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竹点点头，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闵竹的消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看着御宥瑾，目露疑惑之色。
御宥瑾并未给众人解惑，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闵竹就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正是一直辅助贺玄和统领审问江湖人的封焕。
看到封焕，御宥瑾才从沉思中回神。
“记载上可记录了时间？”
御宥瑾直奔主题，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一点。
“嗯，记录了。”
封焕点了点头。
收录天下名人的事迹，当然会记录时间。
“从什么时候，李殭的行为开始不正常的？”
云淮也出了声。
听到御宥瑾问出那句话，云淮就明白了御宥瑾的意思。
一个人的变化会显现在他的行事风格上，特别是同样的一类事情。
就比如说救人，期间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细小琐事，从应对方式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
方华所知的李殭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心地善良，怜悯天下，同时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友。
而这样的人，和现在的李殭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当年李殭伪装的太好，方华和药王都被蒙蔽了，或者是在多年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让李殭变了性子。
还有一种可能，现在的李殭和当年的李殭不是同一个人。
方华昏睡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御宥瑾找封焕来就是为了印证猜测，也是为了安抚方华。
御宥瑾和苏玖妍一样，并不认为当年的方华和药王受了蒙骗。
两人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单纯性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李殭根本欺骗不了两人。
也就是说，御宥瑾更倾向于后面的那两种可能性。
而云淮听出了御宥瑾的意思，心头一阵明悟。
所以，他也在印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苏玖妍几人目光闪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众人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几人。
也不怪他们反应慢，他们不傻，反而相当的聪明。
只是众人并不知晓苏玖妍几人之前的交谈，也不明白御宥瑾和封焕所说的记载是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认识封焕。
封焕虽然是武林盟主，可是之前也说了，武林盟主是自封的，江湖上的人并不认可，特别是一些有能力之辈，只当那是一个笑话。
除却一些初入江湖，以及一些实力不强的边缘人物认识封焕，江湖上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封焕。
眼前的众人就对封焕的身份一无所知。
武林盟主一事的确只是一时兴起，是操控封焕之人太过自大，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实则不然。
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武林盟里记载了诸多江湖事件和名人传记。
不然，此刻的封焕也帮不了苏玖妍几人。
封焕没有回答，看了看苏玖妍几人，又看了看众人，最终将目光放到了方华的身上。
“前辈，可否告知那是哪一年？”
封焕也明白了几人的意思，脑海里回想着曾经看到的记载。
之所以不先说，是他怕大家会先入为主。
记载的东西是真实的，有迹可循。
方华只是凭借记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而影响了方华。
方华自然明白封焕问的是什么，同样的，她也意识到了御宥瑾和云淮的目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方华说了一个年份，甚至详细到了具体的哪个月，哪一天。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整整的一年，她和药王只遇上了那一个好人。
况且李殭对于药王和方华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相遇的日子自然会铭记于心。
等到方华说完，几人立刻看向封焕，方华也在注视着封焕，眼神闪烁。
她终于明白了，苏玖妍真的不是在安慰她，的确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且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一刻，方华的心情很是忐忑。
她希望李殭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她实在是不相信当年那么好的一个人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之前被傀儡一事刺激到了心神，方华的情绪很是激动，让她失了冷静。
现下看到了希望，又仔细回想了当年之事，方华可以确定，那时的李殭绝对不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
哪怕过了二十多年，方华依旧记得李殭救人之时那双明亮又纯粹的眼睛。
在大家的注视下，封焕缓缓吐出一句话。
“对不上。”
封焕抬眼直视众人，重复了一遍，“时间对不上！”
“根据记载，李殭在百姓面前现身，大张旗鼓的惩治恶人是在三年之后。”
“而那时，药王谷刚刚出事没多久。”
封焕脑海里的记载和方华所说的时间互相印证，很是清晰。
苏玖妍几人目光一凝，表情都变了。
看着神情变换的几人，封焕又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前，李殭并未出现在天下人面前，记载上只说了李殭擅长傀儡之术，居于傀儡山庄。”
封焕的意思很明白，之前的李殭在旁人眼里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而已，天下人并不知晓李殭做下的那些善事。
实际上，这样才是正常的。
救人根本不需要大张旗鼓，除非是有所目的。
更何况，救人对应的是跟恶人争斗。
恶人心思狠毒，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正常人都不会在救人之前就那般张扬，万一恶人一怒之下，伤害那些受害人怎么办？又何谈救人？
李殭的行事风格发生了转变，转折就是在药王和方华遇到李殭的三年后。
三年的时间并不短，发生什么变故也是正常的。
不过那个时间节点让苏玖妍几人很是在意。
“刚刚出事吗？”
云淮眼睛微眯。
从之前那个男人的交代中可以得知，当年推动江湖人围攻药王谷的那几人中就有李殭。
而且根据苏玖妍几人的推测，李殭才是一切的起因和主导。
那么为什么要在药王谷出事之后再张扬行事呢？
“难道是怕被前辈们发现？”
佘荧眉头微挑，有了一个猜想。
以药王和方华对李殭的在意程度，一定会时刻关注李殭的事。
如果听说了李殭在百姓面前那般张扬，一定会询问。
届时不论李殭承认与否，如何回答，药王和方华都会发现不对劲。
因为在药王和方华的认知中，李殭完全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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