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的上位天阶灵兽大战。”
道界中，一个巨大的投影竖立在中心广场，里面正实时直播外界的大战。
一众化身灵兽，排排坐，时不时便交头接耳地点评几句。
“白龙融合的赤子之心，虽然不含生息，但仍旧可以克制死气。”
“那是煞气！”
“煞气也是死气的一种，四舍五入，就是死气！”
“没错！”
“……”
渡鸦钢蛋很是无语，往日不修善果，今天吃瘪的他，犯了众怒，引得其他人疯狂嘲笑。
“黑龙的死气类似归墟，居然打不过煞气，同为死气，亦有差距。”
“……”
“气得我毛疼！”
身上的羽毛根根炸起，盯着黑龙，“真特么丢人！还融合了龙天尊的尸骨呢！完蛋玩意，就这？”
渡鸦钢蛋诞生于墓地，若真算起来，他与如今的黑龙皆是归墟死气，同宗同源。
当然，渡鸦钢蛋的强大，是他可以吸收所有的死气。
与此同时。
古战场中，王游时不时便看向雷神，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像是在打量即将获得的战利品。
他从青龙太一那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至于说要付出代价，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有些……
迫不及待！
“若只有这般程度，那今日，恐怕你要输了。”
就在这时，游刃有余的无我，还十分有闲情逸致地与龙养生交流起来。
龙养生脸色难看，沉默不语。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他，完全没有想到战况会急转直下。
融合龙天尊的尸骨，让他的黑龙灵兽虽然升华，但同样失去了开智通性，现在只能依靠他的心念指挥。
至于白龙，虽然有些灵性，但其行事受到赤子之心影响，不屑于偷袭等卑劣行径，无我在发现这一点后，十分狡诈地选择只与黑龙交手。
如此，就导致白龙在一旁像个傻子般，杵在那里干看着。
而赤子之心对于龙养生的影响，让他几度想要开口指挥白龙，都无奈地放弃了。
这也是为何，明明二打一，优势在我的龙养生，从优势局变成了逆风。
甚至可以说，输只是时间问题。
“黑龙！”
“回来！”
龙养生抬手，指向空中。
大喊一声，便想要将黑龙召回。
无我自然知道龙养生想要干什么，自然不会让其轻易得逞。
只是，毕竟他与黑龙同属于死气范畴，虽然占上风，但也无法禁锢束缚，终于是让黑龙脱离了战场。
而同一时间，白龙心领神会，接替黑龙的位置，与无我战在一起。
赤子之心所蕴含的浩然正气，针对暴戾煞气，有压制效果，导致战况再次反转。
“这困境，没想到就这么被化解了。”
道界中，绿衣颇为感慨，低喃一声。
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呵呵。”
对于这个局面，无我不怒反笑，“真没想到，倒是我一叶障目了。”
按理说，以无我的城府，应该会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实际上，他到底还是灵兽。
事实上，无我之所以能深谙人性，究其原因，便是来源于古战场的天赋。
凡是在古战场中的战死者，除却死气，肉身之外，包括记忆等思想，同样会被其吸收融合，成为一部分。
此外，便是那些夺得至宝，与古战场产生羁绊因果之人。
他们的结果，比战死者还要悲哀。
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成为古战场的傀儡。
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
而无我，作为古战场的灵体，既然集众家之所长，自然也得到众家之所短。
无论战死者，还是夺宝者，他们皆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身优势或者利益。
正如龙养生，战斗于他是二打一，召回黑龙，让白龙单独应敌，完全就相当于放弃此前所有的准备。
可龙养生的果断，让无我陷入一时迷茫。
“哎！”
“我终究不懂，人性复杂！”
事已至此，感叹过后，无我悬于空中的身子，忽然定住。
随即，便见到其周身的滚滚黑气，皆是凝聚到身前，宛如化作壁垒城墙，阻挡白龙的攻击。
反观白龙，像个“死心眼”，并未考虑避其锋芒，选择从其他角度攻击，只是一味地轰击那死气壁垒。
这一幕，即便是龙养生，看得都蛋疼无比。
可又无可奈何！
因为在场者皆知道，白龙正是因为那股浩然之气，才拥有克制无我的能力，若一旦违背心念，便相当于做了亏心事，立刻会受到反噬。
这时，龙养生命令黑龙，护在自己身前，毕竟上位天阶，召唤一次实在是太费劲了。
再强，他也是御灵师，自然要防着无我对他出手。
眼下，无我正在“憋大招”，让他顿感压力倍增，不由暗中，掌心凝聚灵力，蓄势待发，时刻防备着无我可能的“斩首”。
“兵者，诡道也！”
随着漫长的技能前摇，只见无我的周身，凝聚出无数道黑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统一款式的黑袍罩着身子，脸庞扭曲，表情挣扎，唯有双眼，漆黑无光。
目光所及，那浓浓的怨气，甚至化作实质。
即便是龙养生，都感到不寒而栗。
“众生颂我真名，无我而无相！”
“马革裹尸者，当由众生祭奠！”
“众生颂我真名，无我而无相！”
“英勇杀敌者，当由众生膜拜！”
“众生颂我真名，无我而无相！”
“斩将夺旗者，当有众生叩首！”
“众生……”
无我展开双臂，犹如一个神棍般，在一众黑影的簇拥下，开始颂唱着.......
随着每一句说出，那些黑影的身躯也愈发凝实。
直到，他们成为一个个“有血有肉”的.......
人？
“什么玩意儿？”
“应该不算是人吧？”
王游看着那些黑影，面带困惑。
灵尸？
不对！
傀儡？
不像！
……
“黑影类似魂体，凝实魂体……”
“莫非是驱鬼术？”
王游心中猜测，但无我明明是古战场的灵体，终究还是灵兽范畴。
灵兽，可以修炼御灵术？
还是十御法？！
可能吗？
这不是倒反天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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