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从夜歌身上散发而出。
韩法子盯着夜歌，说道：“看来我们猜的果然没有错！”
楼至宇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他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夜歌身上。此时此刻，夜歌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楚星野。
正在此时，前往黑铁城打探消息的人赶了回来，他顾不上去了解周遭的局势变化，在楼至宇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他进入黑铁城的时间对得上，年龄也对得上，容貌也能对得上……”能够被楼至宇委以重任的人，自然不可能完全被大狗精心编制的谎言骗过去，他还是扫搜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楼至宇制止住了属下的汇报，看着夜歌，说道：“不管从何处获取的消息都证明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你就是当年宁独舍命救下的那个孩子！你就是宁独的弟弟，那个——恶魔之子！”
夜歌的眼神变得冰冷到了极致，几乎不再有任何的理智。
站在夜歌身边的楚星野感知最为明显，他甚至都有了一种颤栗的感觉，他急忙提醒道：“夜歌，走！”
夜歌却还是在盯着韩法子，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可惜当年仅凭一己之力就压住一个时代的宁独小先生，为了救一个恶魔之子而丧命。”楼至宇用感叹的语气说道。
“真的是宁独小先生的弟弟吗？”楚星野其实早就有了判断，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调查，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情一旦坐实那么对夜歌来说就是永无宁日。然而现在，从夜歌的表情来看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虽然很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但当年的宁独小先生真是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跟其相比。那真是最坏的时代了，好在那个时代已经过去。”楼至宇颇为感慨地说道。
之所以将宁独称为“小先生”，是因为不论是谁，哪怕是已经成为一代宗师的人见到了宁独也要尊称一声“先生”，只不过碍于年龄前面加了一个“小”字而已。
“夜歌！冷静点！小先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不应该就因为几句话就失去理智！”楚星野振声说道。
夜歌闭上了双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仍是无比冰冷地说道：“我知道。”
“走！”楚星野握住了夜歌的肩膀，手中的无距符开始发动。
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元气波动出现，楼至宇突然出现在了楚星野的身前。
“正拳！”
楚星野一拳击出！
“要论对无距符的了解，你又怎么比得上帝师的人，毕竟这东西可是从帝师流出来的！”楼至宇直接无视了楚星野的一拳，双指触到了那张无距符。
而就在楚星野的拳头即将碰触到夜歌身上的时候，后发而至的韩法子骤然出现，以全力轰击而下。刚才耽搁的片刻，已经让楚星野跟夜歌失去了最佳的离开时机。
轰！
强横的冲击席卷！
面对两名第三境巅峰强者的袭杀，就算是楚星野也无法毫发无损地硬接下来。他确实可以强行发动无距符，但那样的话他无法带着夜歌离开。
砰！
楚星野落到废墟上，迅速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并且搜寻着夜歌的位置。
刚才韩法子的全力袭杀，硬生生隔断了楚星野跟夜歌，让两人分落到了不同的位置。
“无距符被改动了？！”楚星野在搜寻到夜歌后才发现手中的无距符竟然已经被篡改了，恐怕短时间是无法再发动了。楼至宇只一触碰就可以篡改无距符，其真正的实力恐怕还要在楚星野的预料之上。
楼至宇看着楚星野，说道：“楚军长要是强行走的话，我自认是无法拦住的。但是，这样呢？”
砰！
枪声突然响起！
在光幕之中的一名弃民当即被子弹击中，整颗头颅都炸成了破碎的血肉！
“天行军不是一向自诩拯救弃民吗？现在，楚军长要怎么救？”楼至宇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
楚星野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盯着楼至宇，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说道：“这便是神教吗？！”
砰！
回应楚星野的只有枪声！
血肉再度横飞！
连霸王八式都没有修行到四倍速的弃民，在元能枪面前就是活靶子。他们惊恐地看着刚才还神圣无比的神使，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在急速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神要这么对我们？如果连神都没有办法信任，这个世上又有什么值得信任？！”
砰！
鲜血继续飞溅！
楚星野突然大声道：“夜歌，你先走！”
夜歌看了楚星野一眼。
“我这里倒是有很多关于小先生的事情。”韩法子盯着夜歌，缓缓地说了起来。“我记得那天的雨很大，大到巷子里的雨水来不及排出去，人的血将整条巷子的雨水都染红，如同一条河。小先生背着你，始终没有忘记给你打伞。小先生杀了一路，身前的伤根本数不清，但他的身后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不愧是小先生……”
“别听他的，先走！”楚星野大喝道。
“楚军长，你现在更应该关心关心自己，不是吗？”楼至宇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楚星野的身前。
砰！
狂暴的战斗当即爆发！
“当年的七罗刹，联手都没有在小先生手下撑住半盏茶的时间，小先生真的强的可怕啊！不过，我倒也清晰地记着小先生为了护你左肩被骨鞭刺穿，充满倒刺的骨鞭从小先生肩头抽出来的时候，血肉被切的一片模糊……”韩法子无比详细地说着，可他眼中的夜歌却突然消失。
“来了？！”韩法子早就有所准备了，但他还是没有预料到夜歌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充满了力量的拳头轰在了韩法子的脸上！
砰！
韩法子被一拳击飞！
夜歌站在韩法子刚才所在的位置，声音无比冰冷地问道：“当年，你也在场？”
韩法子从废墟中站起，狂笑着说道：“不错！当年有幸参与到猎杀小先生的行动之中，见证了小先生的死，那样的死亡当真是悲壮无比啊！”
夜歌抬起了手中的上邪剑，不再有分毫的情感，说道：“我，送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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