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还是从秦妍的怨责中听出了一些异样的东西，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有自己职业巧合下对卢建军身体状况的足够预先了解。
突然的自己，又对一些和自己或许相关的事情感生出极大的探知兴趣来了。
车子变道，鹿凡毫不犹豫的把车子先驶入了绕城高速纺织城入口。
“谢谢。”
秦妍也当即的感受到了鹿凡态度的变化。
“有些事情，正像你所说的，也许交流开了对双方都好。”
“你问！什么问题都可以，我保证知无不言的如实回答，都到这个时间了，脸面和体面对我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的。”
鹿凡刚开了头，秦妍就迫不及待的承诺保证。
“就那天，酒店电梯里碰到我和我老师的时候，你们是去干什么？”
鹿凡当即也不犹豫，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天！……”
秦妍表情中眼见的一丝痛苦，可惜鹿凡压根就没任何关注的兴趣。
“那天，是他有卫生局的一位朋友，特意给他引荐，想去拜访一位医生专家的，他那段时间说是老胃病犯了，身体总是感觉不舒服。
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在进酒店时才被他们起哄着一路扶着他的。在此之前，我们只是酒桌上的朋友，偶尔开点玩笑我也没当真的。
当然！我是完全没有想到会遇见你，并给了你那么大难堪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任性，那段时间我们俩在冷战，提前我们有了沟通，那么此后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掉的。
这都是命！
而且，我也是在你们离开之后才突然想通，他们要去找的专家，其实肯定就是陈老师！”
鹿凡听后笑了，反问。
“所以，他们此后没有再上门打扰，也是因为听了你的真诚建议吧？”
秦妍沉默了。
“没用的，哪怕神仙也救不活他的。但我老师那段时间正在研究的课题，却还真可能延缓他癌细胞扩散的速度。
二取其一，他自己挑的。”
鹿凡略带幸灾乐祸的感慨，此刻你不能认为从事了这个职业就应该多么高洁伟大。
“你早就知道他得了胃癌，而且是晚期！”
秦妍在车后，突然失去理智般扒着前排座椅靠近了过来。
“早？那要看你说的有多早。
别忘了我是医生，他出车祸后刚好送的就是我们医院。虽然我没有参与对他的救治，可随后他的治疗诊断书以及联网的病历我还是能看的的。”
鹿凡躲开身子，回答了。
秦妍落回了座位上，先是苦笑了一声。
“何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经质呢？这样去想你甚至都是对我们过去美好的一种亵渎！
鹿凡，说实话，我自己也试图从正常思维去分析判断这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但最后，无论如何的我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我其实上是被人，是被那个姓卢的做了局了！他！引我入彀，一开始其实目的就是很明确的，在他身死之前，给他的女儿找到一个后妈！
我也是在事后整理他东西的过程中，才意外发现，他其实身上是有那么严重的病的！
鹿凡，你自己……，你帮我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咱们这样想了，以前许多的困惑就都豁然开朗了。
他为啥要离间我和桐桐的关系，以他的能耐，以他的人脉关系，要给自己女儿搞得一个好学校的指标，会有那么困难吗？
还有就是，我们俩……分开后，他就开始很反常、有意识的开始让我首先和他女儿接触。
一直到……，到他女儿也有点接受我了，他才最终点头答应，……答应了事情。
可是老天爷是有眼的，耍了阴谋诡计的人迟早是会遭到报应的。而在他身上又是来的那么及时准确！
这可能，就是常说得人算，不如天算吧！”
秦妍拼命讲到最后，脸上挂上了明显的快意。
鹿凡却是万般没有想到秦妍会一下子发挥出这么多的。有些事，他不想听，更不会去刻意关注。
趁着间歇，鹿凡又按照自己的思路问了。
“有个叫钟姗的女领导，你认识不？或者跟她有关联的其他人。”
“钟姗？跟他一起出车祸的那个女的？
以前酒桌上碰到过一次面，人家那么高位的人，话都没说两句的。
怎么她跟你有什么关联？或者你想知道她什么消息，我现在都可以毫无余力的帮你去查的！”
秦妍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自责没能给予鹿凡更多的信息。
“那倒没必要！我就随便问问。”
鹿凡当即拒绝，如果秦妍不是表演的足够优秀，那就说明此前事关鹿凡自己和药膏的事情，秦妍是没有参与，甚至毫不知情的。
知道了这一点，对鹿凡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车内突然的陷入了沉默。
一方是已经无话愿意多少。
一方是突然陷入了长长的思考……
“鹿凡，你是在提醒我呢，是吗！一定是这样的！”
“手先放开！高速上呢，不要命了你！”
突然，秦妍奋起，掰扯住鹿凡的肩膀头，就兴奋、迫不及待的追问。
鹿凡着实被吓了一跳，厉声呵斥着。
“能跟………，呸，呸，呸！……”
秦妍坐了回去。
“你这么一说，我就突然有了思路了！这一趟没想到还有这么意外得巨大收获！
鹿凡，你知道吗？经过这段时间对他知根知底的逐渐了解，我对他曾经或许有过的那一丝仰慕、崇拜都已经荡然无存了，更何况从一开始就其实压根没有的感情因素。
我接近他，其实从最开始，就是单纯的希望拿到他药材公司一款进口药的销售代理权的…… ”
秦妍依旧加塞表露心声的谈话方式，鹿凡展露出极度的不耐烦表情来。
“我好好说正事儿！
其实我刚才说那么多也并不是无的放矢的，在整理他的东西的时候我还发现，他手上其实攒着好多出国移民的资料，并且我有预感，他已经为此在付诸行动了。
可惜，那场车祸，意外的打断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甚至都没有来的及立下遗嘱，或许也可能是我还没有发现。
所以我就突然成了别人眼中夺了一笔横财的幸运人，可谁又知道，这背后隐藏的障碍和曲折还多了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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