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转过身来，高适惊讶地看着她：沐馨儿！
随即，他明白前段时间沐馨儿为什么让他帮忙办一张法医证，以及一张毕业证书。原来是跑到警局当法医。
他当然没有本事办这些，他让窦建国帮忙办的。
“你们认识？”
杨佳看了看高适和沐馨儿，有些惊讶道。
高适余光看向杨佳，然后深看了一眼沐馨儿，随后笑道：“认识。我是宁安大学毕业的，方柔也是宁安大学毕业的，我们是校友。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是一个社团的，所以认识。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
沐馨儿：“好久不见。”
“方柔？”杨佳看向沐馨儿。
沐馨儿淡然道：“我改名字的。”
杨佳感慨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我跟你说虽然沐馨儿来警局当法医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技术特别好，整个警局都知道。”
“就连我们这里当了三十多年的老法医王叔都自叹不如，王叔的本事在整个宁安市的法医中是顶尖的，说自己是第二，没有人敢称自己第一，不过那是以前。”
高适看了一眼沐馨儿，不想沐馨儿还有这份手艺。
沐馨儿一脸淡然，仿佛杨佳说的是别人，说道：“死者的确是死于车祸，不过我在他的肚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说着，沐馨儿转身，抬起戴着血淋淋手套的右手，伸进尸体被划了一道口子的肚子里。
高适眼角微微抽动，目光瞥向其他地方。
沐馨儿从尸体的肚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血淋淋的死老鼠。
杨佳惊讶道：“老鼠！”
“这只老鼠是在死者生前从他的食道钻进胃里面。”沐馨儿道。
高适凝目看向沐馨儿手中的死老鼠：“这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既然已经将刹车弄失灵，为什么还要让一只老鼠钻进死者的胃里，只是为了死前折磨死者吗？”杨佳疑惑道。
“或许他是在挑衅你们。”高适沉声道。
杨佳闻言明白过来，咬着牙怒道：“可恶！”
“这是尸检报告，我的工作完成了。”沐馨儿递给杨佳一个文件。
杨佳打开尸检报告看了一眼，然后合上。
沐馨儿看向杨佳问道：“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不了，我得抓进时间抓到凶手。”杨佳拒绝道。
“走了。”杨佳向沐馨儿摆了摆手中的尸检报告，然后带着高适离开解剖室。
“你怎么看？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杨佳问道。
高适摇头道：“还不清楚，但我更倾向于人为。虽然懂得驱使动物的修炼者不多，但还是有的。而且第一起案子的女死者毁容、男死者双眼消失，第二起案子的死者肚子有一只死老鼠，这不像是鬼魂精怪干得。”
杨佳沉默片刻，说道：“仪式感！毁容、双眼消失、肚子里死老鼠，这像是报复三名死者。复仇吗？”
高适点头道：“或许吧。”
杨佳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手段可以找到凶手？我隐约感觉凶手不会就此停手，我们必须在下一个死者出现前抓住凶手。”
“我很想告诉你有，但可惜没有，寻找凶手或许得靠你们警察。”高适道。
杨佳闻言有些失望，但立马斗志昂扬地说道：“没关系。虽然你们这些人不同寻常，手段诡异，但是比起破案，可比不过我们警察。寻找凶手就交给我们，找到凶手之后，或许还得你帮忙。”
高适笑道：“那就靠你们了。”然后告辞道：“我有事，我先走了。”
离开警局，高适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乘坐公交车，而是在路边挥手坐上出租车。
刚坐上出租车，车门突然被打开，脱下白大褂的沐馨儿坐上车。
高适奇怪地看着沐馨儿，沐馨儿没有说话。
片刻后，出租车驶离原地。
……
公墓。
高适捧着鲜花，坐在一个个墓碑间，身后跟着默不作声的沐馨儿。
来到一个墓碑前，高适将一大捧鲜花放下，然后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的慈祥老人，微笑道：“爷爷，我又来看您。我一切都好，您别担心我。”
沐馨儿看着高适，她发现高适虽然露出笑容，但是双眼微红，眼眶含着泪话，话语也有些哽咽。
高适默默地看着照片里的慈祥老人，今天他进入阴间地府面见阎罗王，是为了询问那些消失的灵魂是否来到地府，同时也是为了见爷爷一面。
但高适被告知爷爷已经入轮回转世，十分欣慰，却也十分失望。
不过，更多的是祝福。
但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天。
……
三年前，2月13日。
高适因为宋瑞雪的死而一直自暴自弃，因为偷偷喝酒而喝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他，被一个陌生电话吵醒。
高适醉醺醺地问道：“喂？”
片刻后，高适突然精神地坐在床上，手机落在地上，右手微微颤动，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随后，他像疯了似的冲出屋子。
刚才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爷爷出车祸，正在手术室紧急救治。
当他拼尽全力地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紧闭的手术室，爷爷还在紧急救治。
高适十分着急，无神主义的他心中不停地向东西方神灵祈祷，乞求他们保佑爷爷。
他一直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到医生出来。
高适紧张问道：“医生，我爷爷怎样了？”
医生十分惭愧，艰难地说道：“抱歉，我们尽量了。你……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吧。”
那一瞬间，高适瞬间觉得天崩地裂。
高适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爷爷，眼含泪花，扑通一声跪在床边。
爷爷回光返照，紧紧地抓着高适的手：“高适，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人生总是曲折不断，我希望你可以走出阴霾，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积极的面对生活，面对人生。爷爷，再也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
高适缓缓问道：“你知道之前你解剖的尸体是谁吗？”
沐馨儿没有说话。
高适自言自语道：“他叫唐志，就是他杀了我爷爷，他…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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