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再次出场，同时将赵名人请了过来。
“和电脑下棋，感觉怎么样？”
“现在的AI还是挺强的，让3子，有点让不动了。”
虽然输了棋，但赵名人还是很有风度的。
主持人：“哈哈……不过，小林先生刚才让4子赢了本届第一名的AI呢。”
赵名人：“……”
主持人明显在搞事，婶可忍叔不可忍！
“其实，我在下棋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对方是个AI……”
赵名人侃侃而谈。
“如果不是昨天全程看了比赛，很难相信奕星才是第二名。”
主持人：“您的意思是……狂石昨天的胜利有侥幸成分？”
“不不不，任何成功都没有侥幸，赢了就是赢了……我的意思是，这两个AI风格完全不同。”
主持人：“一个更适合AI内战，另一个则比较适应人类棋手？”
赵名人默认。
主持人：“相信观众们也很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好小林先生也在，要不你们交换对手，再来一盘？不知你们是否有兴趣。”
“啊？这是主办方安排好的流程吗？我事先并没接到通知……”
主持人：“不，我只是看观众们情绪很高，应该是刚才那两盘棋看得不够过瘾，因此……”
赵名人挠了挠头：“我没意见。”
反正回去之后，基本上都在打谱、看书，要不就是做些更加无聊的事情，胡乱打发时间……
主持人看向小林：“那么，您愿意再辛苦一次吗？”
小林笑容优雅：“没问题。促进围棋的推广和发展，一向是我的心愿。”
两边说定，双方棋手很快再次进入对局室。
这次为了效率，两盘棋同步进行。
不到半个小时，狂石那边率先分出了胜负。
赵名人推盘而起，满脸欣慰。
果然不是自己棋力退步了，而是“奕星”强得不讲道理。
只要发挥正常，对战一般的AI，还是可以轻松让4子的……
没错，他在让4子的情况下，只用了100余手棋，就成功屠了“狂石”的大龙，扞卫了人类棋手的尊严！
回到演播室，赵名人迫不及待地问：“小林这边怎么样？”
主持人面无表情：“您还是自己看吧。”
赵名人顿时有所猜测，连忙认真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的磁性棋盘。
一男一女两名讲解员一边摆棋，一边推演、解说。
赵名人看了一会儿，脸色严肃起来。
小林的情况并不比自己上一盘强多少，似乎也被“奕星”的凶悍下法，牢牢地压制在了下风！
这个叫“奕星”的AI也太逆天了吧？
虽然是让子棋，可从未听说过AI也能稳定打败人类九段高手。
话说回来，在赵名人的印象中，华人研究团队在围棋AI领域的表现不算出众。
上一次在世界大赛上大出风头，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陈志行教授研制的“手谈”。
没想到短短10多年过去……
不多时，小林投子认输，也进入了演播室。
主持人：“现在的情况，两位前辈都在让4子的情况下赢了狂石，而后让3子输给了奕星。这是否说明，奕星的棋力更强呢？还是说，只是比较适和与人类对弈？”
赵名人：“我认为两种因素都有。”
小林：“单从棋力上，我感觉奕星已经十分接近职业棋手了。”
赵名人：“就是不知道，如果正常分先，是否还能发挥得这么出色。”
小林：“是啊，也许下让子棋，根本没法让AI得到充分的发挥。”
主持人：“……”
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说什么？
两位高手有些亢奋，不断分析两盘棋的得失，与两个AI软件的差异。
总而言之，“奕星”的表现让人十分意外。
话题告一段落，主持人终于插上了话：“刚才组委会有个提议：有机会的话，不妨举办一场挑战赛，让奕星和人类九段分先对弈。不知两位怎么看？”
赵名人：“我肯定是支持的，至于人选……”
小林：“别看我，我年纪这样大了，脑力肯定比不得年轻人，我提议等级分靠前的那几个。”
主持人：“我数一数……好像基本都是华夏和H国的棋手啊？”
赵名人儒雅一笑：“他们研究出来的AI自己亲手打败，不是很合理吗？”
小林：“至于主办方和赞助商……”
……
此时，场下早已炸锅，网上几乎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观众，都在热议这件事。
AI拥有平等挑战人类棋手的资格，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在他们看来，不管结果如何，“奕星”都绝对足以自豪，它和它的开发者也将永记史册……
主持人临场发挥，将江寒也请上了台，询问他的看法。
江寒能怎么看？
如果J国棋院真能促成人机大战，正好省了自己组织比赛的精力。
何况还有不菲的出场费和奖金。
当然，如果能在自己国家举办比赛，那就更好了。
至少不会再被机器配置拖后腿，怎么也能弄个入门级的超算……
得体而不失礼貌地应付完主持人，江寒走下台去。
半个小时后，电圣战圆满闭幕，观众们纷纷退场。
江寒婉拒了主办方的挽留，独自一人返回了酒店。
靳雪雯和夏雨菲都在补眠，他也没去骚扰，自己回房休息。
实则进入了虚拟空间中。
距离工作台1千米处，一座崭新的超级计算机一天天成型，正是按照图纸1:1复原的“晨曦III型”！
……
江寒等人在东京多逗留了一天，等外出谈生意的老江回来后，四人才一起踏上了归途。
回国后，江寒闭门谢客，一连在家宅了半个月。
夏雨菲和靳雪雯每天腻在一起，不是看动漫，就是玩游戏，偶尔捉弄、捉弄江寒……
有点岁月静好，无忧无虑的意思。
在这段时间里，“奕星”也在国内网络上小红了一把。
UEC虽然在国内知名度不高，但怎么说也是世界级别的赛事。
“奕星”不但拿到了不错的名次，还在让子棋表演赛中，打败了两名人类九段！
这些都足以在玩围棋和AI的小圈子里，引发不小的动静。
对于这些琐事，江寒自然没什么时间去关注。
这才哪到哪？
等“奕星”分先战胜人类棋手，才是真正山崩海啸之时！
自从被“鬼才”点醒后，江寒总有种莫名的紧迫感。
也因此，一直没法真正闲散起来。
每天不是在虚拟空间里做实验、看书、打造超算，就是思考、计划将来的事情。
如果能尽快唤醒‘向导’就好了……
江寒不止一次想起这件事。
至于唤醒“向导”的两个条件：量子计算机、7级AI……
后者目前还没有头绪，连AI评级的标准也完全不清楚。
但前者……
好在自己报考的是科大。
在原本世界里，最多6年半之后，有一个名为“九章”的量子计算机，将会在那里研制成功！
那是一座世界领先，实现了“量子霸权”的计算机。
没啥意外的话，“九章”也会在这个世界诞生。
而且，有了自己这个变数，没准还能把时间，再往前提一提……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天，夏如虹回家后，给江寒和夏雨菲带回了一个消息：金少楼家要办生日宴。
夏如虹和老江是打算去的。
两家毕竟合作过不少次，夏如虹也欠过老金一些人情。
夏如虹说完，看着江寒：“你有时间吗？老金还特地邀请了你。”
江寒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正好没什么事，那就一起去吧。”
毕竟老金的老婆，是自己血缘上的母亲。
唔……这么说，当初和老金初次见面，对方就非要认自己当干儿子……
莫非冥冥中自有定数？
总不可能是老金真的能掐会算吧！
……
两天后。
江寒一家四口，一大早就整装出门，去了金富贵家。
没错，今天正是“金家大公子”的生日，老金同志在自己家里，举办了一个盛大的Party。
夏如虹、老江都带了礼物，夏雨菲和江寒也没好意思空手。
礼物不算贵重，意思到了就行。
老金夫妇款款待客，江寒远远看了几眼，没上前打扰。
在老金特聘的司仪主持下，生日Party稳步进行着。
老金的品味的确值得商榷，整个Party都透露着纸醉金迷的庸俗气息。
除了能看出他舍得花钱外，基本没搞出什么情调来。
到了舞会环节，长辈们纷纷上楼喝茶、聊天、谈生意，年轻人则留在了楼下。
江寒坐在场地外围，和夏雨菲轻声说笑。
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再稍微坐一会儿就告辞回家。
人已经看到了，也算了了一点心愿。
江寒听靳开颜说过，自己当年出事后，母亲也十分难过，甚至因此而与父亲离异……
但今天的场合，并不适合相认。
好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多等几天应该也没差？
他并不打算将旧事摊开在老金以及全体宾客的面前。
一来，可能会让老金不好下台，二来，还会给那些看客们，平白提供不少谈资。
当然最主要的，母亲大人也许也还没做好与自己相认的心理准备！
今天先这样。
大不了过几天，找个机会再来一次，来之前，先跟老金沟通好……
江寒正默默地想着。
就在这时，有人走到身边，低声说话：“江寒，雨菲，上楼说几句话？”
江寒一抬头就看见了金少楼。
后者脸带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那股子孤芳自赏的臭屁味道半点也没改变。
衣进爵也如同往常那样，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谦卑、顺从，容易被忽略。
江寒目光一闪，站了起来：“好。”
金少楼当先引路，江寒紧跟在后。
夏雨菲什么也没说，夫唱妇随地跟在江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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