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被王义催着磕完头，收了红包，才笑嘻嘻的回去接着叠元宝。
王河看着锤子说道，‘把钱收好，自己买点本子和笔，别乱花听到没。’
锤子听了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二爷爷。’
王河看看霍东兄弟俩，自己找地坐。
霍东掏出烟给王河敬了烟以后，兄弟俩才坐下。
王河看看手里的烟对着霍家兄弟俩说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少抽。’
‘省点钱给你奶买点东西吃，你奶奶这几年不容易。’
兄弟俩立马站起来听着，王河摆摆手叫他们俩坐下。
王义给俩人倒上茶，又端着盘瓜子花生放到兄弟俩跟前。
王义就问霍东，‘我哥说你接班的事没？’
霍东笑着回道，‘仁哥结婚那天去家里给奶奶说了。’
‘叫我初四拿着证明去厂里找他。’
王河听了点点头说道，‘到厂里听你仁哥的安排，自己机灵点。’
‘别怕事，有人欺生收拾他就是。’
霍东听了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知道了叔，都听您的。’
王河这才笑着说道，‘好好上两年班，存点钱，叫你婶子给你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等结婚了，我想办法给你把前院的倒座房给你租一间。’
霍东不安的回道，‘叔是不是太麻烦了？’
王河摆摆手，‘听我的就行，闫家也早惦记上了。’
兄弟俩在家坐到快十点，才离开了王家，王义送走霍东兄弟俩，就领着锤子拿着小鞭到胡同里玩去了。
没电视，没广播的，在家里实在坐不住，别说这会家里就是再穷，也总能给孩子们买点鞭炮放。
不少小孩子拿着外边拿红纸贴的罐头瓶子做的灯笼在胡同里玩。
王义看着自己从来没玩过的灯笼一阵感慨，新世纪的孩子可没有这种快乐。
锤子提着在商场买的灯笼那更是孩子们的焦点。
眼看十一点，王义才领着锤子回了家。
回家的王义从王河俩口子屋里搬出一张桌子，放到堂屋门口外偏东的位置。
孙兰带着娜娜把供品放好，就进了厨房开始煮饺子，王义把香炉，酒，烟，茶，酒杯，茶杯都摆好。
把屋里叠好的元宝抱出来放到供桌前。
王河点上香，就开始倒酒，倒茶，点烟，又把孙兰端出的饺子放到供桌上。
这才拿火柴点起元宝来，王义拿着元宝在每个门口都放一个点着的元宝，连鸡圈门口都放了一个。
王河把酒，茶，饺子汤，都倒了一点在燃烧的元宝上，最后又把点着的烟扔进元宝堆里。
直到元宝烧干净，才说了句，‘都磕几个头，然后吃饺子吧。’
娜娜和锤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祭拜，跟着王义的样子磕了头。
然后孙兰端着供桌上的饺子进了厨房，等把素饺子吃完，王河才撵着王义几个去睡觉。
天刚蒙蒙亮，王河俩口子就起床了，孙兰进了厨房去煮饺子，王河把院里摆了一晚的供品和供桌收了起来。
一家人洗漱完吃了早饭，孙兰就拿盘子装上瓜子，花生，糖放到院里的石桌上。
又在石凳上放上布垫子。
就是不愿意，王义也得代表王家去院里的邻居家拜年去。
王义领着锤子挨家挨户的去拜年，锤子糖没收几颗，就收了一小口袋瓜子。
两人回到王家，就看到一牛抱着布袋子和一虎进了前院。
王义给兄弟俩拜了年，就领着兄弟俩进了屋。
王河和孙兰坐好了，一牛才跪下，‘一牛给师父师娘拜年了，祝师父师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完就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看的王义就是一阵笑。
走过去拉起一牛，‘头不是这么磕的。’
‘学着点，先站直了，拱手长揖，然后屈膝跪下，磕一个头，把身子挺直，在磕下一个，在挺直身子，磕第三个。’
‘这叫一拜三叩，哪是你这样啊。’
一牛这才听明白，立马重新磕了头。
王河这才笑着给了一牛一个红包，又从旁边拿了一双买的棉鞋递给他。
孙兰从旁边拿了一套春天穿的衣裤递给一牛。
这会收了徒弟是要管吃喝穿的。
一虎看的羡慕不已，王义过去拍了一虎脑袋一把，走天桥看把事去。
说完四个人就笑着出了堂屋，孙兰还在后面交代着别忘了中午回来吃饭。
王仁十点多回到家，吃了半碗饺子，就进屋拿上酒，又去后院提了两桶苹果，两桶石榴，放到车上，给王河说了声，开车带着娜娜就走了。
拎着两瓶酒，用网兜装着苹果石榴，到朱耀家做了会，就开车往西城赶。
好不容易检查完，进了军区大院，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师娘领着黎爱国在门口等着。
王仁停下车，就跳了下来了，锤子一下黎爱国，‘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
说完王仁就抱着师娘，大声的说道，‘师娘新年好。’
师娘在王仁后背上拍了一下，‘好什么，滚一边去，结婚也不来师娘家。’
‘快让我看看你媳妇。’
王仁笑嘻嘻的扶着师娘的肩膀说道，‘看看我媳妇漂亮吧。’
师娘拍了一下王仁放自己肩膀上的手，‘赶紧看你老师去，我和我儿媳妇聊聊。’
说完就笑眯眯的拉上给她拜完年娜娜的手说道，‘是个标志的姑娘。’
娘俩聊天，王仁就拉着黎爱国，叫他提上一桶苹果一桶石榴，自己抱着两瓶从大爷家顺的茅台进了院子。
黎爱国一个劲的在后面嘀咕，‘王仁，你还真是小人，叫我拿这么多。’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位个头一米六五，留着平头，面容清秀，一脸严肃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黎爱国立马闭上嘴，王仁也把酒放到地上，立正，摸了一下脖子，忘了今天穿的便装。
然后一个标准的军礼，‘老师。’
赵苍壁点点头，也没看王仁，蹲下身子拿起酒看了看。
拿着一瓶酒起身说道，‘你小子从哪搞的这酒。’
‘挺有门路啊，作奸犯科了？’
王仁是真不敢在老师跟前胡说，‘这是我大爷家的，我顺手拿了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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