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哭道，“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们没用。”
小娥将小燕拉起来，可是小燕跪在地上，她没拉动。
“绾绾呢？”
“绾绾被七殿下接走了。”
“七殿下？”孟系舟不解，七殿下为何会将绾绾接走。
还是小娥了解的多，她解释道，“我听说了，绾绾以前就是伺候七殿下的宫女，她如今被打，一定是七殿下给她撑腰来了，是不是？”
小燕哭着，抹了把眼泪，“她不是伺候七殿下的宫女，她是公主。”
小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公......主？”
“绾绾是齐国和云国交换的质子，她就是云国的安贞公主。”
孟系舟惊呆了，小娥也傻眼了。
半晌，孟系舟问，“那绾绾怎么样？她的腿伤怎么样？”
“她也被抓烂了脸，跟我差不多。脚被听梵用棍子打了，骨头又裂开了，大夫说，最少得休息四五个月。”
孟系舟攥着绢子，眼泪不绝。
“你快起来，不要跪着了。都是因为我，你们才这样。你们怎么这么傻？”
小娥将小燕拉起来，让她也坐在椅子上，小燕还是自责不已，“都是我们失责，害的姐姐被坏人欺负。”
孟系舟哭道，“不，不怪你们。是我太天真，在这淤泥中待久了，怎么可能干净？”
小娥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伤心。她就是因为深深的知道这个，所以才选择背叛莫姜。她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她想要过干净自由的生活。
小燕从怀中掏出一个绢包，打开来，里头是那支莲花步摇。步摇已经修好了，拿在手中，轻轻晃动，便能听到清脆的撞击声。
孟系舟将步摇拿在手中，听那叮铃之声，像是远处传来的佛音。
......
听梵的脸没有坏，不过脖子和胸前有几条抓痕。
风姐将她转卖给了其他青楼，听梵气急了，在风姐的房中大声吵闹。
“风姐，我是给你挣钱的姑娘，那两个不过是两个小丫头，烧火都嫌她们不利索，凭什么被赶走的是我？”
风姐坐在案前，眼皮都不抬。
“凭什么是你？我摘星阁的姑娘个个都是我赚钱的摇钱树，可是你呢！你居然放任卓述糟蹋我的摇钱树！”
听梵脸色一变，“风姐，我只是想自保罢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可以理解。后面呢！你出了宅子，为什么不告诉外面等着的哥儿？你是有意想坏我的摇钱树啊！”
听梵的脸色一变再变，“风姐，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自己早点逃出来，我没想那么多！”
风姐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小桔连忙出了门，叫了几个打手上来。
听梵见风姐是认真的，她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风姐，我错了，您别卖我。我还有价值，我这几天生意好，好多客人点我！您别卖我，我一定会好好帮您挣钱的。”
风姐将卖身契递给一个打手，“拿去换银子。”
打手接了过去，示意听梵跟着他们走。听梵无奈，只能跟着他们下了楼。
点翠在摘星阁的大门口晃悠了半天，她好久没见到自家小姐了，甚是想念，想着能不能让人带句话，让小姐下来见一面。
此前她有一回想极了小姐，就是给了一个小丫头几个钱，那丫头上楼去告诉了，小姐就下来了。虽然只能遥遥一顾，但她也知足了。
只要小姐好好的，她就满足了。
听梵下了楼，到了门外的马车边，两个打手已经赶来了马车。不是平时坐的华丽马车，而是一辆普通不过的马车。
眼泪交流，听梵恨恨的转身看向摘星阁，恶毒的啐了一口，“孟系舟，都是你教出来的贱丫头，居然这样害我，你给我等着，我们没完！”
点翠正在不远处晃悠，寻找能帮她传话的人，忽然听到这个，她看向听梵，一口气堵在心里，她连忙上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对付我们家小姐？”
听梵转头上下打量点翠，见是个普通姑娘家，她怒斥道，“怎么，你家小姐？孟系舟是你哪门子小姐？她不过是个被卓述踩踏了的贱货！”
点翠一听了这话，心口一睹，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时，只见听梵已经上了马车。她一个箭步就蹿了上去一把就将听梵抓了下来，手打脚踢，嘴里尖叫不止。
两个打手正要驾车，见忽然来了一个疯丫头揪打听梵，他们连忙上来欲将两人分开。听梵如今已经被卖，若是路上有个差池，风姐非得惩罚他们不可。
一个打手就拉住疯丫头，一个去拉听梵。却没想到疯丫头身上有一股子疯劲，她往后一顶，整个脑袋就撞到了打手的下巴上，哐的一声，打手往后一退，只觉得嘴里血腥味浓，他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唾沫带血。
“哪里来的疯丫头？”打手一把抓住点翠，就要把她往地上掼，点翠却是双手双脚攀住了他，张开嘴巴，也不管是胳膊是手，狠狠的就咬了下去。
打手发出一声嚎叫，大喊道，“快快快，把这个疯丫头拉开！”
摘星阁门口蹲在犄角里的打手连忙跑来几个，拖拖拽拽，把点翠拖了开，一个人甩开双臂，就将点翠丢了出来。
点翠摔在地上，滚了许多圈，终于在摘星阁门口的街心上停了下来。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嘴里喃喃着自语，“小姐，小姐，小姐......”
喃喃自语变成了尖叫，人们看到街心上，一个披头散发的丫头在大街上奔跑尖叫。
“快快快，快躲开，一个武疯子！”
见者纷纷躲避。
听梵被拉上了马车，她头发散乱，发簪掉了，脸上五个深深的指印。由于惊惧，她整个人抖个不停。
“孟系舟，你阴魂不散！你去死吧，你这个贱货！”听梵看着摘星阁，恶狠狠出声。
“闭嘴！”打手坐上了车座，一扬鞭，马就跑了起来。
“真是晦气，怎么遇到个疯子！”两个打手丝毫不管听梵如何在马车里抽泣，他们的任务是将其妥善送到别的青楼去。
至于听梵和谁有什么恩怨，他们压根就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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