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带着两名战士过来将张白鹿架着离开。
“有一套啊！老李，刚才那番话可惜田雨不在场，要不你回去当着人家的面再说一遍？怪肉麻的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使坏，我就纳闷了，干嘛弄这么麻烦？”
“她背后还有人，得想法子找出来，要不然你老小子的罪责就大了，陈部长那边你自己去解释啊！”
“可别，你知道我看到旅长就发怵，还得你出马！喂，小娄，你人呢？出来啊！”
“老李，一个人站那里做什么呢？要开车了！”
李云龙这才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娄半城，冲他一阵坏笑。
后车厢里的三个人都一个劲的憋笑，好不难受的样子。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你怎么那么快？”
“我一直都坐在这里好吧？是不是，哥几个？”
“是啊！我就说老李别又是开小差去了吧？”
“可不是，刚才那段要是让田雨听到了，哎哟，酸的牙都要掉了。”
李云龙要是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被这几个人给耍了，就该拿块豆腐撞死了！
没有直接回去田府，而是将人送去了公安局，交给了值班的多门。
“娄爷，大过年的，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跑局里来做什么？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啊！”
“你们罗局马上也要去上海述职了，这里估摸着就是交给你，你这是要升职了，不得帮我们把这个案子解决了？”
“哎哟，娄爷，借您吉言了。这个女人我记得之前京师大学堂开除的就是她吧？老李，来一下，先帮她处理一下伤势吧！”
“老李，大过年的也值班啊？”
“最近人员调动频繁，法医这里离不开人，家里的孩子也都大了，我就来了。”
张白鹿在看到娄半城的时候，什么都明白了，双眼喷着火。
“姓名...”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给我老实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多爷，别动气，我来配合你问询。”
“拜托娄爷了。”
见娄半城似模似样的坐下，拿出笔记本开始快速记录着什么。
“你就想在这里自顾自的乱写一通，好给我定罪吗？”
“定罪是法院的事情，你的身份是间谍，在华夏是不受保护的，因为你不是俘虏。”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武断？”
“那些监听设备上都找到了你的指纹，还需要其他证据吗？你知道间谍的下场是什么吗？听说你毕业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还以为多厉害呢！海峡那边把你派到四九城来，不会就是让你勾搭李云龙的吧？”
“你放屁！”
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不承认也没用，从你一路从乌兰巴托进入二连站开始的那一天，你就在我们的注视下了。”
随着娄半城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连多门都有些好奇起来，到底是你在审讯还是我在审讯？
明面上娄半城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甚至于连商人都不是，他的产业都捐出去了，最多算是私方经理。
但是多门不会提出质疑的，这个时候他聪明的选择闭嘴。
为了盯一个人，从她几时出现一直到现在的，可见这个女人多么厉害。
似乎上一个还要追溯到秦招娣吧？
如此用心盯梢的目标，不会是普通人。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什么？你根本不是他们的人！”
“当然不是，所以你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你的上线，是不是？”
张白鹿气咻咻的不说话了。
“你其实是受人之托，接近李云龙只是你的任务，但是你忽然出了别的心思，你从田雨和冯楠的聊天里了解了李云龙的只言片语，你发现田雨跟她的丈夫之间关系并不和睦。甚至于，你觉得这样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结为夫妇。所以你想着趁虚而入！”
“我没有，我只是看重李军长的能力，想要跟他...”
“跟他什么？你是带着任务来的，那个人就是楚云飞，对不对？”
张白鹿又不说话了。
很显然，被娄半城猜对了。
外面走廊上的李云龙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还真是楚云飞啊！
“你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以为自己高学历高出身就觉得别人不如你，你可以轻易拿捏别人。比如破坏军婚，因为你不是华夏人，所以你肆无忌惮。就算利用闺蜜的信任也会在所不惜。你只是寻求恋爱的刺激罢了，你这样的人是最可悲的。我相信李云龙那番话给了你当头棒喝了。这么一个在你看来如同农民一般的家伙，居然一次次创造了军事史上的神话，你不甘心，所以想要跟他进行深入地探讨，是不是？”
张白鹿依旧不吭声，但是她此刻内心里是翻江倒海的。
娄半城几乎每句话都直指她的内心深处，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失败。
因为骄傲，所以她不屑做出畏罪自杀的举动来。
“虽说你没法回去交付楚云飞给你的任务，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他会收到李云龙的态度的。”
娄半城随即起身，将自己记录的笔录给多门过目后，他将笔录交给张白鹿签字。
张白鹿一字一句的看下来，整张脸难看极了。
上面清楚的叙述着她这段时间的一切动向，接触过什么人，进过什么地方，只有更详细。
只要她签字，这笔录上上的内容就等于都确认了。
那么公安局只需要将上面提到的那些人带回来严加审讯就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白鹿压抑着内心，低语问出心里所想。
“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代号，掌柜。”
双眼圆瞪的她，先是自嘲，接着喃喃自语，“你就是掌柜...输得不怨。”
几个人回到田府的时候已经吃晚饭了。
“中午没吃饭，饿了吧？都做好了，吃饭吧！”
“事情不顺利吗？”
“放心好了，你男人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田雨看着李云龙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
“田雨，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啊？”
收音机，这在眼下还是比较先进的东西。
“怎么好端端的送这么大一份礼？”
“自己做的，不值钱，你们家几个孩子将来也用得到，你先回房，好好听听，里面有你家老李对你想说的话。”
“不是，什么？我没有！你们几个混蛋，放开我，你别听他们胡说！小娄，你特娘的，害老子！老子后院起火，你小子就作吧！”
李云龙越是反抗激烈，田雨越是好奇，转身朝着房间过去，冯楠陪在她的身旁，准备随时安慰。
“你小子就记得毁我吧！”
“怎么是毁你呢？你那是真情表露，不说出口，别人又不知道。”
徐慧珍几个也都过去凑热闹了，过了不久，二楼传来惊呼声和欢闹声。
那些小孩子都好奇的摸向了二楼方向。
“吃饭吃饭，饿死了，中午为了帮老李洗脱嫌疑真是累啊！老李，你说说，你该不该自罚三杯？”
“瞧不起谁呢？老李那酒量，整个晋西北都挂着号的，估摸着阎老西都不是对手啊！起码吹三瓶！”
“直接让老李抱着酒坛子灌吧！今天不醉不归！”
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娄霖轩那边真是上头一下令，下面跑断腿。
娄半城完全将自己这个大侄子给忘记了。
不过他们也是有收获的，看来不光是张白鹿一个漏网之鱼，她一个人没法接触到那么多实权干部的府邸。
大量的窃听设备被从家属院各个角落找出来，直接让那些人闭嘴。
上头发了大火，开始自查，说是自查，无非还是要借助工具的。
人家罗勇就是硬气，四九城里那么多机关部门，公安局进进出出的外人更多，愣是没有发现一个。
“罗局这次肯定在上头面前露脸了，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也要去上海？”
“老孟说的不会有假。”
“那给他安排什么岗位，总该有消息吧？”
“就罗勇的资历，他过去能在你下面？你也不想想？”
一句话堵了郑朝阳所有的幻想。
“你要是再不去上海述职，我估计就连四九城的位置都没有了。”
“那我老婆怀孕了，组织上也得讲道理吧？”
“咋滴，就你有老婆？你老婆皇亲国戚啊？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就小子要搞特殊？你信不信，要是上海的差事黄了，你老婆的脾气，够你受的。”
“郑朝阳，年后你就给老娘去上海述职，别老是围在老娘身边！”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但凡你有人家李军长一点点的深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情商低也就算了，智商再不高，你信不信我把孩子打了？”
“别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男人当然要以事业为主。你放手，放手，别吓坏了我儿子！”
“老赵，你真该跟老李学学了，听听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都给你老赵家生了三个了，你几时对我说过这种话？”
“李云龙，都是你做得好事儿！”
李云龙直接就懵逼了，刚才嘲笑老子多大声，现在就有多憋屈。
倒是田雨，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让他脊背发凉，这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啊？
不想了，抱起酒坛子就是“吨吨吨”一阵猛干。
“这什么酒？一点度数都没有的，别是用假酒对付咱老李吧？”
“那是绍兴米酒，你敢这么喝的，我敬你一条汉子！”
徐慧珍在一旁捏着娄半城的手背，就你会作怪。
这种米酒甘甜是不假，但是后劲大，用不了多久，他就知道厉害了。
“回头给我家里送几坛，怎么还有东西？”
“谁让你这么抱着喝的？里面那是酒酿，得把米酒分离出来。”
“别扯淡了，挺好吃的，我就将就着喝吧！”
娄半城看着脚边的空酒坛，在那里拍打着手掌，嘴里默念着“三、二、倒！”
随着“倒”字一出口，李云龙真的就趴在酒桌上，打起了鼾声。
“这米酒这么烈？我喝着还好啊！”
“后劲可不小，你们还是悠着点吧！”
“酒酿丸子来了，小娄喝慧珍你们也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伯母，就是这个味道，好喝极了！”
“我也是第一回做，都是慧珍教我的，好喝就好。云龙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米酒闹得。让他趴会儿吧！”
“这饭菜都没动，怎么就喝醉了？田雨，给他扶到房间里去啊，在这里不得着凉啊！”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将李云龙放进卧室，田雨留下来照顾他。
之前所有的不开心都在听过录音后消失不见了。
这个男人有他粗矿的地方，也有他细腻的地方。
当初在边区医院，他为了自己顶撞那位王副军长的时候，她还记得。
她服务过很多伤重的干部，却没有一个男人有他这样的忘我精神。
跟他结婚的当晚，就得知李云龙有过一个妻子，在解放县城的战斗中牺牲了，很佩服这个女人，也给闺蜜说起过好几次。
没了李云龙，大人桌上依旧推杯换盏，丁伟就敬了老战友好几轮，打开心扉的他也不再继续钻牛角尖，跟几个人讨论了敌我的优势和态势，孔捷是听得最认真的一个。
要是历史的车轮没有走歪，孔捷将来会主导这仗。
两辆新能源汽车在接送几个人回家后，就没电了。
娄半城手动充电好久，才将车子挪回帽儿胡同。
这车子的瑕疵还是不少，所以只弄了大军区的订单，其他的还没敢接手。
估计杨国梁自己心里清楚，等着他给他解决困难呢！
那批宇宙一号电池其实就是幌子，真正完成续航能力的是那块备用蓄电池还有太阳能电池。
短途可以用用，长途问题不断。
第二天一大早，娄半城就去了红星轧钢厂。
“娄董您回来了？厂长说他会待在车间里。”
果然是为了电池续航能力的事情在发愁。
“娄董，您可回来了！这车咱车间是弄出来了，但是续航能力太差了，开不了多久就歇菜。白天还好，有自主研发的太阳能电池，一旦太阳落山就麻爪了。”
“这不是给你送办法来了吗？要么改进蓄电池的容量，要么就加装充电桩的数量。”
“道理我都懂，但是目前国内这方面的技术都只有皮毛而已，还得找研究所改进啊！”
“你就把在生产测试中遇到的实际困难上报嘛！研究所就会有的放矢，改进蓄电池。再说，蓄电池改进对他们今后的研究也是有用处的。”
“娄董，有没有办法，先解决了眼下的困难？”
“那就加入人力驱动系统，要是真的尴尬没电了，就人力趋势汽车移动嘛！”
杨国梁做了个推车的动作，车间里顿时大笑起来。
“这个也是一个方向，不过又更加简单的，你看看这个系统。”
“踩踏式人力系统？没电了可以踩着回去？这恐怕大领导那一关都过不去吧？”
“大伯，直接弄出油电混合系统不就好了？”
娄霖轩实在是看不下去，插了一句嘴。
“你这个臭小子，多少天没回家了？在这里干什么？”
“事实上，娄工这些天都被借调在我们轧钢厂帮忙。”
“既然他在这里帮忙，就让他直接扩容蓄电池呗！油电混合，你知道现在汽油多金贵吗？”
“柴油发动机呗，有多难？”
好小子，不难是吧？
那你自己弄啊！
“事实上，柴油油电混合系统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还得回去跟老师进一步的确认。再就是，上头经费紧张，大伯你给支援一点吧？”
“跟我化缘的着吗？你别主次不分好吧！这是国家自主研发的汽车项目，是个人可以掺和的吗？”
“没劲，我去着陈伯伯！喂，陈伯伯吗？我大伯不同意支援经费，只能化缘到你这里了。你要帮我敲打他，好的，等等，大伯，陈伯伯找你！”
接过大哥大，娄半城就听到对面传来陈部长的好言好语，让他好自为之。
合着上头也不信娄霖轩所谓的油电混合系统，完全当成是轧钢厂自主研发的产物了，那么他这个私方经理是有资格提供经费进行改进的。
“要多少钱？你别狮子大开口啊！”
“嘿嘿嘿，也就十几个达不溜，美刀。”
旁边的杨国梁听着两个人对话，心下也是一惊。
虽然不清楚十几万美刀跟华夏当下的货币比例具体是多少，应该不会少。
“需要用到什么设备吧？”
娄霖轩一口气报出了十几种生僻名字的设备来。
“给我一些时间，回头给你送过来。”
很多材料他一听就知道派什么用处，而杨国梁完全听了个寂寞。
“大伯，光是这批西门子公司的蓄电池就价值不菲呢！”
“我相信你可以通过拆解破译蓄电池的结构，批量生产的。”
“大伯，通讯基站的材料也来一批吧？”
“你弄出基站了？回头给我一份清单，我来解决。”
娄霖轩抬手指了指厂房中央的基站塔对娄半城说，“喏，就这么一根，范围只有五百步的样子。”
“辐射问题能解决吗？”
“只能将辐射控制在最小值，一点辐射都没有显然是不科学的。”
“你们那都没法解决基站辐射的问题？”
“我们那很久没有用到基站了，还解决什么？”
娄半城捂脸，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倒是一旁的杨国梁，插不上话啊！
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了，大伯，上回发报源头抓住了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干扰器最大有效范围是多少？”
“不超过1.5公里。”
“那够用了。”
“大伯，你又要离开吗？”
“别管，好好做你的事情。你几个弟弟妹妹的装备研究的怎么样了？”
“哼，那能难道我？要是可以给我安排几台电脑就更好了，好久没有计算了，手指头都疼了。”
杨国梁终于逮到机会，声称自己可以协助的。
“别闹，小杨，他说的计算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约翰冯诺依曼的ENIAc积分计算机上市了吧？”
“晶体管计算机？这种老古董，有点尴尬啊！那要不我还是看着弄吧！不过配件大伯你得帮忙一并解决了吧？”
“天津712厂自主研发的电视机，应该有所帮助的吧？”
“那我最多弄出来红白游戏机了。”
“那也好，起码有坦克大战和魂斗罗、水管工玩了。”
“大伯，先说好，这个算我的业绩上的，你可不能耍赖！”
娄半城欣然应允，你能弄出来我就有办法销往全世界。
海外娄氏这台大机器开始加快运作起来，晶体管计算机的配件开始多渠道的往香江移动，最终汇总到四九城来。
半天时间过的飞快，杨国梁完全将娄霖轩当成自己晚辈一样照顾，还给他开小灶。
虽然傻柱被抓去西北了，但是马华却阴差阳错的留了下来，跟了其他的师傅，越做越有样子了反而。
“小杨，轧钢厂也来了不少新面孔嘛！”
“都是娄董指画的好，轧钢厂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从单一的粗放加工业往自主研发上靠了。”
“少给我戴高帽，我只要每年拿到定息就行了。”
杨国梁只是一个劲在旁边陪着笑，他知道娄半城这话是什么意思，娄董还是那么低调，不揽功劳。
按理说娄半城早就被平反了，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但是大领导一番话就给杨国梁提了个醒，给他醍醐灌顶。
“娄董，大领导上回就说，等你回来，要请你吃顿饭，您看今天怎么样？师娘也想看看娄工呢！”
“你小子真是不省心的，还去大领导家里过了？”
“杨叔叔带我去的，伯伯和伯母还夸我聪明呢！”
这小子，跟谁学的，一点不知道谦虚。
娄半城一边扒着饭，一边抬手看向手表，“那就去一趟吧！”
“大领导说过，下次去他家，就要开着新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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