐大人,这一天下来齐大人对战了上千人,虽然那些人武功都不怎样,但是一千个人,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会累啊,奴婢偷偷的去看了一眼,齐大人走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恐怕是不想娘娘看见他那个样子所以才没有来跟您告别的!”

车轮战么?阡妩握住桌边的手微微紧握:“宣司徒觐见!”

一旁的德安点头:“奴才这就去!”

司徒风全程看了今日的战斗,正想跟阡妩回禀就碰上前去传召的德安,两人一并来了青鸾殿!

“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挥手:“免了!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才道:“禁卫军一直被太后把持,是太后控制禁宫最大的势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插进来,齐爵之所以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一是因为上次卓奕诬陷娘娘一事,二是老尚书的威严摆在那里,摄政王也同意,因此太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但是太后是绝对不会让这个指挥使有实权的,不过今日看来,太后似乎是想直接将齐爵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她这哪儿是想对付齐爵,她是想敲山震虎才是!”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一般,阡妩支头一笑:“她既然让你主持,你便修改一下规则,凡越级挑战者,不得越过三级,否则做犯规论处,挑战副指挥使及指挥使者,必须能一人敌百!”

“以一敌百?这样会不会太严格,禁卫军中能以一敌百的人可不多!”

“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是禁卫军的统领,没有真本事就敢挑战统领,目无尊上,狂妄自大,禁卫军不需要这种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人,若是有人反对,就让他以一敌千看看!”

司徒风知道阡妩这是有点生气了,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微臣遵旨!”

阡妩点点桌面,歪头邪气一笑:“本宫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太后赏下黄金万两,本宫就再加一万两,最终获胜者本宫还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如何?”

论这种人心交际,司徒风甘拜下风:“娘娘英明!”

第二天

当司徒风把那规则公布的时候明显有人唏嘘不愿意,可是司徒风把阡妩的原话照搬了一遍,顿时就没人吭声了,加上皇后还另许了黄金万两,还有一个愿望,这样的条件下谁还能说什反对的话,而且那规则并不过分,加上前日齐爵以一敌千的战绩放在那里,就算想要挑事,却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齐爵昨夜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今日一早猛吃了两倍的食物,本来做好了今日大干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找他挑战,奇怪了半天才听说这个新规矩,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在心里涌动。

之后两日齐爵都比较闲,有司徒风把关,敢罔顾规矩的几乎没人存在,太后选司徒风当裁判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有将齐爵拉下去,反而成全了齐爵的名声,而且又让他好好养精蓄锐的两日。

终于到了决胜之日,太后自然会到场,阡妩勉强算是凑热闹,而这禁宫中的大事夏寂宸自然不能缺席,接着就是文武百官,偌大的校场很快搭起了看台,旗幡随风飞舞!

“皇后娘娘到!摄政王到!太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唱喝,该来的人一个个到场,太后还是坐在主位,不过摄政王的位子却设在了阡妩的上方,两人的桌子靠得极尽,位置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上次有些沉闷的相遇之后,阡妩反而没了什么好纠结的,又不是深仇大恨,何至于相对无言?况且越是疏离,心中就越是在意,恐怕效果会更反吧!

阡妩端起酒杯看向夏寂宸:“王爷武功高强,今天不准备露两手么?”

夏寂宸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缓和,自然道:“既然是禁卫军之争,本王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倒是皇后许了他们一个愿望,就不怕他们漫天要价?”

阡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本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同样一诺千金,本宫敢许自然是作数,只是怕他们不敢要而已!”

夏寂宸转动手中的酒杯:“皇后觉得谁会赢?”

“怎么?王爷想跟本宫打赌?”

夏寂宸失笑:“皇后想赌什么?”

“只怕本宫要赌的东西王爷舍不得!”阡妩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寂宸。

他舍不得的东西?夏寂宸心中一震,莫非是……

“皇后和摄政王赌什么,不如让哀家也押上一注如何?”裴太后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明明穿着太后的装扮,却坐着有些勾人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端庄可言。

阡妩挑眉:“有何不可,不知道太后用什么押注?”

裴太后翘着手指:“金银俗物就算了,哀家那里有一套暖玉棋,也算是天下仅有,就以此下注!”

夏寂宸还没开口阡妩就先说了:“听说王爷的坐骑是一匹汗血宝马,曾经是野马王最后被王爷驯服名为藏雪,若是本宫赢了,也不求王爷割爱,要一匹藏雪的小马驹如何?”

夏寂宸没想到阡妩说的是这个,见她眼中明亮如许,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好!本王就以这个押注!”

裴太后轻哼:“哀家的暖玉棋就值一匹小马驹?”

夏寂宸抬眸:“若是太后赢了,本王那里有一对白玉麒麟,乃是先皇所赐,太后觉得如何?”

裴太后闻言笑了,白玉麒麟可比棋子珍贵得多,先不说白玉麒麟的大小,那可是夏国太祖皇帝亲自雕琢传给子孙的东西,夏寂宸居然用它来押注,还真是自信呢!

“王爷倒是舍得,哀家先谢过王爷了!”

“不到最后尚不知输赢为何,太后这声谢似乎早了些!”

裴太后不以为意:“那王爷且先留着,别到时候心疼了就是!”

“太后放心!本王愿赌服输!”

“那皇后你的赌注呢?”

阡妩支头慵懒一笑:“若是本宫输了,太后尽管提,就算是要本宫的项上人头,本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至于王爷嘛,本宫就先卖个关子,王爷倒是可别嫌本宫的东西不值钱哦!”

裴太后眼中闪过阴毒,脸上却笑得灿烂:“王爷可得给哀家作证,这可是皇后亲口说的哦!”

夏寂宸看了阡妩一眼,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哪怕各自都打着官腔说话,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让他松了口气:“太后放心,本王不会偏帮就是!”

“王爷这么说最好,那哀家就押给副指挥使卓奕!皇后押的应该就是指挥使齐大少爷了吧?”说话间笑得意味深沉。

阡妩不以为意:“太后说是谁就是谁吧,且押着看!”

裴太后被阡妩这不痛不痒的态度给噎着,不过随即冷笑,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看向夏寂宸,夏寂宸很淡然的吐出一个名字:“岳迟!”

裴太后眼皮一跳:“王爷不会说的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吧?”

“正是!”

“这可是禁卫军的比赛,王爷怎么把骁骑卫的人放进来了?似乎不合规矩!”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岳迟早在两日前就脱离了骁骑卫进入禁卫军,禁卫军指挥使已经同意,而且亲自签发的令牌,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骁骑卫的少将,而是一个禁卫军小兵,这样应该符合规矩了吧?”

裴太后眼皮一跳,恨不得摔东西骂人,两天前,为什么没人给她汇报这件事情?岳迟可是跟着夏寂宸征战无数的少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谋略都很优秀,绝对可以死死压住卓奕的,她那里还有胜算?

见裴太后的脸色大变,阡妩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她跟裴太后一样都被夏寂宸摆了一道,准确的说,太后比阡妩惨一些,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无道理,老尚书爱孙如命,怎么能容忍他被人这么欺负?所以做出点事情并不为过。

禁卫军指挥使这个位置不适合齐爵,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齐爵换下来,至于换谁,自然不能是裴太后的人,所以就放了一条大鱼进来,摄政王的心腹少将,军功和本事都是公认的,绝对比齐爵能够震慑禁卫军,虽然有些屈就了,但是却打开了禁卫军的缺口,给裴太后狠狠的送了一块绊脚石到眼边,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相对于阡妩的不痛不痒,裴太后气得差点先桌子走人,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输人不输阵不是?况且不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输呢!

阡妩让德安把葵瓜子端过来,正要剥的时候却见手边上递来一个碟子,里面满满一盘都是剥好的瓜子仁,阡妩眨眨眼,然后顺着那双手看上去,眼皮一动:“王爷什么时候剥的?”

明明刚刚在说话,他怎么突然间剥好了一叠瓜子儿了?而且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剥瓜子儿的样子!

夏寂宸将碟子放在阡妩桌面:“本王难得为皇后效劳一回,还望皇后赏脸!”

阡妩昂着下巴大气一挥手:“准了!”然后将碟子揽过来捻了瓜子仁吃,果然还是这样省事儿啊!

裴太后自然没有忽略这边的事情,心中冷笑,夏寂宸再英明神武,最后还是没能过得了女人这一关,与齐爵看上同一个女人,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老尚书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她很想骂阡妩贱人,勾三搭四,但是看看夏寂宸又看看齐爵,两个都是俊美无双的男子,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京中的女子疯狂,可惜偏偏两人都看上了阡妩这个贱人,再想想已经老态龙钟的魏言之,裴太后差点没呕血。

在三人还在这里明枪暗箭的聊天的时候,一声锣响,比试要开始了,三天的选拔之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两百三十一个人,除了个别浑水摸鱼的,其他的都是真正的精英,当然这一群人也不可避免的分为三部分,大部分是裴太后的人,一小部分是摄政王的人,还剩下一些立场未明,说起来跟阡妩还真的没什么关系!

司徒风宣布规则,先是两人对打,淘汰掉一半之后便是守擂战,以抽号的形势开始,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阡妩一边嗑瓜子儿一边扫视下面的人,最终定在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无端端正,也可以称之为俊朗,脸侧又一条淡淡的伤疤,却不吓人,反而多添了些英气,不过他身上吸引阡妩的可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气质,他站在两百多人中间,同样的禁卫军常服,可是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不同,他站得笔直挺拔,目光平视,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早已军功在身,按理说他可以傲视众人,就算他站到最前面宣布他的身份也没人觉得他唐突,可是他却守着自己现在的身份站在那里,并没有一丝的不满和着急!

能屈能伸,宠辱不惊,将来定是大将之才,也怪不得夏寂宸如此信任了,阡妩心叹,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挖过来就好了,可惜显然没那可能!

忧桑的支着头,吃瓜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不过摸了两下没抓到,低头一看,一叠瓜子都被吃光了,看看空空的碟子,再看看还没剥壳的瓜子,她是继续吃呢,还是不吃呢?

就在她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一叠瓜子送到了手边,阡妩看着夏寂宸身后的太监把一堆瓜子壳收走,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看向老神在在的夏寂宸:您堂堂摄政王为她剥瓜子,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真的好么?

默默的将那碟瓜子端过来,唔,不用自己动手的瓜子仁就是香!

抱着碟子吃得正欢的吃货阡妩没有发现夏寂宸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不去想其他,就这样就很好!

司徒风宣布开始,第一次的大淘汰就开始了,因为是大混战,显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因为实力悬殊不大,所以用了些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剩下的一百一十六人留下了!

这次是抽签,为了防止作弊,所以是由司徒风抽签抽出第一个人,然后由他来抽对手,然后赢了的那个人来抽自己的对手,以此类推,每个人都能出手,纸条名字只有一张,因此也没有可能作弊。

司徒风拿出一张纸条,愣了一下之后看了眼高台上的三人,最终面无表情的念出名字:“岳迟!”

呵!该说司徒风手气不错么?居然一上来就抽到了岳迟!

“岳迟?莫非是骁骑卫的岳迟?”

“怎么可能?骁骑卫的人怎么可能来禁卫军,可能是同名!”

“哎!你看那个走出来的人,不是岳迟是谁?”

“呃!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众人对于岳迟的事情也是很惊讶,尤其是那些认识岳迟的,当看到他穿着禁卫军的衣服出现的时候更是猜疑不断!

为了制止众人的嘀咕,司徒风朗声说明缘由:“如各位大人所见,这位正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不过在两日前少将军已经卸去骁骑卫之职,经由禁卫军指挥使批示,如今是禁卫军的一员,有资格参加这场竞技,各位大人还是安心看比赛吧!”

岳迟并没有多说话,单膝跪地对着台上的方向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走到装着名字的箱子里拿出一张纸条,看都不看递给司徒风,司徒风倒是干脆的接过打开:“鲁兵!”

“到!”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前,手中握着禁卫军佩刀,与岳迟两人站到擂台上,相互一拱手,然后拔刀出手!岳迟的兵器是长枪,他的身子修长匀称,长枪耍起来很是帅气,阡妩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看着,一下子都忘记要吃瓜子了!

不出意外,十招之后,岳迟胜!

岳迟没有多言,对众人一拱手,抽出下一个人,依旧让司徒风念,准备闷葫芦闷到最后,不过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个少将军冷漠寡言的性子,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阡妩撑着空隙拿了两颗瓜子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心中却在估算岳迟赢到最后的机会有多大。

一连二十个人,每个人都是十招,不多不少就被岳迟挑下了擂台,几乎连下去的姿势和方向都是一样,啧啧,这画面真是美好又伤人,堂堂禁卫军前一百强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司徒风都觉得岳迟不想走过来抽签了,在岳迟的示意下伸手帮他抽了一签:“卓奕!”

阡妩闻言乐了,这司徒风今天开金手指了是吧?第一个抽岳迟,第二个抽卓奕,第三个不会是齐爵吧?

显然卓奕的心情不会好,岳迟的功夫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平手他也只有三成的把握,更何况说赢?抬眼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看了看裴太后又看了看阡妩,握住的手又紧了一分,今日他一定要赢!

禁卫军副指挥使对上原骁骑卫少将军岳迟显然比刚刚那些人有看点,刚刚还悠闲而坐的人现在也认真了几分。

两人相对而立,卓奕拱手:“岳将军请!”

岳迟回以抱拳然后出招!

高台上的阡妩此刻却没了看戏的心情,低头揉揉眉心,心中有一抹烦躁,她是不是魔怔了,为何觉得岳迟有些像勒斐?

推开碟子起身,没有再看场中的斗争转身离开了高台!夏寂宸看着阡妩走眉心微微一拧,却没有动作,看了看她尚未吃完的葵瓜子,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皇宫分成三层,外围、正宫和后宫,禁卫军的校场就是在最外围贴着城墙的边缘,阡妩走上城墙,微风吹在脸上,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而来换了一个身体的原因,阡妩总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娘娘!”德安递上披风:“墙头风大,还是将披风穿上吧!”

阡妩摆摆手:“不必了!我只是透透气就好,回去吧,本宫还想看看最后的魁首是谁呢!”

阡妩出去什么都没做,但是也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来回也用了几刻钟,不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倒是让她有些疑惑的,卓奕被人用扶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岳迟单膝跪地在擂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

德安抬手招来一个太监,那人弯腰道:“回娘娘!刚刚卓指挥使和岳少将两人大得难舍难分,突然岳少将猛的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何右手就开始流血,在卓指挥使还想攻击的时候,岳少将突然发狠一掌打在卓指挥使的心口将他打下了擂台!”

然后就是刚刚那副画面么?阡妩看向裴太后,却见裴太后老神在在的喝茶,好像这一幕跟她没有关系一般,如果没有岳迟这个意外,卓奕是想用这个阴招对付齐爵的吧!

太医已经将岳迟围住,检查了片刻之后上前道:“启禀太后!岳少将的右手筋脉受损,必须立刻医治,若是再比下去,这只手一定会废掉的!”

裴太后故作悲痛一叹:“哎!你们快些扶岳少将下去吧,不管用什么药,一定要医治好他!”

“微臣遵旨!”

话落就要命人扶着岳迟走,岳迟僵着身子没有动,可是两个年轻的太医用力扯他的手,甚至有一个都拿出了涂了迷药的手帕了!

“住手!”阡妩猛的一拍桌案,也不管这里的人什么表情,手边的一叠没有剥壳的瓜子被她丢到了擂台之上:“所有太医都给本宫滚开!”

那两个太医被阡妩这一手吓到,一下子没了动作,而齐爵也在这一瞬间赶到,将那两个年轻的太医踢开,握住岳迟的手,摸了两下之后面色阴寒骇人,快速的点了岳迟身上的两处穴道,一手摁住岳迟的手用内力一推。

“嗯!”剧烈的疼痛让岳迟闷哼出声,随即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一条三寸长的钢针从岳迟的皮肉中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肉,百官都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一向老神在在的老尚书脸色都沉了下去,若是没有岳迟,这些招数是拿来对付谁的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齐爵,岳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子,平时跟着齐爵一起唤他爷爷,他也把岳迟当半个孙子,孙子被人这么算计,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睿智的眼眸中闪过犀利,看了一眼裴太后,最后看向卓家的人:“卓大人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解释?”

卓奕的父亲曾经也是将军,卓奕也算将门之后,只可惜卓老将军英年早逝,在卓家快要败落的时候,卓奕投诚了太后,这才勉强保住了家族的地位,而卓家如今当家的是卓奕的二叔,一个懦弱胆小的无能之人,靠着卓奕的关系在礼部挂了个侍郎之职,实则就是一个酒廊饭袋,卓家说话的还是卓奕,今日本来是来看戏的,却没想到最后出了这样的事情,被老尚书一问,直接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求饶:“齐大人!这……这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尚书显然也没那心情跟这种废物多说,抬头看向裴太后:“太后娘娘有什么看法?”

裴太后放下酒杯擦擦嘴:“卓指挥使应该也是一时心急好胜用错了方法而已,万幸的是岳少将受伤没有伤及性命,老尚书还是快点让御医为岳少将医治才是,若是岳少将的手费了,夏国可就少了一员大将了!”

“太后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裴太后轻叹:“老尚书放心,哀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禁卫军虽然是禁宫的护卫,但是这件事情可判为蓄意伤人,还是当做一个案子比较公正!”阡妩幽幽开口,一双眼眸透着凌厉慑人的幽光:“司徒大人!”

司徒风拱手:“微臣赞同皇后娘娘所言,太后虽然掌管内宫,但是审案子是审法司的职责,这件事情就交由审法司审理,微臣一定让事情水落石出!”

裴太后想要反驳,老尚书却先开口了:“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司徒大人了!”

司徒风拱手一拜:“谢尚书大人信任!”

裴太后黑脸,想要阻止,可是这里的人显然已经不准备给她阻止的机会,只见司徒风一挥手,立刻有人将卓奕架起带走,不仅如此,连卓家那个侍郎也拿下!

卓侍郎吓得连忙大喊:“太后娘娘救命!微臣是冤枉的,太后娘娘救命啊!”

裴太后只恨不得上前塞住他的嘴,今天真是诸事不利,显然这还不是终点!

阡妩懒懒的靠在扶手上:“王爷!本宫这几个御医也没什么用,岳少将手臂上藏着这么大的一条针都看不出来,不顾岳少将的伤势生拉硬拽不说,居然还众目睽睽之下想迷晕岳少将,这样的御医留着何用?”

夏寂宸面色也是冷冽,周身的寒意没有人感觉不到:“来人!把这几个御医打入天牢,本王亲自处置!”

“这……”裴太后急得呕血,这几个太医可是她的心腹,关入天牢,还有得出来么?

“皇后娘娘!”赵国公裴献站起身,目光如炬盯着阡妩,对阡妩释放威压:“这几个太医也是心急岳少将的伤势,怕处理不及时岳少将手废掉,而岳少将不配合,因此才想迷晕岳少将,那手帕上也不过是寻常迷药,并不伤身,他们只错在没有察觉岳少将手上藏着钢针而已,何以大罪至此让皇后咄咄相逼?”

阡妩端起酒杯:“赵国公想说本宫阴险狭隘、草菅人命么?”

裴献沉脸:“微臣可没有这么说!”

“那赵国公的意思是这几位都是兢兢业业、医德崇高的好太医了!”

裴献感觉阡妩还有后话,但他一时间也猜不出阡妩想做什么,只道:“臣只是就事论事,皇后娘娘似乎扯得太远了!”

阡妩挑眉一笑:“赵国公处事圆滑,一口官腔让本宫都无话可说,不过今日本宫也给你打打官腔!”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只觉得跟着一个好事的主子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又不得不佩服阡妩的先见之明,从袖中掏出一本折本:“太医李孝德,原名李仁,怀集人士,二十岁离开家乡跟随游方郎中学医,二十四岁来到京城,在东街一处无名的小药材铺给人看病,收取少数报酬,因为嗜嫖,钱银入不敷出,欠下大笔债款,甚至因为嫖娼不付钱被人打出来,后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所救,最后与妾室勾搭成奸,以慢性毒药毒死当家主母,在妾室扶正之后,又毒死了主人家,将家财据为己有,然后光明正大的开起了自己的药房!”

“开药房其间为谋暴利,帮助不少心思龌龊之人调配各种药物,害人无数,因嫖娼恶习不改,被夫人痛骂,遂下毒心毒死了妻子,却被妻子的堂弟发现,告发至官府,你畏罪潜逃,以重金贿赂官员篡改身份文牒,改名李孝德,然后经由一位贡品皇商介绍进入宫中成为御医侍药,后因一贴偏方治好了前御膳房总管太监多寿被提携成为六品太医……”

司徒风看着后面长长的一串,觉得这么说下去他嘴估计都会起泡:“半月前本官还受理了一个案子,天香园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迷晕之后丢入荷花池淹死,与他相好的妓女曾言他名为张坦,说是看见了杀死他堂姐的凶手才追了出去,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说完看向地上已经软瘫了的李孝德,然后看向裴献:“不知道赵国公觉得本官该不该抓走这名太医呢?”

裴献哑口无言,这李孝德为他和太后做了不少事情,如今也是太医院的元老之一,因此他才想保全他,加上阡妩刚刚的理由站不住脚,因此他才敢硬气,可是司徒风念的这一摊罪名,他还能说什么?

司徒风能把李孝德变换身份之前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未尝不能查到后宫的事情,这隐晦的威胁他怎么听不懂,深深的看了对面悠然自得的阡妩一眼,这一瞬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个皇后的本事,甚至觉得心惊!

恐怕不止裴献,只要能看出这其中猫腻的人都能想到些什么,审法司每天接受那么多案子,司徒风怎么专门把这个太医的案子带在身上?显然是早有准备,至于为什么,自然是料到了今日会有事情发生,用来反将一军!

而现在几乎没人不知道司徒风效忠皇后,这件事情未尝与皇后无关,如今太后和赵国公都被堵得无话可说,这个皇后的本事怎么不让人侧目?

就在众人沉寂在这沉重的气氛的时候,阡妩有些气恼的声音响起:“司徒大人怎么把案子都搬来这里了?要抓人就快点抓走,这场比赛还没完呢,本宫那一万两黄金还没送出去,心里难受着呢!”

众人:“……”

司徒风:“……”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他吧!对着属下挥挥手,立刻有人将那几个太医全部拉走,本来有人还想辩解的,不过想到刚刚司徒风差点把李孝德的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了,最终选择了沉默,谁都不能保证司徒风有没有他们的把柄在手,到时候可就不止这点罪责了!

一群太医被拉走,然后擂台继续……

“只是岳少将已经受伤,谁来主擂?”一个官员疑惑的问道。

阡妩抬眸看过去,不认识的存在,官阶不高,年迈、皱纹、难看,然后直接无视!

众人看向擂台,齐爵还在上面,下意识的想说齐爵主擂,毕竟他是禁卫军的指挥使,可是老尚书和摄政王犹豫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换下齐爵,若是齐爵继续主擂,最后的结果似乎并无不同,而且还牺牲了一个岳迟!

裴太后咽下那口快到心口的老血,死死的掐住手心,笑道:“这齐指挥使不是在上面么?”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弄残一个赚一个,裴太后阴狠的想到。

“岳迟受伤了,但是还没有残废,目前来说他还是擂主,可轮不到众位帮他决定!”阡妩笑得‘纯善友好’的看着裴太后:“太后心疼岳迟少将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毕竟是竞技比赛,只要选手没有弃权,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有了刚刚阡妩把赵国公弄得哑口无言的先例,众人识趣的选择不说话,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皇后不是善茬,没理由赶着上去找死的啊?

齐爵看了看阡妩,转身看着身旁的岳迟:“你还挺得住么?”

岳迟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单膝跪地:“末将请王爷允许继续主擂!”

夏寂宸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你自己决定就好!”

岳迟垂头:“末将心意已决!”

齐爵拍拍岳迟的肩头然后一个翻身跃下擂台!

司徒风看了看身后的箱子,直接将箱子里的名字倒出来,一个一个挨个叫。

叫道的人自然上去,不过显然有的人心不在焉,而岳迟虽然右手伤了,左手也不差,照样将对方挑下去,顿时间上去的人迟疑了,不过也有想要趁着岳迟受伤而捡便宜的,不过结果也没差多少!

“齐爵!”司徒风终于念出齐爵的名字。

齐爵抬手:“我弃权!”

司徒风并不意外,将纸条放到一边,拿起下一张:“万勇!”

万勇在禁卫军是四品中郎,武功很高仅次于卓奕的人物,也是太后党的人,他最拿手的兵器是大刀。

万勇抬头看了眼裴太后,抱拳一礼,然后转身对着岳迟摆开架势,岳迟左手显然有些吃力,打了这么多人,而且只能伤,不能杀难度增加了不少,额头上也隐约有了汗水,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里倒下。

阡妩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樽自斟自饮,这是德安特意为她换的果酒,纯古法酿造,味道纯正,让她馋虫都出来了。

夏寂宸无意间看见阡妩那馋猫的摸样,本来冷冽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刚刚还咄咄相逼让满朝文武震惊,结果一会儿就变成这幅无害的摸样,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特别的女子呢?

“铿!”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阡妩似乎这才想起还有人在打擂,抬眸看去,却见岳迟手中的枪被打落,而万勇的大刀已经架在了岳迟的脖子上!

裴太后见此笑得得意了,齐爵已经弃权,岳迟打败,这禁卫军终究还是要回到她的手里!

阡妩端着酒杯,漂亮的眸子有些迷离,红唇因为喝酒而变得润泽,微微一抿,呢喃般突出一串词:“匍匐、后踢、鲤鱼打挺、下腰、扫腿、握枪、横挑……”

德安以为阡妩在吩咐什么,一直细心听着,可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阡妩话中的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岳迟已经照着阡妩的话做了一个遍,在顷刻之间扭转局面,长枪直逼万勇面门。

虽然岳迟完成了这套动作脱险,可是他刚刚包扎好的手却伤情加重,血已经渗出绷带外面来了!

岳迟也知道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只能速战速决,几乎是用杀人的打发快速的将万勇逼下台,堪堪赢得了这一局,剩下的还有几十人,眼看岳迟已经支撑不住,想要捡便宜的大有人在,有人下意识的看向阡妩,想知道她会不会阻止,毕竟再这样下去,岳迟可是真的废了!

就连老尚书和夏寂宸都有些隐隐担忧的时候,阡妩却仿佛没有看到一半,仍由着下面的战斗继续,不是阡妩残忍,也并非她冷血,只是她经历过这种近乎死亡的战斗,知道人的极限在那里,岳迟不会死,最多会累得虚脱,而若是他能超越自己,那么他的武功又会更上一层,她没有理由阻扰别人前进的步伐不是?虽然听起来有些无情!

岳迟很显然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纵然每次都好像要败阵,但是最后都被他堪堪赢了过去,当他将最后一个人挑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累瘫得倒下,只能靠长枪拄着自己才没让自己铺在擂台上,司徒风面无表情的宣布:“此次擂台的胜出者——岳迟!”

这一次,没有谁还有异议!

夏寂宸环视四周:“任命岳迟为禁卫军指挥使,齐爵弃权降半级为副指挥使,众位大人有意见么?”

裴太后手掌心都被自己掐出血了,她设计了半天,算计了半天,陪了一个卓奕最后还是没能把齐爵如何,甚至还再一次为岳迟的英雄事迹添了一笔,简直输得一败涂地,气急攻心,最后裴太后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太后娘娘晕倒了!”

“快传太医!”

一下子上面忙得一团乱,唯有阡妩还非常欠扁的在旁边补了一句风凉话:“啧啧!太后居然高兴得晕过去了,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抽抽眼皮子:您哪只眼睛看见太后是高兴得晕过去的?

太后立刻被送走,赵国公自然带着人跟来去,夏寂宸对百官挥挥手,剩下的官员也告辞离开,场下禁卫军的人多数负伤被扶走,很快场地上走的走散的散,最后没剩下几个人,阡妩扶着德安的手,这场闹剧收场,她可以回去睡觉了!

“皇后娘娘!”

有人唤住阡妩:“末将拜谢皇后娘娘!”

阡妩转身,看了一圈,最后才看到地上被齐爵扶着跪地的岳迟,愣了一下才憋出一句:“你居然还没晕啊!”

众人:“……”

岳迟抬头看了一眼阡妩,只是一眼便有些不自在的低头,喝了酒的阡妩更添妩媚,可没几个人能免疫:“刚刚皇后娘娘帮了末将,末将无以为报,若是以后娘娘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末将万死不辞!”

阡妩想啊想,就在众人以为阡妩会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一拍脑门:“对了!本宫还欠你一个愿望,你要什么?”

齐爵都忍不住无语,她确定自己有听到岳迟说什么么?

岳迟显然也被阡妩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道:“末将没有想要的!”

静容和德安一起扶住阡妩,因为阡妩已经往后退了一步,静容见众人看着这边,指指桌案:“皇后娘娘一个人喝掉了七壶酒,奴婢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虽然是果酒,可是没有兑水,劲头上来,娘娘这是醉了!”

显然众人也看见了那些空酒壶,有些无语,可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子!

阡妩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之后站直身子:“静容!敢告本宫的状,胆子不小啊!”

静容失笑:“但凭娘娘处置!”

齐爵看着阡妩的样子,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皱眉:“皇后醉了,你们扶她回去休息!”

阡妩虽然有点醉,可是还不至于醉到发酒疯,曾经跟在阡妩身边的人都知道,阡妩虽然有时候很慵懒,但是绝对是一个优雅至极的女人,哪怕醉酒她也绝对优雅,不会做出不雅的事情!甚至越是醉酒迷离的时候,她越是优雅,曾经因此迷倒了不少贵族男子。

看了眼地上仍旧跪着的岳迟,目光落在他右手上,又看了看他的左手:“既然你不想要,本宫就换一个吧,今日的伤不算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本宫教你一套左手枪法!”

夏寂宸亲手将岳迟扶起来,难得有一丝笑的拍拍岳迟的肩头:“她的功夫可不比本王差,好好看着!”

阡妩推开静容的搀扶,眼明手快的太监已经将一柄长枪递了过来,阡妩左手接过顺势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掂掂手中的长枪,看了眼岳迟微微感叹:“你该觉得幸运,我曾经可是发誓不碰这类兵器的!”

话落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一脚向前,单脚点地,下一刻长枪横扫,带着一丝疾风掠起,脚下步伐生风,手中长枪快速挑、刺,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夏寂宸抬手从兵器架上吸过一把长枪,直接用上七分力道对阡妩刺了过去,阡妩挑眉,手中长枪一转,急速的刺了过去,见识过阡妩武功的夏寂宸可不敢大意,认真的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在这看台上打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而长枪所到之处,入木三分;夏寂宸的枪法凌然霸气,大开大合,而阡妩的枪法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每一招都挑在人体极限的位置,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杀气,纵然是夏寂宸也都有些应接不暇,一个失神,阡妩的长枪已经抵到了喉间,夏寂宸完败!

在场的人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打斗,除了为阡妩的枪法震惊,更多的却是不敢相信夏寂宸会输,可是齐爵和岳迟可看得出夏寂宸用了几分本事的,因此对阡妩更加佩服!

相对于别人来说,阡妩和夏寂宸两人倒是打得酣畅淋漓,能遇到足够本事的对手打一场,也是一件美事,两人相视一眼,颇有知己的味道!

齐爵莫名的觉得刺眼,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老尚书在后方看着这一幕默默摇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对手和失意可以促使成长,只要不危及性命,随他们怎么折腾!

将长枪一甩,准确的插进兵器架上,阡妩拍拍手:“本宫只演示一次,能看懂多少全看你本事,可别怪本宫赖账哦!”

岳迟以枪法见长,能得到一套好的枪法,对他来说绝对比黄金更珍贵,想来冷静寡言的他都有些微微激动:“谢皇后赐教!”

夏寂宸收了长枪:“皇后该回去休息了!”

阡妩也觉得自己差不多了,挥挥手:“走了!”

齐爵没有跟着阡妩走,他还要带着岳迟去上药,阡妩此刻回去定是呼呼大睡,他也需要时间冷静!

与齐爵想的相反,阡妩回去以后不但没有睡,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然后抬起左手,在二十岁之前,她从不用左手杀人,可是二十岁那年,她被人暗杀,两个顶级佣兵杀手击杀她,她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身受重伤,而伤得最重的就是右手,曾经几度她都以为自己会失去右手!

经过半年的治疗之后她的右手终于可以用了,可是却再也没有曾经那么灵活,甚至不能用枪,作为白家的家主她的身旁有很多保镖,但是她习惯了要强,总觉得自己强大才是强大,也就是在那时,有一个傻瓜专门练习了左手,然后教她用左手,从转动笔杆到握住古剑,然后挥动需要更多技巧的长枪,她用了近一年的时候疯狂练习,最终将左手练得如同右手一样灵活,而后她一直用左手,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是左撇子。

不过在他死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左手,如果不是今日岳迟有那么一点像他,如果不是岳迟伤了右手,如果不是她喝了酒,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再用这只手,也永远不会打出这套他为她专门钻研的枪法!

将手放下,阡妩扯了被子把头盖上,心中却被一种蚀骨的慌乱侵蚀,她讨厌这样的感觉,明明努力的想要忘记,可是却越来越记得清楚,越是记得清楚就越痛,明明已经想要接受齐爵了,可是这份心慌她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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