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记，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给自己放个假，早点回去休息吧。”
吴鹏起身，拍了拍周林的肩膀，默认了鹿凡的安排，转身准备离开的一刻，意味深长的看了鹿凡一眼。
彭主任起身。
鹿凡跟着起身，再不犹豫的也准备离开了。
两人在门口走到了一排，彭主任居然谦虚的伸手示意鹿凡先行了。
鹿凡谦恭的后退半步，让着老彭务必先行。
几乎同样的动作，老彭拍了拍鹿凡的肩膀。
“后生可畏呀！老喽，老喽，还有什么可争的呀……”
正经渠道无人吭声。
小道消息却长着脚的越传越远，深入一附院各个角落。
周林书记和同科室的小护士搞起了“往年同姓恋”的花边新闻成了当天最劲爆的热点。
“原片还在不？诚意求购！”
陈伽源不嫌热闹大的，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微信过来，表达了异样的情趣兴致。
鹿凡只能苦涩摇头，自己都还没看呢，那天拿回家刚确认了一个开头，就被燕丹宁凭借女人的第几感给无情打扰了。
但鹿凡估计实际也真没啥看头，就像自己刚才在会议室那句一语双关的话一样……
整个下午，来办公室找鹿凡的人没有一个，鹿凡也就干脆的权当休息，熬到了下班。
“一块儿回家？”
给燕丹宁发了条微信。
“我还有点事儿要忙，你先走吧。”
燕丹宁回复。
“那我等你。”
“不用！”
标点符号都透露出不耐烦。
鹿凡还正在想对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燕丹宁又回了一句。
“二十分钟后车库见面吧。”
鹿凡回了一句“收到”，没回应。
手机放一边，开始收拾东西，今天一整天的美好心情垮塌下去了一大半，索性的直接离开了办公室，人先到车库里候着去了。
路上遇到过几位同事，打招呼的时候的态度都一致的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敬畏，鹿凡如常的应付着……
燕丹宁是卡着点到，找到鹿凡的车上了副驾驶。
“早早下来，先给你把空调打好，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燕丹宁正系安全带，鹿凡就开始献殷勤。
“回家吧。……我是说我那里。”
燕丹宁回正身子后才回答。
“行！猜着你也得回去换洗衣服了。那干脆咱们直接点外卖，我估计你冰箱里也没啥吃的。”
“到时候再说。”
鹿凡转过头去，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决定先把车子开出地库。
林荫道下，阳光斑驳，车外炙烤，车内却是一片清凉。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还想着今天肯定对我有好一番拷问呢。”
鹿凡又重新的开了口。
“你做事时有没有考虑过那个女孩今后该咋样生活？”
燕丹宁回应了，或许是因为声音低沉的原因，鹿凡刚开始没听懂。
燕丹宁给了时间。
鹿凡总算是彻悟了。
“你真的以为那个周楠楠就真是无辜的吗？库房外间最趁手的地方就有合格的防水布。
什么样的习惯才会让她故意的到里间去偷？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
鹿凡也变得语气平静，接连反问。
燕丹宁的情绪原来是在这里，鹿凡反倒是没有起初的那么担心了。
“你说得或许都对，如果是在新闻报纸上看到，我可能也会当个解气的笑话一笑了之了。
可这回，是咱们的同事，她即使是真有罪过，可出来刑罚的为什么偏偏要是你自己？”
“有人在百般抵赖！”
鹿凡对燕丹宁的设问，开始表现出了不耐烦。
“凭你的本事、背景、地位、智商，证据在握的情况下，选择就只有这一条吗？”
燕丹宁寸步不让的继续刚下去。
鹿凡沉默了，表情气呼呼的只顾开车了……
不能单纯的认为燕丹宁这就是圣母心，透过问题看本质，燕丹宁其实依旧是在设身处地的替鹿凡自己在着想，在担忧。
想到这一点，鹿凡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的消融化解开了……
“点一份汤包，再配两碗八宝粥可以不？你这两天最好还是不要吃太辛辣。”
车子进了院，就在鹿凡准备张口的与此同时，燕丹宁突然先问了。
“我就这么想！还被你把话抢走了。”
鹿凡提了嗓门表示抗议……
刚吃完晚饭，燕丹宁在收拾垃圾，鹿凡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屏幕，鹿凡就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但还必须接，老师打来的。
“我等了你一天的电话！最后还是迫不得已自己打了！是不是很解气！觉得自己横扫千军，终于趾高气昂了一回？”
老师劈头上来就是一通挖苦，鹿凡从沙发上坐直，最后干脆的站了起来。
“丹宁刚才也说我了。当时脑子里全是委屈，没想那么多。现在想通，的确是做错了两步。”
老老实实的先承认错误了。
“听你还是有委屈呀！
委屈是哪里来的？
国家设置了门类齐全的各级监督部门都是干什么的？
真以为有人就已经只手遮天，除了此策就别无它门了？
说到底还是心态问题！
虚荣了！膨胀了！狭隘了！偏激了！
使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把原本自己可以牢牢把控的主动拱手又让给了对手一半！
说到底还是“气”的问题！
肚子里有怨气，身上少了正气！气度没养到家，脾气却是渐涨了……”
老师毫不留情的批评，让鹿凡涨红了脸再也没有任何辩驳的勇气和底气。
燕丹宁就在厨房门边站着，一声不吭的候完师徒两人通完电话。
“你们……都是对的。”
鹿凡端着手机，脸面全无的承认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咱也不敢说。
洗澡去吧！臭哄哄的我还得回头洗沙发罩！”
燕丹宁人到跟前，开始找茬了……
静夜思。
鹿凡思考了大半晚上。
已成既成事实，更改已无可能，鹿凡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剩尽量弥补了。
周林那边，鹿凡并不认为自己有太多的愧疚感。这个人一路张扬，明的、阴的似乎纯粹的就已经把对付自己当成了他的中心工作。最后什么样的结局，说到底都是自己屁股不干净，咎由自取罢了。
天明。
踏实的做到办公室以后，鹿凡拨通了汤冬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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