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开始自我隔离一部分模块。”他低声说,
声音里带着不可忽视的紧迫感,“我们必须在它完全封闭前,完成下一波导引。错过这个窗口,代价将更高。”
与此同时,曙光小队在高维裂隙中缓慢推进。
他们周身环绕着心理防护屏障,但零维压迫依旧像冰冷的钢索,勒紧每一名队员的胸口。夏菲紧握长矛,额角微微渗出冷汗,
她的精神波动已经逼近极限,但她的眼神依旧凌厉。
每一次刺击,都是在高维空间中寻找母体公式的破绽——每一次移动,都可能被母体感知,导致全队被瞬间抹消。
影曦和烬辰在裂隙另一端,配合着逆写符与非线性反熵核,
像同时操纵两把不同频率的弓箭。烬辰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手腕的微微颤抖被屏障掩饰,
但心中的紧张如同高压电流沿脊椎直冲脑门。
影曦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闪动,每一次输入都可能改变蓝星和猎人的生死天平。
在物质层面,蓝星舰队也在同步行动。
数千艘战舰如同密布的星群,投射出一层又一层精神共鸣波与电磁束缚网,试图将猎人残余触手和外化迷雾固定在指定轨迹。
舰桥上,年轻的指挥官面色铁青,
汗水沿着颈侧滑下,“主控,我们的节点稳定性下降了3.7%!”屏幕上显示,触手仍在迅速试探,寻找情绪薄弱点。
陆峰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高维裂缝,
脑中同时演算出数百条可能路径。
他知道,猎人母体正在进行自我重构,
而每一次错误的重构,都是给蓝星下一轮反制的机会。
他的手缓缓落下,按下最后的锁定键,
整座灵回阵列微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静电交错的气息。
裂隙中的曙光小队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反馈波。
夏菲的长矛在高维空间中产生了异常光环,母体公式的部分节点开始出现错位,
像水面被石子击中瞬间荡开的涟漪。
烬辰立即调整逆写符的频率,试图扩大错位的范围。影曦在另一端以几乎疯狂的速度输入补偿公式,屏障闪烁着微弱光芒,
但那光芒足以抵御零维压迫下的心理崩溃。
纪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全员注意,
核心反应链出现局部自毁趋势,
诱导信号必须立即加码,否则将触发不可预测的自适应反噬!”他眼角的皱纹微微抽动,
手指稳稳操作着复杂的多维程序。
陆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精神力倾注到灵回阵列的最中心。
在裂隙外,猎人的母体反应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
它开始收缩自我,试图将错位节点切除。然而,蓝星的逆写链路已经预判到这一行为,先一步在其核心内植入了连锁“非线性冲突符”,
导致母体在自我修复时陷入更加混乱的公式循环。
裂隙中闪烁的光点,如同千万个微型星球在崩塌与重构之间震荡,
映射出队员们极限的表情:焦虑、痛苦、坚定、恐惧
——却都紧紧交织在一起,成为攻击母体的动力。
短暂的安静之后,蓝星的指挥中心突然迎来紧急数据:猎人母体的全局熵解循环被触发,但其自我修复链条出现滞后,
整个高维空间震荡频率低于预期。
这意味着,蓝星掌握了第一次真正有效的制衡——不仅是防御,更是主动反制。
陆峰双手扶在控制台上,声音低沉而坚定:“全员注意,下一步是引导裂隙稳定,让非线性冲突扩散到母体剩余模块。记住,
我们现在掌握的不是胜利,而是机会。”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星海,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杀意,
“这一次,我们要让猎人真正尝到恐惧。”
外太空的舰队、裂隙中的小队、灵回阵列内的核心节点——所有力量在此刻交织成一张巨网。蓝星的生死赌注,
第一次真正进入了高维的正面博弈阶段,
而猎人的母体,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被猎者的真正反扑。
……
裂隙像一张撕开的脸,露出血红的肌理与跳动的符文。
蓝星的每一次干预,都会在那张脸上留下新的瘢痕;
而每一道瘢痕被撕扯、愈合,再撕扯,都会让母体的哭声更深一分。
曙光小队在裂隙最前沿。夏菲的指尖已经破了皮,
长矛尖端溅着光,像一根不断发出低吟的弦。凌薇侧身滚开,躲过一条从光墙里抽出的触手,触手拍到地面时带起的碎片像玻璃雨洒落,
溅得每个人脸上都是冷痛。
林野把胸口的旧照片紧了紧——那是他留给自己的护符,
照片里有笑得很灿烂的女儿和一只断了腿的老狗。
烟雾与符文的光在他们周围打转,
时间像被拉长成了刀口,刀口上滴下的每一滴血都写着名字。
“影幽!下一节点!”烬辰的声音直接穿透混乱,
他的气息像长刀,带着血的温度。影幽的手指在虚空的面板上飞舞,她的眼白泛红,每次输入公式就像在以指尖支付生命的代价。
“三、二、一——注入!”她咬牙喊,声音里带着笑,
笑得有些疯狂:“把你吃掉的错误,吃回去!”
逆写符与反熵核像两把互为镜像的利刃,
在高维符文的肋骨里相互撞击。第一次,是震颤;第二次,是撕裂;第三次,
母体的某个子模块在裂隙深处爆开了,喷出一股既似光又似血的物质,那物质在空中分裂成千万个微小的记忆碎片——
有蓝星孩童的哭声、有古老的帝国赞歌、
有祭坛上献祭者的祈祷——它们像雨一样落下,落在曙光小队每个人的肩上,带着被唤醒的重量。
唐默脸色骤白,他的手臂被一条潜藏的幻触勾住,
像钩子扣住了鱼。他咬牙把刀压在幻触上,
抬眼看向烬辰,喉咙里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
“烬辰……我看见她了,我女儿——她在说不要我离开。”烬辰没有回避,只是更用力地把自己的意志推入唐默的脑海:
“听见她就好,把她的声音写成盾,而不是陷阱。
别让它把你当作钥匙。”唐默吸气,
像人被拽回岸边似的,狠狠点头:“我记住了!”他咬断了幻触,倒在一边,脸色苍白却又带着不屈。
在蓝星的指挥中心,陆峰像一块雕像般不动。
控制台前无数曲线在他眼前跳动,
他仿佛能用指尖触到每一道公式,每一次他下令,都是把无形的逻辑像刀割成两半。
纪老在侧,手中捏着老旧的烟斗,
那烟斗里已经没有火,他只是借着那个动作把冷静拴在手心里。
“它在学习恐惧。”纪老低声说,
“每一次我们表现出的极限,它都把当作新规则。”
陆峰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里藏着一种无人看过的决然。
他想起了那些被消失的城市、被吞没的人群、
被记忆撕裂的面孔;他想起了一个又一个他无法挽回的夜晚。愤怒在他胸腔里翻滚,
但他把愤怒磨成了像量子级别的计算:
“让它学会恐惧,不如让它学会绝望——
可如何把绝望以期望的面目呈现给它?”他迅速敲击几个命令,灵回阵列的输出模式开始收束成一串极不对称的波形——
那是诱饵的最后修饰,把绝望包装成一种看似完美无缺的逻辑,
让猎人相信它已经看懂了蓝星,从而自满到失去谨慎。
在离指挥中心数万公里之外的天戟战群上,
主炮再次发出非光的长矛,像黑暗中压下的铁桩。战舰上,年轻的炮手脸上满是污垢与血丝,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看着爆燃的屏幕,
嘴里喃喃:“为了你们……活下去,等我回来。”
他不是为国家,而是为那张照片里半笑半泪的脸。
然后他把长矛再度送出,穿越触手、穿过象征性的肉壁,
钉进了母体暴露出的心脏边缘。
就在这一轮猛烈进击中,母体做出了它最狂傲也最致命的反应——它把被切裂的那处子模块做成了“镜面化的反噬器”。
这东西不像触手,也不像幻象,它更像一面巨大的镜,能把每一个注入它的情绪、记忆,按比例放大并反送回去。
贴在镜面前的人,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脸,
而是把自己的恐惧、羞愧、愧疚、
悔恨放大到无法承受的境界。凌薇被镜面吸住,
眼神在一瞬间空白,她看到自己在家中未完的对话,
看到她曾经背叛朋友的那一刻,
看到无数像刀的指责向她伸来。那一刻,时间像冰冷的刀片,把她一点点切成了沉默的碎片。
夏菲扑上去,长矛划过镜面,发出刺耳的高频尖啸,
她的意识像风暴一样把碎片一片片捡回,
像在捡拾流星的碎片,却又像在把人的心一点点缝合。
她的额角在光下泛白,眼中却有一种令人眩目的光:“我们要记住痛,
但不能被痛定义。”她将最后一缕自己的恐惧注入镜面,
镜面颤动,爆成一片灰烬,那灰烬在空中化为微小的逆写符,被影幽用手抓下,塞进了一个装置里——
那是后来蓝星会称为“记忆炸弹”的东西:
用被放大后的痛,制作能让母体自我反噬的陷阱。
但代价惨烈。凌薇在那场镜面反噬里失去了部分记忆,她回到了曙光小队之前不知道自己名字的那段空白。
队员们围着她,轮流把他们的记忆碎片贴到她的额头上,像给人缝衣,像把碎片拼成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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