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玩了，姐姐以后有的是时间。”
轩辕伶笑吟吟地放开莫渊，那张属于沐青璃的脸上看是魅意，让莫渊觉得有些违和，“我跟你说吧……”
轩辕伶正准备说些什么，瞳孔之中的那片金黄却开始涣散，逐渐开始被黑色侵蚀，而她脸上的魅意在开始迅速消融，变成莫渊所熟悉的柔意。
“沐青璃，退回去！”
轩辕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怒喝道，“你想隐瞒多久？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是你老师，他有知情权！要不是因为你是小渊渊的徒弟，我才不会管你死活！
真以为我不能随时脱离你吗？！”
轩辕伶愤怒了，她那属于定龙之神的威势瞬间铺出，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可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大姐姐，她在历史书上，仍旧背负着“暴虐”的名头。
淡淡的金华在她的眸子闪过，将那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的黑色给驱逐了回去，轩辕伶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
沐青璃，她退了。
“我帮你讲吧，反正你也讲不出来。”
轩辕伶将有些散乱的头发全部抚过脑后，手中直接出现了一只金钗，将大坨的头发拢过，堆在了脑后，让原本有些随意的她看上去多了些端庄。
她看向莫渊，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竟有些温婉，不似之前的那般疯狂。
莫渊微眯着眼，他感觉有些不简单。
他突然意识到，沐青璃也活了上百年而且面容未变，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她没有告知的隐情。
以至于要轩辕伶亲自来说。
“小渊渊，想听吗？”似乎是听到了莫渊的心声，轩辕伶妩媚一笑，淡淡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沐青璃的原因，以及……她可以永葆青春的秘密。”
“当然想听。”
“那我就告诉你吧。”
轩辕伶合拢衣裙，坐在了莫渊为她所创造的椅子上，神情变得严肃了些许，似乎想让莫渊意识到，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神明不可久居于现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法则，因为在现实会损耗掉神明的身体，也就是寿命，所以大家一般只能听到神明的旨意，并不能真正的见到神明。
但是，有些神明却可以频繁地降临世间，甚至长居，比如我，比如鲜血之神，比如圣光之神。
因为我们是真神，而且拥有着大量的信仰。
来自于人类的信仰。
对于神明来说，这些信仰就是来到世间的票证，几乎每一个神都在追求它，所以神才会不断传教。
这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莫渊点点头，这点对于现世之内的人来说也许是秘辛，但是对于他来说……早就知道了。
轩辕伶见自己不用过多解释，点了点头，继而说起了主题：
“小渊渊，在你毁灭了古洛国之后，定龙神柄的信仰就迅速流失，按理来说，沐青璃是不能留在人间的。
因为她的神柄在神殿留过名字，她夺取了这个神柄之后，要么上神殿，要么就不断流失生命，最终像个普通人一般寿命耗尽，直到死亡。
但是她用聚愿神柄提供了信仰，来驱使定龙神柄，所以她才留在了人间。
不止于此，她甚至还用定龙神柄为帝蕙帝芷增加了寿命。
所以，定龙神柄一旦离开她的身体，她们那寿命就会变得虚浮，也就是说，她们会死。”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拥有信仰，就可以长居于世间，小青璃还有一个聚愿……”
“你是笨蛋吗，小渊渊？”
轩辕伶觉得这个时候看上去笨笨的莫渊也有些可爱，撑着脸笑着，“拥有信仰，才能在获得永久寿命的同时，降临世间。
也就是说，必须要是神殿上的神，信仰才能发挥作用，聚愿可没有在神殿上留名，充其量也就是个信仰储存器罢了。
没有定龙，她们三个虚浮的寿命便会瞬间消散，彻底变成枯骨，你懂姐姐意思了吗？
她有聚愿，现在可不缺信仰，缺的是神。”
她站起身来，揉了揉莫渊的脸，没好气地笑着，转身又对着帝蕙帝芷摇了摇头。
莫渊被她揉搓，并没有反抗，他在思考。
他可不想让自己可爱的小徒弟“寿终正寝”，也并不想让轩辕伶和沐青璃共用一个身体。
“有解决办法吗？”
“当然有啦~”轩辕伶正等着莫渊这句话，直接跳起来，转到后边抱住了他，“其实也不难啦，让聚愿神柄留名就好啦~”
莫渊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帝蕙帝芷，拍了拍她的手：
“别玩坏心思。”
“哎呀，姐姐可没有坏心思哦~姐姐是真的在想办法哦~”
莫渊暼了一眼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一脸魅意的家伙绝对又没安好意，而且还是如此赤裸裸地不安好意。
他微微歪过脑袋，拉开了些许和轩辕伶亲密接触的距离：
“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信仰全都在定龙神柄上吧，聚愿所聚集的信仰恐怕已经不多了。
如果小青璃真的原地成神的话，恐怕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会下来了吧，而剩下的信仰，应该可以支撑你度过一个人生了。
等到我离开……
你是不是又要像以往那般，制造灾难，再制造需求，从而收割信仰啊。”
“哎呀，小渊渊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姐姐的想法，真是厉害。”
轩辕伶红光满面地夸奖了一番莫渊，对自家孩子的聪明很是高兴，随即迅速泄气，有气无力地趴在莫渊的肩膀上，“不过被识破了，姐姐的想法实施不了了，又多一个情敌……”
轩辕伶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眸子之中的金黄色迅速黯淡，她的眸子变成了以往的黑色。
听到轩辕伶说她是情敌，她可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像是被烫伤一般从莫渊的身上离开，手足无措地从莫渊的背后跑到面前来，低头看着自己局促不安的小腿，说道：
“老师，我不要去神殿当神，这样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有去反驳“情敌”的事，毕竟这时候说这个东西显然是欲盖弥彰，所以里面连忙把话题转移过去。
莫渊抬头，看见自家小徒弟的样子，意识到刚刚的轩辕伶大姐姐又一次被赶回去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发现沐青璃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看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莫渊只好对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正如开国圣女遇到困难之时，她老师那稳重可靠的笑容。
以及那一句无论何时都会觉得异常可靠的话语：
“别担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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