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舆论持续发酵,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众诚集团的在投资机构眼中的估值应声下跌。
公司官网和社交媒体账号下方充斥着愤怒的网友留言,要求严惩苏明玉、蒙志远出面给个说法。甚至有一些激进的消费者发起了抵制众诚产品的倡议。
蒙志远现在颇有些焦头烂额,如果处理不好这一切,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上市计划,所以由不得他不谨慎。
叶晨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棋手,审视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幻。他心中雪亮,眼下这番热闹景象,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更多是在舆论层面和蒙志远的外部形象上造成了冲击。
“这把火,烧得够旺,但还烧不穿众诚的根基,更烧不疼蒙志远的筋骨。”叶晨靠在自家书房的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反击的定位和极限。凭借手中现有的筹码和资源,想要一击扳倒蒙志远这样的商界巨鳄,无异于痴人说梦。
蒙志远在苏城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人脉广泛,更有整个众诚集团作为后盾。
眼前的舆论危机,或许会让他手忙脚乱一阵,会让他在董事会面临孙副总、张副总那些老狐狸的诘难,会让他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去安抚股东、应对媒体,甚至可能暂时延缓众诚的上市进程。
但,这绝不会伤及根本。只要蒙志远能稳住阵脚,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比如短暂切割苏明玉),或者找到强有力的外部支持,这场风暴最终会逐渐平息。
“我的目的,本就不是现在就要他命。”叶晨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而是要让他‘疼’,让他‘烦’,让他无暇他顾!”
他制定的战略非常清晰:划清界限,驱虎离山。
核心诉求只有一点——让蒙志远迫于内外压力,主动或被动地从“苏家事务”中抽身而退。明确地告诉蒙志远:这是苏家的内部矛盾,你蒙志远一个外人,没资格,也没立场插手!给我滚远点!
只要蒙志远被舆论和内部斗争牵扯住精力,无法再动用众诚的资源为苏明玉奔走施压,那么对付一个身陷囹圄、且即将面临公司切割的苏明玉,对叶晨而言,压力就会小很多。法律程序将能更纯粹地依照事实和证据推进。
“等到蒙志远焦头烂额,不得不暂时放弃苏明玉这枚棋子的时候,”叶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就是我集中精力,收拾苏明玉和苏大强的最佳时机。”
当然,叶晨的目光绝不止于此。眼前的舆论战只是权宜之计,是争取时间和空间的手段。他真正的杀手锏,还在酝酿之中。
“资金……还是太少了。”叶晨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自己秘密操作的几个金融账户。
虽然利用信息差和超越时代的金融知识,他已经在这段时间积累了远超常人想象的利润,但想要撬动众诚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时间,让资本像雪球一样滚动起来,悄无声息地积累力量。他需要耐心,等待众诚集团因为这次风波而可能出现的内部裂隙和他的上市计划。众诚越晚上市,留给自己的时间就越富裕。
“蒙志远,你现在感受到的,只是舆论的喧嚣和董事会的聒噪。”
叶晨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刀:
“等你应付完这些麻烦,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才会发现,真正的危机,已经润物细无声地渗透到了你的王国内部。”
叶晨在密切关注着众诚的供应链、合作伙伴乃至潜在的竞争对手,寻找着可以借力或切入的薄弱环节。
他要的不是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是未来某个关键时刻,能够给予蒙志远致命一击的绝对力量。
那将是资本层面的精准猎杀,是足以让蒙志远吐血三升、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傲慢需要付出何等惨痛代价的雷霆一击。
“现在,就让你先和孙副总他们狗咬狗,顺便好好体验一下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吧。”叶晨关掉了满是众诚负面新闻的网页,重新调出了复杂的金融图表和分析软件。
外界喧嚣的舆论,仿佛与他无关。他就像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巨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疲惫、松懈的那一刻。
他知道,当蒙志远好不容易扑灭了舆论的明火,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他暗中布下的资本暗线,或许已经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无声息地朝着众诚集团笼罩而去。
那,才是真正决战的开始。而现在,他需要的是静默,是积累,是等待……
……………………………………
苏明玉穿着一身编号的囚服,坐在一看(第一看守所)冰冷的硬板床上,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是缺乏日照的苍白,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而且这个噩梦还在不断升级、恶化。
最初被关进二看(第二看守所)时,她虽然愤怒、屈辱,但内心深处并未真正恐慌。
刑事拘留而已,以她苏明玉的身份,以众诚集团和蒙志远的能力,彭海律师在外面活动打点,最多拘留个十几天,总能找到办法让她出去,大不了就是赔一笔钱,算是给苏明成那个废物一点补偿,把事情压下去。
她甚至已经构思好出去后,要如何利用这次“委屈”在蒙总那里博取更多同情和资源,如何更狠厉地报复苏明成,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不过短短三天,她甚至连二看的规矩都还没完全摸熟,就被面无表情的管教告知,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情节严重,她已被正式批准逮捕,即刻转移至第一看守所。
“批捕”这两个字,像是一道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侥幸心理。她不再是简单的刑事羁押,而是正式进入了刑事诉讼程序!这意味着,她很可能要面临法庭的审判!
直到被押解到一看,感受到这里比二看更加森严、更加压抑的气氛,看着身边那些或麻木或凶悍的女犯,苏明玉才真正意识到——苏明成给她挖的,根本不是什么小水坑,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她一脚踩进去,非但没能轻松抽身,反而越陷越深!
巨大的落差感和失控感让她心烦意乱。众诚那边怎么样了?蒙总为什么还没把她捞出去?彭海律师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连蒙总都压不住这件事了吗?
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或者是苏明成要了什么更阴险的花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商海搏杀,让她深知越是逆境,越不能自乱阵脚。到了什么地方,就要听什么地方的话,遵守什么地方的规则,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资源。
她仔细观察着看守所的环境和管教的言行。负责她这个监室的管教姓王,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严肃,但眼神并不算凶恶,看起来是那种按规章办事,但并非完全不近人情的人。
在一次例行的谈话教育中,苏明玉没有像其他初来乍到的犯人那样惶恐不安或桀骜不驯,她表现得异常冷静和配合。
在谈话接近尾声时,她抓住机会,用尽量平和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请求的语气对王管教说:
“王管教,谢谢您的教导,我明白了。我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涉及到一些公司事务和法律程序,急需和我的律师沟通下一步的应对。
我知道这里的规定,不敢让您为难,只是想恳请您帮忙,给我的律师彭海打个电话,告知他我已经转到一看,并约个时间尽快安排会见。这对我厘清案情、配合调查非常重要。”
苏明玉的措辞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某些“成功人士”落难后的颐指气使或崩溃哀求。
王管教打量了她几眼。他在这地方干了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穿着囚服,但那份沉稳的气度和眼神里的精明干练是掩饰不住的,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再联想到她的卷宗——众诚集团高管,因为兄妹纠纷动手打人致轻伤——在这种地方,这种案子简直算是“清流”了。
帮这种犯人一点小忙,通常不会有什么麻烦,有时候还能结个善缘,而且给羁押犯的家人和律师打电话,本身也是他份内的职责。毕竟,谁能保证人家出去后不会东山再起?
王管教沉吟了一下,公事公办地说道:
“嗯,按照规定,你有权会见律师。把你的律师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下来,我会帮你通知。具体会见时间,等安排好了会通知你。”
“谢谢王管教!麻烦您了!”苏明玉立刻道谢,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要能联系上彭海,她就能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知道蒙总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诉讼。她不相信蒙总会放弃她,更不相信自己会栽在苏明成这种人手里!
然而,一种隐约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依旧缠绕在她的心头。从二看到一看的升级太快了,快得反常。
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情朝着对她极度不利的方向发展。
“苏明成……你到底做了什么?”苏明玉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第一次对自己那个一直瞧不起的二哥,产生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忌惮。
接到一看王管教的电话后,彭海律师不敢怠慢,立刻与监管部门沟通协调,以最快的速度预约了会见时间。当他隔着冰冷的玻璃窗,再次见到苏明玉时,心里也不禁微微一动。
眼前的苏明玉,虽然穿着统一的囚服,脸色因缺乏自由和日照而显得有些苍白,人也清瘦了几分,眼下的乌青透露着疲惫,但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眼神虽然复杂,却并未失去焦点和锐利。那种在商场上磨砺出的坚韧气质,并未被这高墙铁网完全磨灭。
“苏女士,你还好吗?”彭海拿起通话器,惯例性地问候了一句。
苏明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算不上笑意的表情:
“彭律师,直接说正事吧。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会被突然批捕?蒙总那边……”
她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彭海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也没必要瞒。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用尽可能专业和客观的语气,将外界发生的一切,条理清晰地告知了苏明玉。
他从叶晨坚决拒绝任何调解开始说起,提到蒙志远亲自前往医院试图施压利诱,结果却被对方识破意图,反将一军,不仅没能拿到谅解书,反而落了下风,憋了一肚子火回来。
然后,他说到了重点——那场席卷全网的舆论风暴。
“苏女士,现在外面的情况……对你,对蒙总,对众诚集团,都非常不利。”
彭海斟酌着用词,“有人在网络上发布了系列视频和文章,将……将您家庭内部的一些矛盾,以及这次冲突的前因后果,进行了……呃,非常详尽的披露和渲染。”
他简单描述了“上中下三集”的内容框架:从苏大强的“处心积虑”的害死发妻,到苏明玉的“主动寻衅、意图诬陷”,再到蒙志远的“资本干预、威逼利诱”。每一个点都精准地踩在了当下社会的敏感神经上。
“……现在,‘众诚集团’、‘蒙志远’、‘苏明玉’这些词条在网络上热度非常高,负面评论占据了绝大多数。众诚的股价受到了影响,蒙总那边……据说在董事会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彭海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明玉的反应。
苏明玉听着听着,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眉头紧紧锁住,握着通话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一言不发,但彭海能清晰地看到她胸口微微的起伏,以及眼神中翻腾的震惊、愤怒和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苏明成……他居然……”苏明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居然把事情捅到网上去了?!搞得人尽皆知?!”
她简直无法理解!
在她固有的认知里,家丑不可外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内部矛盾多深,关起门来怎么斗都行,但把家里的那点破事、烂事全都摊开给外人看,让无数陌生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这简直是愚蠢、疯狂、不可理喻!
这完全超出了她对于“斗争”的理解范畴。这根本不是商业竞争中的手段,这更像是……是同归于尽的泼皮无赖行径!
“他这是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把苏家的脸,把众诚的脸,全都扔在地上踩!”苏明玉气得浑身发冷,“他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被扒个底朝天吗?!这个疯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么快批捕了。在如此汹涌的舆论压力下,司法机关必然会更加谨慎,甚至可能迫于压力加快流程、从严处理。蒙总那边,想必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舆论海啸打了个措手不及,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全力“捞”她?
她原本指望的靠山和资源,在叶晨这不顾颜面、掀翻棋盘的一招面前,瞬间显得捉襟见肘,甚至可能因为牵连自身而选择暂时观望或切割。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被背叛感涌上心头。她算计了很多,算计了苏明成的懦弱,算计了蒙总的能力,算计了法律的空子,却唯独没有算计到,苏明成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用这种近乎“自爆”的方式,把她也死死拖进了这个泥潭深处!
“彭律师,”苏明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现在的局面,对我们最不利的地方在哪里?官司……还能打吗?”
彭海沉吟了片刻,坦诚的说道:
“舆论压力确实很大,这会直接影响检方和法官的判断。目前来看,想要完全脱罪,可能性极低。我们的策略可能需要调整,重点转向争取缓刑,或者将刑期降到最低。
这需要我们在庭审中,对您‘主观恶意不深’、‘事出有因’(家庭矛盾)、‘认罪态度良好’等方面进行重点辩护。同时,取得受害人谅解,依然是减轻处罚最关键的一环。”
苏明玉沉默了。争取缓刑?认罪态度良好?向苏明成那个废物低头求谅解?
每一条都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她高傲的自尊心上。
但形势比人强。她看着玻璃窗外彭海严肃的脸,看着这间冰冷的会见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我知道了。”
苏明玉最终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
“彭律师,接下来的辩护,就按照这个方向准备吧。至于谅解书……”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狠色:
“……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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