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山丘一样的夜魔轰然倒地！
密密麻麻的人看着那巨大的阴影将自己完全盖住，看着无尽的黑暗袭来，竟忘记了这样一动不动的结局是死亡。
在超越了认知的力量面前，不管怎么的努力与挣扎好像都是徒劳。就如同是原始部落的人将石矛磨得再锋利，面对火枪时的徒劳一样，多数人早已经在这场战争之中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砰！
楚星野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一跃而起，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顶住了那座山丘般的暴桀魔主尸体。
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夜魔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惨死，楚星野却猜到了一切。
那种剑气，楚星野再熟悉不过！
是夜歌！
那是属于夜歌的剑气！
可即便楚星野已经见识过夜歌创造出来的无数奇迹，此时的他也同样难以相信夜歌可以一剑将千千万万的夜魔杀死，这同样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
有着暴桀魔主尸体的阻挡，楚星野看不到那道站立在云层之上的人影。他知道这个世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夜歌，只是他的理智还无法接受。
不同于其他人的失神，楚星野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这并不是自己微弱力量能够影响的战局，他也要倾尽全力，哪怕能多活下一个人都是好的。
唐棠也察觉到了这就是夜歌的剑气，他抬头看向云层之中的身影，那双赤红色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他的内心也逐渐变得平静。
一直以为，只要夜歌出现就足以让人安心。
“夜歌，又是你拯救了所有人……”
……
羲亡魔主听着夜歌所说的话，目光里面顿时充满了愤怒，却又随即转为了迷茫。
“夜歌说的是对的？”
“吾王真的不会来了？”
“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
已经战到了这个地步，羲亡魔主确实已经没有再继续反抗的必要了。夜魔大军全部丧命于夜歌之手，就算魔王现在赶来也救不活多少夜魔，更何况魔王根本就没有来。而羲亡魔主面对现在的夜歌，跟普通夜魔面对神照境无异，同样没有半点胜算。
“为什么会这样？”羲亡魔主看着夜歌，仿佛是在乞求一个答案。
夜歌并没有立刻动手杀死羲亡魔主，他望着遥远的西北，神情冷漠，说道:“你应该猜得到。”
“是天道吗？”羲亡魔主有些绝望地说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在夜魔的记录之中，突破神照境就是突破天道，属于逆天而行，天道自然会进行阻碍，避免这样一个超越了其他生灵的存在。
所以，夜魔的魔王才必须在青帝山突破！
青帝山的存在，可以隔绝天道的窥视，保证魔王顺利突破神照境。
在羲亡魔主的感应之中，魔王也确实突破到了神照境。可是，一旦突破神照境，青帝山便无法再遮掩魔王的气息，天道就会感应到，一样有可能干预到魔王。
夜歌仿佛看到了青帝山上发生的一切，说道：“不是所谓的天道，而是所谓的神明。”
“神明？”
“创造出你们身上诅咒的神明！”
夜歌在跟魔王对战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魔王破境的办法，利用疯狂增长的诅咒，将无尽的魔气掌控起来，从而一举突破神照境的桎梏。
然而，这个办法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诅咒的反噬！一旦突破了神照境的魔王没有办法掌控诅咒，反被诅咒掌控，那它便是在自寻死路！
魔王到现在都没有赶赴这片战场，恐怕不仅仅是遭受到诅咒的反噬那么简单！
羲亡魔主看着夜歌，忽然想通了许多的事情，它猛地转身，袭向地面上的人类！
铮——！
剑鸣声如羲亡魔主希望的那般在耳边响起，它的生命也就此走到了尽头！
“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夜歌看着羲亡魔主在半空中断开的尸体，看着那遍布了每一寸土地的尸体，神情冷漠。
咔——！
一道雷霆划过天际。
惨白的光将这片大地着凉。
血。
无尽的血。
龙江上奔涌的是血，大地上纵横流淌的也是血。
千千万万的生命，全部葬送在了龙江两岸。
人类也好，夜魔也罢，在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时，心中都会产生无尽的茫然。
身前没有剩下一头夜魔，还活着的人无疑赢得了这场大战，可是众人都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
就仿佛是还未开智的人第一次见到苍穹上的雷霆那样，对未知的力量有着源自本能的恐惧，还有对这遍地死亡的茫然。
滴答！
积聚了一天的云层，终于开始落下雨滴。
巨大的雨滴落到人的脸上，落到尸体上，落到流淌的血中。
滴答！滴答！滴答！
转眼间，便是大雨瓢泼！
咔——！
贯穿天地的雷霆在咆哮！
暴雨如注！
雨水，鲜血，污泥，混杂到一起，全部冲进了龙江之中，宛如一头怒龙的江水咆哮向东，却怎么也冲不掉身上的血红色！
“结束了吗？”
“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吗？”
冰凉的大雨冲刷着人们身上的血迹，仿佛要将这片地狱洗去，将一个个深陷在其中的人给清理出来。
不少心志坚韧的人逐渐恢复了理智，他们开始接受事实，开始思索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咔——！
雷霆再度照耀这个世间，在那暴雨之上，云层之间，仿佛立着一个身影。
“夜歌！”
楚星野终于有机会看向上空，他看到了那个身影，确信这一切就是夜歌所为。
“你果然是——英雄！”
玉昆仑掌门也望向了苍穹，百里恒醒也望向了苍穹，唐棠也望着苍穹，越来越多的人望向苍穹，看向那个如同神明一样的模糊身影。
那是所有人的——英雄！
咔——！
雷霆再度闪耀！
宏大的光辉却突然横空，宛如太阳的巨大人影出现，立在了云端之上，俯瞰着地面上的苍生。
昊天神教的教皇声如雷霆，传遍每一个角落。
“昊天神教，以神之名，拯救苍生！”
喜欢长夜启明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长夜启明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