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决断
死神擦肩而过，这种体验简直太要命了。
甚至比施家那次报复还凶险。
一个是兼职，一个是职业的，天壤之别啊。
叶川考虑到了危险，当危险真正来临时，才知道给人的威压有多大。
难怪胡洁平日里一副不服就干的态度，他还曾暗笑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井底之蛙了。
即便是人家沐玲，也有相当的自保能力。
究其根源，是实力，强悍的武力。
什么金钱，权力，其实都是安全的外衣。况且除去金字塔顶端的那极少一小撮人，你的外衣又能坚固到哪去呢？
抛开这层外衣，真正能带给你安全的，唯有原始的武力以及高绝的头脑。
极端情况下，武力值就是一切。
就像胡洁和沐玲，假设两人在社会中争斗，那么叶川肯定赌沐玲胜，完胜！
但两人狭路相逢下，胡洁能轻松干掉沐玲。
快速行驶的汽车开到了路的尽头，即将进入一条横着的盘山公路，车没导航，但沐玲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右转。
因为这条蜿蜒而下的盘山公路是左高右低，右转后一路而下，视野比较开阔。
尽管她心情焦急，但速度也不能太快。
毕竟这不是操作性能更好的越野车，还得保持高度警惕，保不准一个弯道处就有埋伏。
还好，路况一切正常，没有突然车辆增多或减少之类的特殊情况。
两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暂时没有危险了，但还是得小心，刚才有人用弓箭射你？”
“是。”
叶川捏了捏拳头，感觉力气渐渐又回到了身体，这才将刚发生的那一幕，缓缓说了出来。
沐玲越听脸色越苍白，双手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眼神冰冷道：“妈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干，搞死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搞死他们，直接梭哈！”
“不行！”叶川想也没想就否决掉了。
事情是他的，和人家沐玲无关。
将人家牵扯进危险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里还有脸要人家倾尽一切去梭哈啊。
“你要知道，你的这个敌人是多么的丧心病狂，假如这次你不彻底将他打死，往后的日子将无时无刻生活在危险中。”
“我知道，我会处理。况且还有七叔不是？”
沐玲侧过头，看了一眼他说：“叶川，你知道吗，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什么？”
“畏首畏尾！”
“没有吧。”叶川有些不太肯定的反驳。
“相比普通人，你是果断，但我要说这还不够。我沐玲看中的人，就不该是个普通人，你甚至都比不上没文化的胡洁。
男人就该杀伐决断，不用顾虑这顾虑那的。刘邦假如孝顺，早早就会被项羽玩死，哪来的大汉帝国。刘备假如仁慈，蜀国也就不存在。”
“啊，对，你说得对。”
“口是心非！那你说咱们丢下胡洁逃命这事，做得对还是错？”
叶川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这事好像都不值得夸耀吧。
“不错，不是胡洁绑了你，根本就没这档子事，所以我们抛弃胡洁独自逃命你没有心理负担。但我要说的是，假如今天换成是我陷入危险了，你也该逃。这就是决断，该舍就得舍。要做大事，无情才是王道。”
不可否认，沐玲说的都是对的，但又有几人有这么生猛啊。
他也只能感慨现在女人都这么狠了？
沐玲见状，知道叶川对这些还没完成心理上的转变，于是举例道：“我看过一个电视剧，老父亲病危，就算抢救回来可能也成植物人。
医生表示无能为力，但大儿子和小女儿都在哀求医生救自己父亲，不惜耗尽所有的钱。
二儿子从国外赶回来，仔细又全面的了解了父亲病情后第一句话就说：“医生，我怎么才能让我爸死？”
就这么一句话，震惊了所有的人，包括医生。医生愣了好半天才说：“我国没有安乐死的立法，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只要病人没有死，只要账上还有钱，医生就得治。”
病床上的父亲，老是用颤颤巍巍的手，想去拔掉氧气管子，但被他最疼爱的二儿子制止说：父亲，您刚强了一辈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现在是先抢救您的生命，还没到那一步，假如您真的成了植物人，那么我就亲手拔了管子。。。。。。”
叶川听后，久久无语，不知道怎么评价。
这人还真是离经叛道啊，但不可否认，从现实角度出发，他又是最正确的。
没钱的子女多了，尽心尽力是标准，尽到什么程度不是标准。
难怪老父亲最疼爱他。
“假如所谓的孝道，需要以父亲痛苦的煎熬活着为代价，那还是孝吗？假如我外婆是这样的情况，可能我也会这么做。”
沐玲欣慰的点头：“不错，你悟了。”
“那他最后亲手拔了父亲的氧气管了吗？”
“没有，他父亲没能抢救过来，没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死了都在疼他。”
叶川慢慢品味着这既是关于伦理，又是关于决断的故事，沐玲又说：“这事后面还有更炸裂的。”
“哦？”
“安葬了父亲后，妹妹向他提了个问题：假设抢救父亲，咱们三兄妹已经砸锅卖铁、倾尽所有，再也找不到钱了，但就只差一万块钱就能救，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他怎么回答的？”
“那他就死！”
虎狼之词啊。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太过人性，越聊得深越没意义。
“沐玲，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叶川说完，朝她伸出了手。
沐玲欣慰的递上了那部专用电话。
接过电话，叶川直接拨通了洪七的号：“七叔，在干嘛呢？”
“吃饭。”
“我这样子了，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吃饭，嚯嚯！”
“臭小子，你还能给我打电话，我怎么就不能吃饭了啊？怎么，你现在准备去衮家村？”
“越快越好！”
“去吧！”
沐玲知道，七叔的布局，此刻已经是胜了。
幕后黑手一直精细化操作，走的是微观，看似不露声色，实则输了。
而洪七则是走宏观，不动声色间，已将目标锁死在了衮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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